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刀來的毫無預兆,真正意義上的快如閃電。
燕離的意識還沒來得及反應,但是他在對方的話語中做出了預判,知他目標必是右手,所以在雷刀出現之前,就往旁邊滾了開去。
雷刀落空,沒入他原來立足點的后邊,青石板地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條深縫,對螻蟻來說,就等同于深淵,極盡切割之能事,莫說他的手臂,便是鋼鐵也要一分為二。
公孫伯約冷笑一聲,手一抬,便自掌中吐出一道閃電,那閃電像用大量稻草編織而成的草繩,極盡穿透之能事,轉眼間就將虛空鉆出一個大洞。
這一下更是連話語的提示都沒有,燕離怎可能躲得過去?
而閃電來的,更是連藏劍訣都來不及運轉。
一個無比清晰的炸響,在燕離的(胸胸)膛發生,直接被炸得血(肉肉)模糊,伴有難以想象的雷電之力侵入他的體內,讓他全(身shēn)都處于一種麻痛的狀態。
氣浪將他撞飛出去,摔在更遠處的青石板地上,整個看來仿佛已經瀕死,只有微微的顫動,證明他還有余息殘留。
“怎么?”公孫伯約沉下臉來,“這就不行了?我才用了一成的力道,你別告訴我,連我的一成力你都受不住,那我費那么多功夫安排的戲,豈不是全白費了?如果真是這樣,我不但對你更加失望,而且還要讓你遭受更加可怕的痛苦,你一定要相信我!”
“從剛才開始,”燕離勉強地抬起頭,“一直絮叨個不停,有沒有人說過你話很多?”
“你做了一個絕不能做的選擇!”公孫伯約怒極反笑,伸手一抓,便有大量的碧藍色的閃電交織,形成了一條奇長無比的雷鞭。
那雷鞭甩動的聲響,比真正的鞭子還要清脆;它的速度比真正的鞭子還要快;它的招式比真正的鞭子還要詭譎。
燕離忽然從地上一蹦而起,豆大的冷汗,緊緊咬住的牙關和猙獰的臉龐,可以看出他正在忍受一種非人的苦痛。
“慘叫吧!”公孫伯約眼中透著快意的神色,接連揮動雷鞭。
只聽見急速的破空音不絕于耳。
“啊——”
在不知響了多少下,燕離因為疼痛而在地上打滾多久后,終于承受不住而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被雷鞭抽中是什么感覺呢,那絕不是“火辣辣”的程度可以形容,從鞭上傳過來的雷電的力量,一遍遍反復地碾壓你的血(肉肉)和骨骼。所有被抽過的部位,都會持續不斷地發生這種痛苦,持續不斷地折磨你的神經。
當數量達到一定程度時,當燕離(身shēn)體的大部分部位都無可幸免時,便是崩潰的時候。
“小梵!”沈流云全(身shēn)一震。
我們已經知道在她的骨子里,不單單只有清高寡淡,還很有勇于擔當的一面,即自己的責任自己背負,這一點和燕離簡直如出一轍。
她絕不是哭哭啼啼只等著別人拯救的女人,她是個強者。
沈流云是個強者,這一點毋庸置疑。
她用一種溫柔而且堅強的眼神瞧著燕離,輕聲道:“小梵,你聽好,怯懦囚(禁jìn)人的靈魂,痛苦則是磨練,生命可以感受希望,希望可以感受自由。強者自救,圣者渡人。”
她已盤膝端坐,捆仙索能捆住她的自由,卻捆不住她的動作。
公孫伯約面無表(情qíng)地瞧著,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對方會掙脫束縛。
從來沒有能掙脫捆仙索的修真境。
“姑姑……”
燕離吃力地站起來,雙腿顫巍巍著隨時可能倒下。他拄劍而立,長久地喘息沉默,但是當他抬起眼睛直視公孫伯約時,卻仿佛已經尋見了道標。
公孫伯約對他的眼神分外不愉快,雷鞭再動。
燕離理所當然被抽飛出去,凄慘地摔在地上,鮮血直流。但是這一次,他僅僅顫抖了幾下,便又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堅韌的精神力,強行撐起了(身shēn)體。
他的形容愈發凄慘,但他的眼神卻愈發明亮。
公孫伯約這種人,豈非最怕這種眼神?
因為那是與命運抗爭的眼神,因為那是永不屈服的眼神,因為人一旦有了那樣的眼神,想要殺死很容易,想要打敗卻很不容易。
公孫伯約沒有遇到過這種人,他也不知道這種人存在的意義,他只知道自己的憤怒需要宣泄,他與野獸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宣泄的手段,一個粗暴直接,一個不擇手段。
不知甩了多少次的雷鞭,忽然停在了虛空。
一只手抓住了它。
那是燕離的手,那是劍客的手。
一個劍客的手若是用來抓別的東西,那已經賭上了他的尊嚴。
“夠了嗎?”他說。
“還遠遠不夠。”公孫伯約冷冷地道,“我還有無數種更殘酷的手段,我倒想知道,你能承受多少。”
燕離的手一用力,雷鞭便即斷成兩截。
他的(身shēn)體在碧藍色雷電的纏繞下不斷地冒出白煙。
離崖倏然間往前一擋。
公孫伯約正在這時出手。
他的出手充滿了一種愕然。
因為燕離仿佛早已知道這一招。
怒張的電蛇,自公孫伯約背后以一種極不規則的形狀呈開,如同一朵不知名的奇葩,并從中伸出“觸手”來,抓向燕離。
這“奇葩”確實是奇葩。
如果燕離被抓住,就被它吞沒,如同食人花一樣,一點點吞噬燕離的血(肉肉)骨骼。
聽來仿佛邪法,但《雷神訣》脫胎于《無極養生訣》,乃是一等一的至剛至陽的絕學,懷疑它是邪法的,才會遭到鄙夷。
用公孫家的始祖的話來說,就是審判罪惡,如同天罰。
這天罰堪堪觸及燕離,就被離崖擋住,跟著被大量抽吸。
“藏劍訣!”
公孫伯約作為大隅學宮的司教,閱歷何等豐富,一眼就認出是劍庭不傳世的絕學,忍不住驚聲叫道,“你是劍庭傳人?”
事(情qíng)的(性性)質,仿佛一下子天翻地覆。
“你說呢?”燕離的腳不動,(身shēn)子猛地往前滑移,離崖‘嗆鋃’出鞘,帶起一道深寒的劍光。
雷之花瞬間崩毀成粉。
ps:對不起大家,昨天沒靈感,第二章寫了一千字,感覺索然無味,沒有我要的那種感動,又刪了,就跑去看老電影找感覺,先看了《肖申克的救贖》感覺有了點,但還不夠,又看《阿甘正傳》,沒想到看著看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