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海七七到來,她距離陸隱一直不遠,見陸隱盯著灼白夜,連忙道“發什么呆,快走啊,又有人追來了”。
陸隱一把抓住海七七,抱著灼白夜,猛地沖入高空,向遠方而去。
后面不少人想追,但追不上,陸隱的速度太快。
“此人即便不敵靈闕,但憑著他那種可以夾住巨闕刀的天賦和這份速度,足以在極境修煉者中排入絕頂”有人驚嘆。
沒人反對,這就是陸隱表現出的實力。
焢湖,靈闕殺了白夜族不少人,重創戰龍白夜,差點殺了顏清夜王,讓白夜族不敢再停留,只能退出焢湖,焢湖正式被文家占據。
這一戰充分體現了無敵強者的可怕,就跟慕榮幫助劍宗占據焢山一樣,焢湖,同樣被靈闕以一己之力霸占,四大無敵極境修煉者,任何一個出現,唯有另外三人可以遏制。
而這其中,無人能遏制陸隱,這是所有人的想法,可惜,陸隱沒來。
所有人退出焢湖,等待文家到來。
戰龍白夜爬了起來,他被靈闕重傷,但傷勢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讓不少人直呼怪胎,就連靈闕都側目,此人的恢復力比他強得多。
焢湖北方,陸隱抓著海七七,抱著灼白夜,一路極速離去,他也不知道要去哪,但至少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低頭,看了看灼白夜,她眉心的傷痕逐漸愈合,陸隱震驚,難道真的可以治愈?不可思議,這是必死的傷勢。
海七七驚呼,“她沒死?”。
陸隱抬頭看了看前方,以他如今施展的速度,連靈闕都追不上,已經跑了半天了,距離焢湖應該很遠了。
這份距離在不施展如今速度的前提下,需要好幾天才能到達,換言之,如果他剛剛往東北方,估計很快就能到達焢山。
“咦,這地方好眼熟”海七七驚訝。
陸隱望著前方山脈,目光一閃,這片山脈正是他們當初降落時,眾多修煉者爭奪的山脈,最終被他搶了下來送給北行流界,沒想到轉了一圈又轉回來了,焢湖正北方相當一段距離后就能到達這片山脈,這么說,這片山脈與焢山還有焢湖恰好可以構成三角形。
沒有多想,陸隱感覺懷中的灼白夜變得有些奇怪,怎么說呢,從剛剛開始,灼白夜就給他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有種虛無縹緲的迷茫感,仿佛他沒有抱著灼白夜,但灼白夜,就在他懷中。
陸隱跟海七七重新回到了這片山脈,在北門罡等人疑惑的目光中,轟出個地洞,陸隱趕緊把灼白夜放下,驚奇的望著她,此刻的灼白夜,發色變了,完全變成了灰銀色,整個人籠罩在一層白色光芒中。
白色光芒柔和,卻古老而滄桑,有種跨越無盡千古的歲月感。
這是怎么回事?那枚白色果實的用途嗎?那不是治療的嗎?
海七七也驚訝望著灼白夜,一臉的迷茫。
“七哥,她發光了”鬼侯喃喃道。
陸隱拉著海七七退出地洞,“你自己去玩吧,不準離開這片山脈”。
海七七不滿,但她沒有跟陸隱爭吵,知道陸隱心情不好,她猜測那個女人或許是陸隱喜歡的人,沒有胡鬧。
灼白夜的情況只能聽天由命,陸隱望著地洞,“如果這次,你還是死了,我會讓顏清夜王那個女人陪你”。
這片山脈被北行流界占據,沒什么外人到來,北門罡等人也沒有打擾陸隱。
海七七在山脈上轉悠了一圈,然后苦著臉回來了,焢星地質特殊,干燥,沒什么動植物,與其說這是山脈,不如說是土丘,根本沒什么奇特的。
她只希望能離開,但陸隱不答應,她就不能離開。
有時候陸隱都好奇海王究竟跟海七七說了什么,居然讓她可以寸步不離自己。
沒多久,焢湖確定被文家占據,文倩兒等人在靈闕到達焢湖前跟白夜族玩起了捉迷藏,一個找,一個躲,如今白夜族被擊敗,他們才得以來到焢湖。
面對靈闕,文倩兒還是很抱歉的,畢竟他們一點力氣都沒出,但靈闕沒有在意,他腦中盡是那個人夾住巨闕刀的一幕,真的是憑借天賦嗎?
望著北方,靈闕很想去找那個人,但也不知道此人在哪,而且那個人的速度極快,他未必能追上。
一個可以夾住巨闕刀的人,讓靈闕怎么也放不下心,他突然想起陸隱,不會是他吧!隨后搖搖頭,應該不會,陸隱并沒有表現出天賦,而且他也打聽過陸隱,沒聽說他有可以夾住巨闕刀的天賦,至于憑借肉身力量,靈闕搖搖頭,應該也不可能。
巨闕刀的威力他很清楚,陸隱可以避開,可以擋住,但絕不可能兩個手指夾住,如果他能做到,與慕榮一戰也就不會那么辛苦了,而且第二次也不會被巨闕刀所傷。
驀然的,靈闕想起陸隱與慕榮戰斗的最后一刻,也就是牧牛歌響起時,他那龐大的肉體力量,那股力量他因為相隔較遠,沒有太多體會,只知道很恐怖,如果是那股力量,可不可以夾住巨闕刀?靈闕迷茫了。
他現在想找慕榮,確認陸隱所能爆發的最強力量,如果可以夾住巨闕刀,那個人絕對是陸隱無疑,他被巨闕刀所傷都是裝的,如果不能,那就代表焢星出現了一個奇異的強者。
山脈之上,陸隱待在地洞旁已經好幾天了,這幾天,山脈上北行流界的修煉者遇到了奇怪的事,那就是閉眼休息的時候,看到了白茫茫一片。
焢星主體顏色昏暗,偏暗紅,沒有白色,但他們卻在休息的時候看到了白色,這是很詭異的。
北門罡也看到了,眾人驚疑不定,有種見鬼的感覺。
海七七也看到了,很是懼怕的靠近陸隱。
其實陸隱也看到了,不僅看到,他還知道原因,這種白光,跟灼白夜體表的白光一模一樣。
他驚奇的望著地洞內,灼白夜究竟發生了什么,能影響所有人?
“猴子,你真不知道?”陸隱問道。
鬼侯無奈,“七哥,我只是一個修煉者二十多年的極境修煉者,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這種問題你就算去問那些啟蒙境大能,他們也未必知道”。
時間又過去兩天,地洞內,灼白夜依然那樣散發著白光,額頭,被巨闕刀刺入的傷痕已經愈合,但卻留下了一道垂直的傷疤,不顯眼,但任何人都看得到,銀灰色發絲飄揚,散發著柔和的氣息。
這兩天,眾人不僅閉眼時看到了白色,睜眼時,有時都能看到白色,讓北門罡那些人非常恐慌,總覺得被什么盯上了一樣,為此,北門罡特意找到了陸隱,想探尋探尋,但陸隱一臉迷茫。
終于,三天后,眾人不再看到白光,這才松口氣,不過這幾天,北行流界眾人憔悴了不少。
海七七都臉色發白。
地洞內,灼白夜體表的白色光芒消失,銀灰色發絲也變成了黑白色,跟當初一模一樣,又恢復到了一開始的形象。
陸隱走入地洞,盯著灼白夜,蹲下身,仔細打量著她,有呼吸,沒死。
灼白夜突然睜眼,與陸隱目光對視,眼神中帶著驚奇,帶著迷惘,最后化為感激與復雜的情緒,“謝謝”。
“不客氣”陸隱回道。
“你怎么會來焢星?”灼白夜直起腰,目光恢復平淡,望著陸隱,一點也沒有死后重生的喜悅。
陸隱挑眉,“你知道我是誰?”。
灼白夜看著他,“不應該知道嗎?”。
“你怎么知道?”陸隱奇怪,他明明易容了。
灼白夜沒有回答,只是摸了摸額頭的傷痕,陷入了沉默。
陸隱以為她在意容貌,安慰道“放心吧,這種傷疤很容易去除”。
灼白夜淡淡開口,“不需要去除,留著吧”。
陸隱也沒有多說,起身,伸出手,灼白夜沒有猶豫,伸手,與陸隱右手握在一起,被拉了起來。
“我以為死定了,你給我吃了什么?”灼白夜好奇問道。
陸隱聳聳肩,“解語得到的一種果實,導師說有很充裕的生命能量,我試試看的,沒想到真把你救活了”。
灼白夜復雜的看著陸隱,“為什么救我?”。
陸隱一怔,是啊,為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知道看到灼白夜陷入生死危機的時刻,他就來了,來焢星,一是為了灼白夜,二是為了找戰龍白夜了解神武大陸的情況,不,主要還是因為明嫣,奇怪,怎么都是為了女人?
見陸隱沒有回答,灼白夜低著頭,“我欠你一命,還有一份天大的人情”。
陸隱疑惑,“人情?”。
灼白夜認真望著陸隱,眼中少有的露出奇異的神采,“生死關頭,我領悟了一種戰技”。
陸隱目光一亮,“跟你的發色有關?”。
灼白夜看了看自己黑白色長發,點點頭,“戰技名為——夜盡天明”。
陸隱不解。
但鬼侯卻突然驚叫,“夜盡天明,那不是上古時期震懾一個時代的戰技嗎?”。
陸隱驚訝,震懾一個時代。
“夜盡天明,是我白夜族白王的傳承戰技,可惜自從白王去世后,無人再領悟,沒想到卻被我在生死關頭領悟了”灼白夜復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