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一道方便之門在峭壁之上的洞窟里打開,寧濤從方便之門中走了出來。洞窟之中一片漆黑,難以視物。一道雪亮的光束從寧濤的手中激(射射)出去,這光束赤色如火,手臂般粗,平(射射)千米之外而不散,可周邊的數十米范圍卻被照得如同白晝 這是一只精煉過的戰術手電。
這五天的時間里,寧濤除了拔絲織布,還抽時間精煉了一支戰術手電。一煉制出來,他就迫不及待地來到這個洞窟里,想要試試它的效果。
戰術手電照向了洞窟底部,一千多米外的“閘門”頓時亮如白晝,巖壁上的花紋都清晰可見這效果讓寧濤也吃了一驚,感覺他拿著的不是一支戰術手電,而是一部激光發生器。
短暫的驚訝激動之后,寧濤將戰術手電照向了洞窟頂部。赤色光束所致,每一塊巖石的花紋、裂痕都清晰可見。
突然,一團黑影從一條裂縫之中穿了出來,往下撲來。
可是,那些鬼蝠一見到如陽光一般的光束,跟著又轉(身shēn)飛回了裂縫之中。
寧濤心中一動,暗暗地道“陳平道說鬼蝠怕陽光,我的精煉戰術手電發出的光與陽光相似,它們分辨不出來,所以在逃走了”
再沒有鬼蝠出來。
寧濤也沒有爬上去,進入鬼蝠老巢尋寶的打算。那些縫隙是一個難以克服的障礙,鬼蝠能飛進去,可他卻沒法鉆進去。另外,里面是什么樣子,有沒有更厲害的蝠王存在,這些沒弄清楚,沒有準備好之前他是不會冒險進入鬼蝠老巢的。
現在就進去,有可能就真入了陳平道的坑了。不過,雖然明知道陳平道想坑他,可這群鬼蝠守護的寶物對他卻又有很強的(誘yòu)惑,也讓他充滿了想象。
那群鬼蝠守衛著的是什么 無從知道。
尋土硯固然能發現靈材或者寶物,可是它首先是“尋土”,所以就算頭頂上的鬼蝠巢(穴xué)里有稀世珍寶,它還是會指向陳平道的靈田,而不是那寶物的方向。
寧濤拿著精煉戰術手電往洞窟的入口走去。
洞窟里靜悄悄的,三(日rì)的時間,水庫里的冰已經熔化得差不多了,洞窟入口的方向也隱隱傳來轟隆隆的水聲。那峭壁上的瀑布顯然是恢復了。
清冷的月光進入視線的時候,寧濤收起了精煉戰術手電。他來到洞窟入口,站在峭壁之上,山谷里的黑角部落盡收眼底。
月光籠罩著森林與山谷,給人一份獨特的寧靜的感受。
寧濤喚醒眼睛的望術狀態,一眼便看見潭池旁邊的樹林里藏著好幾個人。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他取出采藥繩,縱(身shēn)一躍。
空中一((蕩蕩)蕩),虛空踏兩步,寧濤便來到了石屋的門前。
雄鷹酋長帶著人偷窺,他就讓他們偷窺,他們把他當成從地獄出來的魔鬼也好,還是當成正派的神靈也好,他們都會敬畏他,給他采靈材。
寧濤推開門走了進去。
石屋里,江好和青追采回來的鮮花和樹葉已經枯萎,空氣里滿是干花和葉子的味道。
那張簡陋的木(床床)上放著幾樣靈材,數量可觀。
寧濤露出了一絲笑容,拿上那幾樣靈材,打開方便之門,消失在在了石屋之中。
就在他走之后,雄鷹酋長帶著幾個部落戰士躡手躡腳地來到了石屋門口,可屋子里空((蕩蕩)蕩)((蕩蕩)蕩)的,哪里還有人在雄鷹酋長和幾個部落戰士愣了半響,忽然跪了下去,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著什么 回到天外診所,寧濤將帶回來的靈材處理了一下,然后帶著兩只紙盒子離開了診所。
門外蹲著一只狗,狗的旁邊站著一個小女孩。
“老爹,江主母讓我來叫你吃早飯。”哮天犬說。
寧濤應了一聲“哦,那就走吧。”
哮天犬和狐小姬跟著寧濤走,晨曦中,還真像是一個父親和他的孩子和他的狗。
“爸爸,我想去學校讀書。”狐小姬忽然冒出了一句話。
寧濤訝然地道“你說什么你想去上學”
一個狐妖轉世的女孩要去上學,這不是誠心添亂嗎 狐小姬很認真地點了一下頭“這幾天我想得很清楚,我要學習文化知識,我要做社會主義的接班人。”
寧濤“”
這話從任何一個小(屁pì)孩的嘴里說出來都沒毛病,可唯獨從狐小姬的嘴里說出來就會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哮天犬說道“老爹,小姬最近喜歡看新聞聯播,還有”
“還有什么快說。”寧濤有點心煩意亂。
哮天犬說道“我們家對面搬來一家人,一對夫妻和一個小男孩。那小男孩長得漂亮,讀小學一年級。狐小姬這幾天跟那個小男孩玩,她多半是喜歡上人家了。”
“哮天你敢告狀”狐小姬一腳踢了過去。
哮天犬縱(身shēn)一躍,輕描淡寫地躲開了。
對面家的小男孩,這就是狐小姬想讀書的原因,扯什么社會主義接班人 寧濤無語地道“小姬,你不能去讀書,老老實實在家待著。”
狐小姬站著不走了,撅著小嘴,眼淚花花地看著寧濤。
這樣的她,怎么可能是尋祖丹丹方的主人狐姬 寧濤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一邊走一邊苦口婆心地道“小姬,你不是普通的孩子,你不能去上學。”
狐小姬氣呼呼地道“我為什么不去上學”
寧濤說道“因為你是”
說到這里他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她是狐貍精,可這話能跟她說嗎 “因為我不是你親生的嗎你連學費都舍不得給我交”狐小姬哭了“我要離家出走”
寧濤有些生氣了,一巴掌拍在了狐小姬的小(屁pì)股上“不許你說這樣的話”
“你打死我好了,我就是要上學你不讓我上學,我就是要離家出走”狐小姬一邊哭一邊嚷。
“回家再說好不好這事我得跟你江媽媽和青媽媽商量一下。”寧濤拿她沒轍了,罵她她不聽,打她她又不怕挨打。
狐小姬這才消停下來。
路邊,一個提著一包菜的大媽駐足看著寧濤和狐小姬,一臉的正氣“你這小伙子是怎么當人父親的孩子要讀書你怎么能攔著,那是關系孩子一生的大事”
寧濤看了她一眼,微笑著點了一下頭,然后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大媽又嘀咕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像話,只知道自己快活,卻不管孩子的未來,既然這樣,你當初就不應該把孩子生下來。”
寧濤走得更快了。
回到租住的四合院門口,寧濤停步看了一眼對面的院子。那是一個普通的院子,租金也遠比租公寓樓便宜。
這時那家的院門忽然打開了,一對夫婦牽著一個小男孩從門里走了出來。那對夫婦的年齡都不大,三十多的樣子。男的穿著西裝,提著一只公文包,是一個職場男的打扮。女的也是職場o裝,小西服搭配短裙,頗有幾分姿色,(身shēn)材也不錯。那小男孩六七歲的樣子,眉清目秀,長得乖巧好看。
男人和女人向寧濤微微點頭,面帶微笑,很有禮貌的樣子。
寧濤也打了一個點頭招呼。
還被寧濤抱著的狐小姬卻激動了,揮了揮手“黃曉鵬,我也要和你一起上學。”
被喚作黃曉鵬的男孩看著狐小姬,也揮了揮小手“好啊,我等你。”
一家三口向巷子口走去。
小男孩走幾步就回一下頭,依依不舍的樣子。
寧濤喚醒了眼睛的望術狀態,看著那一家三口。在他的視線里,那對夫婦的先天氣場五顏六色,還有那個小孩的先天氣場都是普通人的先天氣場,不是習武的人,也不是修真者或者妖。
寧濤收回視線,進了四合院。他將狐小姬放了下來,狐小姬撒腿就向飯廳跑去。
江好和青追從飯廳里走了出來,眼神溫柔,嘴角含著一絲笑意。
寧濤走了過去,將兩只紙盒子分別遞給了江好和青追“你們要的衣服,你們拿回去試試,要是不合適,我再拿去改一改。”
江好和青追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各自的紙盒子,將里面的衣服拿了出來。
江好的是一(套tào)運動裝,黑色的外(套tào)加長褲。
青追的是一條黑色的旗袍。
江好將外(套tào)穿上,左看又看,贊不絕口地道“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手藝,這衣服很合(身shēn),也好看。”
寧濤笑著說道“我是照著你的衣服的尺寸和樣子制的,當然好看。”
青追說道“我的旗袍也是嗎,可我沒穿過旗袍啊。”
寧濤說道“我自己去面了一件旗袍,照著制的。”
有了第一(套tào)天寶法衣的經驗,寧濤的拔絲織布制衣的技術是越來越熟練了,以后給青追和江好織布做一(套tào)天寶文(胸胸)和天寶內褲也是沒問題的。
青追迫不及待地要回屋去試穿她的天寶旗袍。
狐小姬卻攔住了她“青媽媽別走,爸爸說要和你們商量我讀書的問題。”
青追看了寧濤一眼,一臉的無奈,江好也是一樣的表(情qíng),她和青追顯然比寧濤先知道狐小姬想讀書的事(情qíng),只是沒當回事。現在狐小姬攔著人不讓走,要開家庭會議,她倆的頭也忍不住要疼。
寧濤嘆了一口氣“好好,你看你有沒有路子給她弄個檔案,給她找一家學校,讓她去上學”
江好說道“這倒是小事,只是父母這一欄怎么填”
寧濤想了一下“父母雙亡,我們是養父母。”
江好點了一下頭“嗯,那誰是養母”
寧濤有些頭疼了。
青追說道“好姐姐是第一養母,我是第二養母。”
江好笑了笑“哪有兩個養母的,養母這一欄就不填,就一個養父好了。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誰接送孩子上學放學”
“我。”殷墨藍的聲音傳來,“我這段時間閑得蛋疼,找點事(情qíng)做也好。”
寧濤回頭看了一眼,殷墨藍正在院子里逗狗,他說道“那就有勞殷前輩了。”
殷墨藍擺了擺手“一家人,客氣什么。”
寧濤的視線移到了狐小姬的(身shēn)上“我警告你,不許再學校給我惹事,不能打人,也不要隨便跟別人說家里的事(情qíng),你要是做不到,我就不讓你去上學。”
狐小姬脆聲說道“我保證不打人,不亂說話,江媽媽我什么時候去上學”
江好說道“你別著急,先要一個合法的檔案,然后還要找學校,這都需要時間。”
寧濤說道“那這事就交給你了,我也要準備去峨眉派了。”
十(日rì)之約已經沒幾天了,也是時候做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