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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羽王宮門禁森嚴,侍衛頗多,宮女也不少。
宮中苦悶,閑暇之時,男的以“六博、馬球、擲骰”打發時間,而女的則樂于“投壺、捉迷、踢毽”。就這些玩法之間,龐七卻不跟男的玩耍,偏要跟一幫宮女玩鬧半天,說他是色中惡鬼,卻又不干揩油的勾當,總之混混沌沌,只顧開心。
黃昏時分,龐七吃多了消化快,想要拉屎。
于是奔去茅房,但于半途迷路,闖進一屋。
這屋子前廳后臥,布置奢華,好在臥室后面有間茅廁,龐七不管三七二十一,解了褲衩蹬坐下去,腹中黃物與臭屁齊出,咘咘作響,頓時臭氣熏天,把他自己也險些熏倒。——拉到一半,忽然聽到廳外開門聲響,接著又有一對男女說話:
“曲池敗了,我們的戲也該收場了,你真不該再招我進宮。”
“曲池敗了,我更應該招你進宮呢。哎,這些年真是難為你了,我非但護不了你,還要你陪我做戲,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才好。總而言之,你我之間雖然沒有發生什么,可你的名節卻真真實實毀在了這里,我覺著應該對你負責。”
“你的好意妾身心領了。”
“怎么,難道你不愿意?”
“妾身有兒有女,不想再嫁,還請大王諒解。”
“小喬,別這么快拒絕我,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其實打從曲池送你進宮的那一天,我就覺得你好了,只可惜那時曲池弄權,我朝不保夕,也就沒存幻想,但現在不一樣了,本王大權在握,不再授人于柄,我相信只要你答應,我們之間一定會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你別說了,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
“你當真不愿意?那好吧,好吧。”
沒錯,進屋說話的兩人正是聶小喬和帝季。
可是龐七又不認得,更沒心思聽她們說話。
他拉完推門出來,茅廁的臭氣也飄然而出,臭氣經由馬桶飄出茅廁,穿過臥房,直達大廳,聶小喬那頭立時起了反應,惡心著道:“這是什么味道,好臭?”
沒等她說完,龐七提著褲衩莽莽撞撞走了出來。
他沖聶小喬和帝季傻傻一笑,就這么開門去了。
聶小喬和帝季怔了一下,她們怎么也沒想到屋里居然有人,而且堂而皇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簡直膽大妄為過神來,兩人追出,聶小喬站在門口看著,而帝季則欺步上前把龐七堵在了過道里:“看你的裝束像是昨晚來的軒仙流弟子?你擅闖王宮,潛入我的寢宮意欲何為?”
龐七尷尬著笑了笑,正要答話,這時帝女貞跑了過來。
她先喊父王,然后問:“七哥,你怎么跑這里來了?”
龐七撈撈頭傻傻一笑,指向帝季寢宮:“我剛才迷路了找不著茅廁,我看見這屋里沒人,就進去蹬了一會兒,呵呵呵呵,好像……好像這屋是你父王的。父王,你不會介意吧?”
父王?這兩個字他居然也叫得出來。
難道軒仙流的弟子都是這副德行嗎?
帝季無奈搖頭:“女貞,你認識他?”
帝女貞道:“是啊,他是小寶的師兄龐七呢,女兒昨晚跟父王說過的,上回要不是七哥和顏仙兒、云水瑤兩位姐姐幫忙,我們攻打浪人營肯定就沒那么順利了。所以父王,他是來看女兒的,剛迷路走錯地方,你別怪他。”
帝季點頭呵笑:“好,你們去吧。”
帝女貞躬了躬身,拉著龐七走了。
看著她們的背影,帝季稍作冥想。
而后回身瞅著門外的聶小喬,笑道:“昨天晚上我跟女貞聊了許多,這丫頭張口閉口都是謝宮寶,看來她對謝宮寶頗為用心啊。聽女貞說這小子不僅智勇雙全,人緣也好,他冒充白龍使三番兩次救女貞于危難,正是因為煙墨壇的全力配合才能成功。——小喬,你烝鮮族出了這么一個了不起的后生,我是應該恭喜你的,我看得出來,這小子對女貞也有情,不如就把女貞許了他吧,你覺得呢?”
聶小喬道:“宮寶與我仙兒早已婚配,你不知道嗎?”
帝季依舊笑道:“男人三妻四妾有何不可。再說,你我兩族同根同祖,烝鮮族覆滅之后也沒有剩下多少人了,或許這個時候就不應該再分彼此,或許謝宮寶和女貞的婚事正是兩族合并的契機呢。”
說著,察言觀色,見聶小喬沉默不語,忙又話鋒一轉:“我也就隨口一說,你不同意也不打緊。哦,對了,侯府今晚設宴,據說請的正是謝宮寶,可能仙兒也會去,你不打算去跟她們相認嗎?”
聶小喬始終不茍言笑:“侯爺設的是家宴,請的都是親朋好友,我去跟宮寶和仙兒相認,豈不喧賓奪主,干脆遲些再認吧。”話及至此,眼珠左右一轉,極其難得的朝帝季投以一抹微笑,續道:“大王,進屋吧,妾身陪你下棋吧。”
帝季一時看得發了癡,哈哈笑道:
“主動邀我下棋,還是頭一次喲。”
聶小喬道:“這有什么,你若能贏我,我便嫁你。”
帝季收斂笑容,疑道:“你這態度轉變也太快了?”
聶小喬微皺眉頭,苦笑道:“剛才是我固執了,經你提醒,我才想通。你說的對,你我兩族同根同祖,我族遭難,蒙大王收容,實不應該再分彼此,合并是大勢所趨。只不過合并還得有個喜慶的由頭,你剛說想成全宮寶和女貞的婚事,這事其實我是贊成的,但又不妥,聽說仙兒的師傅阮掌觀是個剛烈的女子,他若不準宮寶再娶,只怕連我也沒辦法。所以為了保全我烝鮮族的根,身為族長我也應該拉下這個面子。”
帝季喜道:“你這么想就對了。”
聶小喬道:“你也別高興太早,我說了你要贏了我才算數。還有,就算你贏了,我也不能立即嫁你,等你什么時候幫我把族人救出來,你跟我才能成婚,否則即便嫁了你,我也不會開心。”
“那是自然,走吧,進屋下棋去。”
“別進屋了,屋里臭,去別處吧。”
聶小喬態度上的轉變,實是無奈之舉。
她跟帝季這些年交往頻繁,互依互存,只覺帝季常以溫色待人,即使瞋怒也保留三分火氣,聶小喬自覺沒能看透他。因此,當帝季提出兩族合并之時,她便覺背心發涼,心里面慌亂已極。
基此回想,聶小喬忽然意識到帝季想跟她成就姻緣,抑或提議把帝女貞嫁給謝宮寶,是別有用心的,她不否認能夠感受到帝季對自己的真心,也能感覺到帝季確實欣賞謝宮寶,盡管如今,也難掩其意。——聶小喬知道,自己不了解帝季,可能這些僅是巧合,但她冒不起這個險,只能把事情往壞處想象,假如帝季真有合并的意圖,那便不能言辭回絕,因為搭救族人還需他全力襄助。
故此,她不得不改變態度,假意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