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壁下黑黢黢的,這天也不作美,連一點星光也不給,看什么都模糊。不過這樣的環境并沒有給寧濤帶來多大的影響,他雖然沒有元嬰出竅,可元嬰的天眼卻還是能給他的視力起到一定的提升作用,他甚至能看見峭壁上的巖石的棱角和縫隙。</p>
因為要避開不必要的人和視線,他選擇的路線上有一片灌木林擋住了那塊潭池,他在黑暗環境里的視力再好也看不見那個潭池。</p>
其實已經不是什么潭池,只是一個被水沖擊出來的大坑。白天在峭壁上觀察的時候,寧濤并沒有發現潭池里什么地坑、天然洞窟什么的。潭池底部是一塊很大的巖石,等于是一個天然的池底,裝上水之后不會漏掉。之前肯定是有水的,可也禁不住幾千人消耗,現在早就沒水了。白日里還能看見的巖壁上的那一股娟娟細流也消失了,再沒有一滴水流下來。</p>
可是,現在卻有嘩嘩的水聲從潭池的方向傳過來。</p>
寧濤加快了腳步,穿出了那片茂密的灌木林。迎面而來的是一片薄薄的水霧,剛好將潭池籠罩起來。薄霧之中依稀可見一個窈窕的背影佇立在潭池旁邊,背上生出了一雙晶瑩剔透的蚌殼,有七彩的光從她的身前流溢出來,可是他看不見是什么東西在發光,不過猜想也是她的本命珍珠。</p>
一直以來寧濤都沒有見過軟天音的本命珍珠,心里難免好奇,以至于忘了以前的一件尷尬的事情,他邁步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天音,我能過來嗎?”</p>
軟天音受到驚擾,慌忙轉身過來看。</p>
就是她這一轉身,出問題了……</p>
一道起碼一米直徑的水柱嘩啦一下從那七彩的光源里噴向了寧濤,猝不及防之下他頓時被淋了個正著。不過,他身上有天寶法衣,有辟水的能力,并沒有被打濕。也就在水流被天寶法衣分開的時候,他終于看見了軟天音的本命珍珠,然后他整個人都呆住了,石化了,全身僵硬。</p>
“呀!”軟天音一聲驚呼,轉過了身去。</p>
寧濤也慌忙轉過了身去,尷尬地道:“那個……天音,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在意啊。”</p>
水聲消失了,又過了半響身后才傳來軟天音的聲音:“主公,我不在意,你……可以的。”</p>
就這一句軟糯無力的話,寧濤便忍不住有那種心跳加速,血液匯聚的反應。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穩住心神之后才出聲說道:“那個,我可以轉過身來了嗎?”</p>
軟天音說道:“可以。”</p>
寧濤這才轉身過去,軟天音背上的晶瑩剔透的蚌殼消失了,她身上的衣服也都齊齊整整地穿在了她的身上。剛才所看見的一切好像只是一個美夢之中的一幅畫,并不存在于這個世間。</p>
軟天音不敢看寧濤的眼睛,微微垂下了螓首,臉頰上也浮出了兩團紅暈。</p>
她應該是他見過的最容易害羞的妖精,當然也是最軟的妖精。</p>
寧濤走了過去,在軟天音的身邊停下了腳步,看著身前的潭池。潭池之中已經裝了大半潭的水,那水清澈見底,就連水汽都帶著淡淡的清甜香。別說是喝,就是聞一聞都覺得很舒服。</p>
這樣一潭水,寧濤忍不住想捧起來喝兩口,甚至想跳下去洗個澡,可一想到這水是怎么來的,他就有喝水和洗澡的障礙。可剛才那水是從七彩的光源之中噴射出來的,他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心里未免又有點說不清楚的小遺憾,猶豫再三,他還是開口說了出來:“那個,天音,你是怎么儲水和放水的,能給我展示一下嗎?”</p>
軟天音含羞點了點頭,一雙手往腰帶移去。</p>
寧濤慌忙按住了她的手:“非要脫衣服嗎?”</p>
軟天音咯咯笑了笑:“主公,三個主母都不在這里,你怕什么?”</p>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向來膽小靦腆的軟家妹子會跟他說這樣的話。這樣的話卻也激起了他作為男人的某個方面的尊嚴,他的手跟著松開了。可松開之后又后悔了,覺得自己立場不堅定,跟著又去抓軟天音的手,要制止她去拉那條繡花的腰帶。這一抓又抓住了,柔若無骨的感覺。</p>
軟天音終于鼓起勇氣直視著寧濤的眼睛:“主公,你究竟想干什么?”</p>
寧濤尷尬地道:“那個,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吧,這太尷尬了。你連對象都沒找,在我面前脫衣服怎么行,算了算了,我不看了。”</p>
軟天音羞澀地道:“主公,你看上去老實忠厚,可肚子里還是有歪門邪道的心思。”</p>
寧濤:“?”</p>
軟天音輕輕掙脫了寧濤的手:“根本就不用脫衣服的,你問都不問我就來抓我的手,還抓兩次,你是故意的吧?”</p>
寧濤:“……”</p>
“不過……故意的也沒關系,我不介意的。”這句話,軟天音說得比蚊囈還輕。</p>
寧濤的臉上也冒出了一團紅暈,尷尬得要死,他干咳了一聲,轉移了話題:“竟然不用脫衣服,那你展示給我看看吧 “嗯。”軟天音輕輕應了一聲,一雙柔荑捏了一個法訣,然后在小腹間合攏成十。她的裙子里突然迸射出七彩的霞光來,那感覺就像是一顆珍珠反射著陽光,無比的絢麗!
寧濤兩只眼睛沒法轉動了。
軟天音的身上穿的本是一套月白的長裙,這一發光那點布料就變透明了,形同虛設。
一幅淡墨山水畫就那么靜悄悄地呈現在了寧濤的視線之中,朦朦朧朧,看似云霧遮山巒,其實人在云霧中。這美景,怕是神仙都難畫得,唯有天畫出。
寧濤這才明白過來,他剛才以為人家沒穿衣服,其實不然,是因為這七彩的霞光透照營造出了一種美妙絕倫的視覺錯覺。
嘩啦!
一雙晶瑩剔透的蚌殼從軟天音的肩胛上冒了出來,映著七彩的霞光,那哪里是什么蚌的殼兒,那簡直是仙女的彩帶,天使的翅膀。
寧濤又呆住了。
如果這個時候還能看別的和思考別的,這雙眼睛要來還有何用?這幅心腸要來又有何用?還不如做個缺心眼的瞎子算了。
就在這時軟天音的一雙蚌殼輕輕一扇,她的于小腹前合十的雙掌豁然打開,形成了一個開口的形狀。就在雙掌打開的那一瞬間,一個七彩的霞光漩渦在她的雙掌之間誕生了,一股起碼一米直徑的水珠從漩渦之中噴射了出去,沖進潭池,嘩嘩有聲。
這就是軟家蚌精噴水的標準操作。
在此之前,在寧濤的想象里,軟家蚌精是蹲在地上,就像是方便一樣……
那畫面太污,就是想想都應該去面壁思過五百年。
男人總會犯類似的錯誤,不為別的,只因為是男人。
嘩嘩嘩……
大水珠沖進潭池之中,潭池的水位快速上漲。寧濤來的時候只有大半的樣子,一轉眼就快滿了。
“天音,將來主公帶你去月球,你往月球灌點水。”寧濤直盯盯地看著噴水的蚌精說,眼珠也不帶眨一下。
“好啊,要是能上月球,此生也算不白活了,要是能找到嫦娥仙子的月宮就好了。”軟天音很高興的樣子。
寧濤笑著說道:“你相信月球上有嫦娥仙子嗎?”
“嗯,相信。”軟天音說,繼續噴水。
寧濤說道:“只要有月宮,我們就能找到,如果真有嫦娥仙子,那你們正好做朋友 “主公你真好。”也許是因為想著月亮上的嫦娥仙子和月宮,軟家的蚌精忘記了自己是什么狀態,纖腰一扭就面向寧濤,要對他行萬福禮。
卻就是她這一扭腰……
嘩啦!
寧濤被起碼一米處的水柱沖了個正著,可水還是沒能澆到他的身上。
“對不起主公。”軟天音慌忙移開了水柱。
寧濤笑著說道:“這有什么對不起的,我想下去洗個澡 他還真這么干了,幾把拔下身上的天寶法衣,一頭扎進了潭池里。入水一片清涼,身體和靈魂都有一種被水滲透,洗得干干凈凈的感覺,舒服極了。知道這水是真正的凈水,不是那樣出來的之后,他的心里也就沒有了洗澡和喝水的障礙了,他干脆張嘴喝了幾口。
凈水入口,滿嘴清甜甘洌,那滋味美妙極了。喝了幾口凈水,他的修真醫生的特長也發揮出來了,他斷定經過軟天音凈化過的凈水,普通人喝了那絕對是增強體質提高免疫力,要是有腸胃病的病人喝了,腸胃病都得好。
嘩啦!
寧濤從水面上冒了出來。
軟天音將水柱移到了寧濤的方向,追著他射,一邊咯咯笑個不停。
寧濤硬撐了幾秒鐘便躲開了,笑著說道:“天音,你也下來洗澡吧,這水真好 卻就在這時軟天音的水柱突然就斷流了。
三個女人同時從她的身后出來,看著在潭池里泡著的男人。
白婧笑盈盈地道:“是水好還是人好呢?”
江好的眼神頗為兇悍:“老公,要不我們四個下來陪你一起洗?”
青追什么都沒說,咯咯笑個不停。
寧濤一個猛子潛了下去,卻就是這一潛,巖石上的一條裂痕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