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宮寶打量子午鼠之時,子午鼠伸直脖子也在朝他狂嘯。
黑川眼瞅著要開打了,急忙從鼠背上跳了下來。
子午鼠嘶叫聲滅,把(身shēn)一縱,跳上屋頂,利劍般的爪子直往謝宮寶搗去。——謝宮寶沒有脫手使劍,而是拔劍格擋,佯裝受挫踉踉蹌蹌往后退步,而后詐敗,駕起霓裳羽衣飛去半空。他之所以詐敗,是怕子午鼠落敗之后潛入地底,故才將其引離地面。
那子午鼠見他擊翅飛走,展開(肉肉)翅追擊上去。
待飛到五百米,謝宮寶突然回(身shēn),舉劍猛砍。
他企圖一招制敵,故此這一劍灌以全(身shēn)真氣,劍氣((蕩蕩)蕩)去百米。哪知子午鼠極通靈(性性),知曉厲害,不去接招,只把(身shēn)子一閃,輕松避開。——謝宮寶一劍落空,遂默運功法,將攬月劍拋至半空,那劍靈光一閃,幻化成二十把之多,齊往子午鼠刺將過去。
子午鼠嚇了一跳,把頭埋進(身shēn)子,抱作一團。
然而二十把劍刺到,竟扎不進子午鼠的(身shēn)體。
子午鼠眼見沒事,像嘲諷謝宮寶似的滋滋叫了兩聲。
謝宮寶心想,這以氣運劍,劍的威力大打折扣,對付子午鼠顯然行不通。既是脫手使劍無法建功,索(性性)把劍回鞘,(身shēn)形往前一欺,欺到子午鼠的跟前,抓它兩只前爪,故意將自己暴露在鼠嘴之下。
子午鼠大喜,張開嘴淌起口水。
可還沒等它咬下,謝宮寶仙胎出竅,提劍往鼠頭砍落下來。
子午鼠驚嚇得往后便縮,但它雙爪已給謝宮寶的(肉肉)(身shēn)扣著,想縮卻又縮不動。只聽砰響,仙胎劍落,子午鼠堅如鋼鐵般的腦袋竟自開裂兩寸有余,頓時鮮血迸濺。子午鼠腦袋晃來晃去,險些暈死。
謝宮寶使勁的掰那鼠爪子,喝問:“你服不服軟!”
子午鼠意識稍清,一邊慘叫一邊點頭,不敢交戰了。
謝宮寶暗暗抹汗,長舒口氣,心想不用點技巧,還真降伏不了你了。他仙胎回竅,正想騎上鼠背,卻沒防到腳底下有動靜,一根石柱悄無聲息的突然升了起來,將他撞飛開去。
子午鼠脫困,一頭扎去地面。
謝宮寶嘿了一聲,擊翅追趕。
一人一鼠先后墜落,端聽嘭聲巨響,灰塵碎石四濺飛揚,謝宮寶把地面撞了個大坑,而子午鼠卻已鉆去了地底。謝宮寶拳擊地面,暗呼可惜,喃喃著道:“子午鼠真是靈猾多變,居然還會炸降!”
在謝宮寶和子午鼠于高空對決之時,整個懸浮仙島都沸騰起來。
黑川站在山頂昂望,看見謝宮寶壓制了子午鼠,竟是兩眼飆淚。商君、藍宮娥等一村之眾也都仰望于天,當見到謝宮寶重創子午鼠,均激動得尖叫高呼起來。——可惜勝利之光剛剛亮起,謝宮寶卻一個不慎,讓子午鼠潰逃地底。
這讓大家伙又是一陣失望。
不過,失望并不代表絕望。
不管怎么說,子午鼠敗了,大家看到了希望。
見謝宮寶和子午鼠雙雙墜地,商君領著十幾婆娘第一時間趕到現場。這時,謝宮寶剛剛爬出大坑,他(裸luǒ)露著上(身shēn),那扎實的肌(肉肉)一蹦一跳的。跟著商君趕來的一眾婆娘像是從沒見過男人似的把謝宮寶圍在當中,又捏又摸的。
謝宮寶被摸,只覺渾(身shēn)奇癢無比,左閃右躲:
“喂喂喂,夠了,別動手動腳的,好癢。”
商君扭頭偷笑一聲,沖一眾婆娘道:“公子還帶著傷呢,你們這是干嘛。”待婆娘們散開,她又跟謝宮寶說道:“妖鼠新敗,暫時不敢出來了,我們先回村再做打算吧。”
“好,我也正好想想怎么((逼逼)逼)它出來。”
謝宮寶怕給婆娘們(騷sāo)擾,像躲鬼似的提步就走。
一眾行至村口,突聽(身shēn)后有人喊:“公子等等。”
謝宮寶回頭,看見黑川扛著一個箱子從后追來。
黑川把箱子往他腳下一放,謝宮寶想問話,黑川罷住,手指地面,暗示子午鼠就在腳下。他道:“子午鼠認輸了,這箱息土是它送給你的,得罪之處還請公子既往不咎,若公子想回中州,老夫現在就可送你出去。”
說完,又把一張紙條塞在謝宮寶手上。
謝宮寶展開紙條,紙上寫著:恐鼠耳竊聽,我乃做戲,公子萬不可離開。
看完紙字,謝宮寶會意,踹翻箱子,說道:“一箱息土就想打發我走么!它咬我這筆賬我還沒算清呢,這回我非要拔它一層皮才能解恨!你回去跟它說,想活命就乖乖出來跟我走,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黑川拱拱手,應諾一聲走了。
一眾進村,途經一棟五層閣樓。
謝宮寶抬頭問:“商姑娘,這是什么樓?為何還要上鎖?”
聽他發問,旁邊的婆娘噗噗發笑,商君紅著臉道:“你問它做什么?”
謝宮寶笑道:“我不肯走,子午鼠今晚可能會來偷襲,這家伙善會土遁之術,它若趁我睡著突然冒出來,我豈不要被它一口吞了,所以一樓的屋子我不住,二樓也太兇險,干脆我就在這五樓對付一宿,如何?”
聽他要住這五層閣樓,(身shēn)旁的婆娘又彎腰大笑。
謝宮寶奇問:“你們笑什么,有什么不對嗎?”
“沒什么不對,你想住就住吧。”商君臉色紅如火燒,趕走圍在周邊的婆娘,令人取來鑰匙,打開屋門,把謝宮寶引進屋,說道:“你自己上樓吧,你(身shēn)上臟兮兮的,一會兒我讓人給你打水過來,你先洗個澡吧。”
這棟閣樓也怪,一二三四層只是樓梯,并無裝潢擺設。
第五層布置精妙,(床床)鋪是鴛鴦,手帕有大小,桌上的茶杯也分黑白兩色,處處暗合(陰陰)陽;除此墻上還掛著一副山水畫,畫的是男女交歡,畫作旁白之處又寫著“天地之媾精,(陰陰)陽之交合”十個字。
謝宮寶心道:“一賀派都是這么理解天道的么?”
他剛上樓,下面就上來幾個老媽子送衣的送衣,倒洗澡水的倒洗澡水,換茶的換茶,點香的點香,忙得不亦樂乎。待這些老媽子退去,他洗了個澡,換了一(身shēn)干凈的衣裳,到天昏時分,商君又送來飯菜,下樓時囑咐謝宮寶晚上不要點燈。
謝宮寶隨口答應,可是吃飯喝酒豈能無燈。
等商君一走,他便把一盞紅燭給點燃了。
吃完飯只覺困乏,于是盤坐在(床床)上睡覺。
就這么一邊打坐一邊睡覺,也不知睡去多久,突然樓下異響,觸醒了謝宮寶的神識,謝宮寶從(床床)上彈跳起來,推窗下望,只見樓下燈火通明,竟圍滿了大大小小的女子。
這些女子看見五樓上的謝宮寶推開窗葉望下瞧,一個個均指指點點,嬉嬉笑笑,興奮之極。這里面大的有七老八十,小的只有十三四歲;看她們裝飾也怪,老人家們像在圍觀助威,裝飾并無多少稀奇,但那些從十三四歲到二十歲上下的女子均都穿紅戴綠,手持短刀,圍著閣樓意(欲yù)上爬。
謝宮寶大奇,心道:“她們要干什么?斗法嗎?”
心聲方滅,也不知從哪處響起一聲鑼鼓,樓下一眾聞聲而動,年紀大的嘴里嚷著沖、喊、上等詞兒;一干穿紅戴綠的女子攀爬縱跳直往樓頂爬來,她們攀爬之際,兵器相交,相互拉扯,即使敗下陣摔下了樓,也絕不言退,繼續往上爬來。
謝宮寶只當看個(熱rè)鬧,看得興起,也喊加油。
眼看有姑娘快爬到窗邊了,他還想伸手去拉。
可是這些女子都悍勇無比,不肯相讓,每當有女子縱上五樓,均被后來居上者扯了下來,謝宮寶每每想拉,都沒拉住。——這些女子爬了摔,摔了爬,如此循環往復好幾回合,大多都負傷退場了,沒受傷的也見疲象。
實際上此時只剩下八個大姑娘往上爬了。
她們雖見疲態,相互攻擊卻是不弱。
眼看有兩個姑娘爬到了四樓,這時,商君突然出現在樓下,她也披紅戴綠,沖到樓下往上爬來。她(身shēn)法靈活,三兩下爬到了五樓,手搭著窗沿,狠狠瞪了謝宮寶一眼,而后朝下喊話:“我已經拔得頭籌,都別上來了。”
下面的姑娘們都不服,有人惱道:“你已經成親,還湊什么(熱rè)鬧!”
商君道:“祖上規矩,夫家過世,只要還是處子之(身shēn),仍可再嫁。”
她話罷,下面又有姑娘接話:“是又怎么樣,只要合歡燈沒滅,我等就還有希望。”
商君不想跟她們嚼舌頭了,氣呼呼的推開謝宮寶,翻窗進屋,把那盞紅燭吹滅了。這燈一滅,爬樓的姑娘們只得恨恨的跳下樓去。過一會兒,聚在樓下一眾大小女子都散得一干二凈了。
謝宮寶關上窗,回頭看見商君,不覺渾(身shēn)冰冷。
商君坐在桌邊正拿一雙冷如寒冰的眼睛瞪著他。
謝宮寶聳聳肩:“怎么了你,這么瞪著我?”
商君手指紅燭:“叫你別點燈,你偏不聽!”
謝宮寶只覺好笑:“不就點了燈,怎么了?”
商君惱道:“你知道這是什么樓嗎?這兒是合歡樓,那盞燈叫合歡燈,我們村里男子少,所以從祖上的時候就傳下來一個習俗,男子滿十四歲那天晚上,得住進合歡樓,點上合歡燈,村里的未婚女子這個時候就……,總之誰吹滅了合歡燈,那這男子就是誰的了。”說完,臉上不覺泛起一團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