“還有沒有其他發現?”中年男子卻皺起了眉頭。
“沒有了。”捕快道。
“搜東西一點也不仔細!”中年男子呵斥一聲,當下親自去了廂房,可是進屋之后立刻一怔,果然都是空的。
他目中閃過一絲疑惑,然后轉(身shēn)走了出去。
“終于有了一點線索!”另一個看來威儀也不小的男子正在發號施令,“追!還有那個送信來說這里是靈貓九步藏(身shēn)地的人,也要抓起來盤問,一點線索也不能放過!”
此人名叫孫翔,風洞府的名捕之一。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道:“孫翔說的沒錯,一個也不能放過。”
眾人轟然應諾。
“大人,送信的人意圖莫測,還是不可輕信啊!”中年男子(身shēn)邊一個有著鐵塔一樣的(身shēn)形,蓄著八字胡的男子道。
這個蓄著八字胡的男子如果走在大街上,一定會受到無數的問候,因為他便是風洞府最著名的名捕夏侯尊,
中年男子的目光一閃,道:“這大半夜的到處亂跑,就算不是靈貓九步,也定然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良民,抓起來拷問過便知!”
“還有那個女人!”他忽然轉向劉樂天,“交給你了劉樂天,帶回去拷問!”
“喏。”劉樂天連忙應下。
中年男子大手一揮,當下帶人追擊而去。
賭坊后院只剩下劉樂天和顧大老板兩個人。
“你要拷問我嗎?”顧大老板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劉樂天。
劉樂天想了想,道:“在下相信姑娘不是壞人,敢問姑娘家住何方,在下送你回去吧。”
“不行。”顧大老板嚴肅地說。
劉樂天一怔,旋即苦笑道:“在下(身shēn)為公門中人,怎敢有非分之想,姑娘大可不必擔心。”
顧大老板笑嘻嘻道:“剛才那個一定是可以隨意指派你的人。”
“你是說府主嗎?”劉樂天不明何意。
“他叫府主嗎?”顧大老板道,“好奇怪的名字啊。”
“不,他不叫府主。”劉樂天不(禁jìn)又苦笑起來,“你不知道府主的意思嗎,他是風洞府龍皇府的府主,是一個官名。”
“哦。”顧大老板想了想,“我不懂啦,反正他的命令你不能違抗,不然后果很嚴重。”
“是的。”劉樂天道。
“那你怎么能違抗命令呢?”顧大老板道,“你快抓我回去拷問我吧,不然你的府主生氣了,你就遭殃啦。”
“這……”劉樂天心中感動,但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事(情qíng),這傻姑娘可能還不懂什么叫做“拷問”。
“姑娘怕疼嗎?”他問道。
“怕,怕極了。”顧大老板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
“拷問會很疼很疼。”劉樂天故意逗她。
顧大老板立刻花容失色,“真,真的嗎……我……我……怕疼……”
她可憐兮兮地望著劉樂天,“我不想拷問了,你放我走吧!”
“可是你不擔心我被府主責罵了嗎?”劉樂天強忍著笑。
“對啊,你會被責罵的。”顧大老板沮喪地說。然后再次可憐兮兮地說,“那你,你會輕一點嗎?”
“我保證會很溫柔。”劉樂天笑道。
“那,那好吧……”顧大老板說完,忽然俏皮一笑,“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劉樂天道。
“你抱抱我,你再抱抱我,我喜歡被你抱著。”顧大老板撒(嬌交)似的說。
劉樂天的臉頓時紅了。
燕離從一條窄巷轉出來,在巷側停住,靠著墻壁側耳傾聽,追蹤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他緩緩吐了一口氣,辨認了一下方向,便朝其中一條巷道走去,拐了三五次,左近再無人聲,才停在一個角落里,細細地將今天發生過的事(情qíng)一件件回放。
忽然臉色一變,摸了摸(胸胸)口的位置,感覺到龍神戒還在,當即松了口氣。什么都可以丟,就是龍神戒不行。
他再次陷入思索當中。
但愈是思索,感覺線索愈是混亂,雖然某些事(情qíng)他已經確認了八分,可這其中缺少一個核心的東西,那就是“他們”為了什么而行動。
動機是什么呢?
漸漸的,他把思路轉到了龍皇府正在調查的“驚天大案”上面。
現在風洞府還有誰能給他答案呢?
他的目光四處掃尋,忽然眼睛一亮,只見臨湖有個別致的店肆,牌匾上赫然寫著“連海錢莊”。
潛進連海錢莊的后院,可以聽到幾個均勻的呼吸聲,應該都已經沉睡了。
分辨了一下臥房的主次,徑自走向主臥,抬手便用力敲門,“掌柜的醒醒,走水了!快醒醒!”
“走水了?”里頭立刻傳出一個殺豬般的尖叫,“還杵著干什么,快去救火啊!”
燕離慢條斯理地走到了院中靜靜等待。
不多時,主臥的門就“砰”的洞開,老掌柜一面穿衣服一面跑出來,卻見院中靜悄悄的,別說大火,便是一絲燭火的光都見不到。
然后借著月色,他便瞧見了院中站著的斗笠人,整個人渾(身shēn)一顫,“你,你是誰……”
在他的潛意識里,一定是他們壞了燕離搶劫大計,所以大夜晚的來報復了。
“請問到哪里可以見到貴山莊的少主人連海青衫?”燕離卻彬彬有禮地說道。
老掌柜嚇得有些迷糊了,怔怔地望著燕離,“你,你到底是誰啊,見少莊主做什么?”
燕離笑了笑,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要告訴你們少莊主,就說流木冰見舉薦的人已經來了,意圖見他一面,有要事相詢。”
“少莊主行蹤不定,要等稷下學宮開放,他才會出現的。”聽到流木冰見這個名字,老掌柜心中漸漸安定下來,“不過如果你有要事相詢,我可以帶你去見山莊在風洞府的總管長今大人。”
“哦?”這回輪到燕離一怔,“長今大人可是連海長今?”
“正是,閣下認得總管?”老掌柜驚訝道。
燕離緩緩地笑了起來,“不但認識,他看到我只怕要痛哭流涕。”
“是,是嗎……”老掌柜干笑一聲,不予置評地說,“那請閣下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