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消失,寧濤再現身時已經在一個房間之中。
這是一個很簡陋的房間,甚至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具和家電,使用的沙發和床都很破舊。房間里也沒有窗戶,看不見外面,所以也無法判斷這是什么地方。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這里是一個地下室。
拉姆塞正坐在一張破舊的沙發上看新聞節目,方便之門打開的時候他被嚇了一跳,有一個本能的躲閃反應,直到看見寧濤從方便從門中走出來,他才松了一口氣。
拉姆塞低下了頭,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主公。”
寧濤點了一下頭,也在這一點點時間里完成了針對這個環境的偵查,這個地下室中除了拉姆塞再沒有第三者,他也放松了警惕:“拉姆塞,這里是什么地方?”
拉姆塞說道:“這里是薔薇花街52號的地下室,這里距離黑火公司并不遠,當初我也是因為這里距離近才租下來的。”
寧濤看著他:“你為尼古拉斯康帝賣了幾十年的命,你沒錢給自己換一個好一點的地方嗎?”
拉姆塞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我賺的錢可不多,絕大部分都用在了購買靈材之上,可即便是那樣我對靈材的需求也從來沒有滿足過。主公,你是修真醫生,你應該知道靈材有多貴,剩下的錢就只能夠都住這樣的地方了。”
寧濤打開小藥箱,取出了一只小包裹放在了茶幾上,并打開了它。
包裹里裝的是一些靈材,靈谷、惡魔之腎什么的。
拉姆塞頓時愣在了當場,嘴唇顫了顫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尼古拉斯康帝許諾給他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實現,他對寧濤沒有提過任何要求,可寧濤卻帶來了這么靈材給他。就這只包裹里靈材,少說也值幾百萬,他怎能不感動?
寧濤笑了笑:“收起來吧。”
拉姆塞點了點頭,將那只包裹緊緊抓在了手中,卻不知道該放在什么地方,他的家里連一個藏值錢的東西的地方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名字從電視機的揚聲器里傳出來,寧濤的視線跟著就移了過去。
一個白人主持正坐在主播臺上念著一段新聞稿:“這個叫寧濤的華國人是最危險的恐怖分子,他襲擊了伊斯坦布爾的一個美國軍事基地,屠殺了那里的所有人。另外,有情報證明,敘國難民營遭遇炸彈襲擊的恐怖事件也是由他一手策劃。在那次恐怖襲擊中有上百名敘國平民遇難,其中還有婦女和孩子。這是懦夫的行為,也是可恥的行為。我們應該向華國施壓,迫使他們交出這個恐怖分子,我覺得應該對他施以公開的絞刑,那個與他有關的神州慈善公司也應該受到全世界制裁棄……”
寧濤面無表情的看著,心中卻有一股怒火在燃燒。
不存在什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因為就算他干了什么法理不容的事情,那也輪不到燈塔國給他定罪,更別說什么當眾執行絞刑了。在他看來,燈塔國完全就是恃強凌弱,以為給他安一個恐怖分子的罪名,然后再給華國施加壓力,然后就可以將他引渡到燈塔國。
一群自以為是的傻逼!
“主公,這幾天很多新聞媒體都在播放與你有關的新聞,你是恐怖分子的話題也越炒越熱。”拉姆塞說道:“我本來想提前告訴你這個消息的,但是我想既然就連媒體都在鋪天蓋地地報道,你不可能不知道,而我給你打電話的話,很有可能被五角大樓,或者黑火公司的情報人員監聽到,所以……”
寧濤打斷了他的話:“不用介意這個,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以后你也要這樣操作,在你認為安全的時候才聯系我。”
拉姆塞點了一下頭。
寧濤說道:“你什么時候去黑火公司?”
拉姆塞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現在是早晨八點,如果不是主公你要來,我想我已經駕駛我的車去黑火公司了。”
寧濤說道:“你有你同事的照片嗎?最好是能接近你果然是坑爹的靈材庫的人。”
“我當然有,不過主公你想干什么?”拉姆塞好奇地道。
寧濤說道:“給我一個人的照片,然后給我講一講那個人住在什么地方平時在哪里活動,還有他的身高體重等等,總之把你所知道的關于那個人的一切都告訴我。”
“現在就要嗎?”
寧濤說道:“現在你可以給我一張照片,然后去黑火公司,晚上我再過來找你,那個時候你再給我詳細的資料。”
“這沒問題,請你等一下。”拉姆塞走到了電視柜前,打開了一只抽屜,然后從抽屜之中拿了一張照片出來。
寧濤接過照片看了看,照片是拉姆塞和一個白人男子的合照,照片的歷史起碼有二十年了,那個白人留著那個時代很流行的波浪卷發,穿著牛仔服,身材頗為高大,看上去也很年輕,不到30歲的樣子。
拉姆塞說道:“這個人叫沙里奇,尼古拉斯康帝非常信任他,他能進入尼古拉斯康帝的靈材庫。他是一個血妖,來自德國。這張照片是1996年我和他在黑山拍的,那個時候我們剛剛完成了一次任務,他的樣子沒有一點變化。”
來自德國的血妖,寧濤想到了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的查理斯,還有他的妹妹。這個叫沙里奇的血妖,血妖都是有家族的,他和查理斯是什么關系?
“主公,你的計劃是什么?”拉姆塞問道。
寧濤收起了思緒:“你先去黑火公司上班,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該干什么就該干什么。我回去做一些準備,今晚我過來找你,你再帶我去找照片上這個沙里奇。”
又交代了拉姆塞幾句,寧濤開方便之門回到了天道醫館之中。
天道醫館之中靜謐無聲。
寧濤的視線不經意地落在了放置在書桌上的不死火炬上,他走了過去,將之拿在手上,然后試著注入了一絲靈力。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他也看不見有什么種子隱藏在不死火炬之中,可在那個過去時空里涅波娜卻說在不死火炬之中留下了什么種子。
無法激活使之進入法器狀態,也看不見什么種子,難道涅波娜留下的不過是一個謊言?
寧濤有些郁悶地將不死火 炬放回到了書桌上,然后回到了放置在診所大堂中間的龍靈骨前準備打鐵。
“寧濤?”門外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聲音就是化成灰寧濤都認得,因為它是唐子嫻的聲音。
寧濤向門口走去,但只邁出了一步就停了下來。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唐子嫻第一次在門外叫他了,她還給他打了五個電話,但他一次都沒接。一個連自己的真實面貌都不敢示人的女人,就算見了面,聽到的不過也是一些謊話,何必浪費時間?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來我們談談。”唐子嫻的聲音。
寧濤沒有任何回應,事實上就算他在里面打鐵,門外的唐子嫻也是聽不見的,但他可以聽見門外的聲音。
唐子嫻又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答應過我爺爺的,七天之內上門娶我,這都第六天了,你卻連半點動靜都沒有,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寧濤心里暗暗地道:“哪有你這樣的女人,嫁人都這么霸道,你以為你是公主嗎?”
唐子嫻的聲音:“我有什么不好的?我不嫌棄你,你還嫌棄我不成?我不管,我現在就去北都,我去你家,我就說你和我睡了,我倒要看看那三個女人敢把我怎么樣,你又如何收場!”
寧濤忍不住笑了一下,唐子嫻的話根本嚇不到他。
唐子嫻去找白婧、青追和江好,去跟她們說他睡了她,三個女人恐怕會打死她。她那么聰明的女人,她會去找北都找白婧、青追和江好?鬼才相信她。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響起了鈴聲。
寧濤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果然是唐子嫻打來的電話,不過他還是沒接。
來電鈴聲響了足足一分鐘才停止。
門外,唐子嫻揚起拳頭向天道醫館的房門砸去,但就在拳頭即將砸到門板上的時候停了下來。
這門砸不得。
“寧濤,你個縮頭烏龜!你等著!”唐子嫻罵了一句,轉身走了。
寧濤苦笑了一下,哪有這樣逼人娶老婆的?
說白了,其實就是想上月球而已,直接說出來,然后來一個商業性質的談判,這不很好嗎?結婚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當當當……
靜謐的空間里響起了打鐵聲。
與其去想那個讓人頭疼的女人,還不如盡快將肉中槍煉制出來更實在。
午后,寧濤用了一張天字版的陰谷鎮靈符,參照手機搜索出來的一張白人的照片,變成了對方的樣子。這個白人叫什么名字他都不知道,相貌也很普通,是那種走在大街上都不會被人多看一眼的人。搞定之后,他開門走出了天道醫館。這一次他沒有帶小藥箱,身上也沒有攜帶與任何修真有關的東西。
唐人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寧濤往唐人街的牌坊走去,他打算叫一輛出租車,然后去黑火公司總部附近逛一逛,先熟悉一下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