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王起碼兩百多斤,怎么可能半個小時減肥?”
“那個華國小子會不會是間諜?”
“不會吧,我們是中立國家,誰會派間諜來我們這里?”
“我們的王怎么會輕易相信這種荒誕的事情?”
“大概是晚餐喝多了……”
皇家室門口,一片嚶嚶嗡嗡的議論聲。
就在貴族們的議論聲里,一隊武裝到牙齒的特種兵來到了皇家室的門口。領頭的一個少校手里還拿著一只破門器,它要破開皇家室的門只需要一下就能搞定。
“是誰讓你們過來的?”莎琳塔爾曼頓時緊張了起來。
約瑟塔爾曼說道:“是我。”
莎琳塔爾曼生氣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一旦他們進去,寧醫生會中斷父親的治療,也不會再治療亞德教授。我雖然只認識了他兩天的時間,可我知道他的規矩不能破壞,如果激怒了他,后果很嚴重!”
約瑟塔爾曼說道:“父親已經答應了他,可他只有半個小時,我現在不會采取行動,可半個小時之后他要是沒有兌現他的承諾,我是不會對他客氣的。”
莎琳塔爾曼微微松了一口氣。
那畢竟是卡古塔爾曼答應的治療,他的話就是王命,即便是約瑟塔爾曼也不敢輕易違背。君主立憲制和一些保留皇室的國家是兩回事,前者是真正的王,后者不過是一個象征的意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皇家室門口始終鬧哄哄的,室里卻始終沒有半點聲音傳出來。
二十九分鐘過去的時候,約瑟塔爾曼看了一下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腕表,然后將手指向了皇家室的門。
貴族們躲開了。
特種兵少校提著破門器來到了門前,他帶來的特種兵分成兩隊,一隊站在門口左側,一隊站在門口右側。所有的武器都已經打開了保險,隨時可以擊斃目標。
第三十分鐘轉眼就到了。
莎琳塔爾曼焦急地道:“哥哥,再給他一點時間吧。”
約瑟塔爾曼卻冷哼了一聲,沉聲說道:“行動!”
特種兵少校將破門器往后擺,然后撞向了皇家室的房門。
卻就在破門器眼見就要撞在門上的時候,那門突然打開了。擊空的破門器狠狠的撞在了一個人的小腹上,發出了一個悶響的聲音。
這個人是寧濤。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寧濤的身上,等待著他與破門器親密接觸的應有反應。
可是,被破門器狠狠撞了一下之后,寧濤非但沒有慘叫倒地,他甚至連晃都沒有晃一下。
那個特種兵少校頓時呆了一下,他感覺他撞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
嘩啦!
十幾支突擊步槍的槍口對準了寧濤。
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了卡古塔爾曼的笑聲:“哈哈哈……我瘦了!上帝啊……我瘦啦!”
一大群人迫不及待的沖進了皇家室,他們很快就看見了他們的王。他們的王正站一張簡陋的桌子上,赤著上身,屁股上纏著一層白色的醫用紗布。可讓他們驚訝的卻不是他們的王的屁股,而是他的身材。
半個小時之前,看過塔爾曼還是一個肥胖的老人,可是現在他的體重減少了差不多一百斤,臉頰瘦了,超大的肚腩也消失了,肥胖的雙腿居然也有了點大長腿的感覺。這樣的身材,他就算是不喝酒不吃肉,天天堅持鍛煉,沒個三五年的時間也不可能得到,可是他只是躺在這張簡陋的桌子上睡了半個小時,一覺醒來,找到了青春的感覺!
所有人都傻眼了,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他們的面前,可他們的王卻以起碼二十年前的姿態站在他們的面前,分分秒秒都在提醒他們這是真的。
寧濤走了過來,那十幾個特種兵仍用槍指著他。
“你們干什么?拔槍給我放下,出去!”卡古塔爾曼呵斥道。
那十幾個特種兵不敢有半點猶豫,轉身就退出了皇家室。
寧濤這才出聲說道:“卡古國王,下來吧,你腳下的桌子現在是我的。”
這話有對王不敬的嫌疑,可現在卻沒人計較這個了。
卡古塔爾曼在兩個貴族的攙扶下偶從桌上下來,他看到了桌子旁邊一大堆白花花的東西,還有烏黑的汁液,驚訝地道:“這些……都是從我身體之中取出來的?”
寧濤說道:“準確的說是拔除,我不僅拔除了你身體之中多余的脂肪,還拔除了你體內的沉積了多年的毒素和病毒。我敢保證,你現在的身體比你三十歲的時候都要健康。經過我這一次治療,你長壽十年不是問題。”
卡古塔爾曼向寧濤走了過來,也不管寧濤愿意不愿意,直接給了寧濤一個擁抱,然后笑著說道:“半個小時之前你說這樣的話,我一點都不相信,可是現在我完全相信你。”
莎琳塔爾曼給卡古塔爾曼拿來了衣服,并提醒道:“父親,亞德教授還在等寧醫生。”
相比約瑟塔爾曼和那些貴族,對于發生在卡古塔爾曼身上的奇跡,她倒沒有多么驚訝,因為她親身經歷過類似的奇跡。
卡古塔爾曼這才松開寧濤,從莎琳塔爾曼的手中接過了他的衣服,可是那些衣服顯然是沒法穿的了,他將外套圍在了腰間,哈哈笑道:“看來我的裁縫得忙碌一段時間了。”
約瑟塔爾曼來到了寧濤的身邊,神色有些尷尬:“寧醫生,你是……你是怎么做到的?”
寧濤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看病治病有我的規矩,其中一條規矩就是病人和病人家屬不得問我治療的過程。”
約瑟塔爾曼頓時被噎了一下,給他的感覺,寧濤所謂的規矩其實就是他的那張嘴,他想怎么說都可以。
寧濤說道:“莎琳公主,請讓人將這種桌子送到我的房間去,我回去的時候回帶走它,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除了這張桌子,這室里的東西,你還可以任意拿一件。”卡古塔爾曼心情高興。
“父親……”約瑟塔爾曼欲言又止。
寧濤卻笑了一下:“尊敬的卡古國王,感謝你的慷慨,可我這個人說一不二,我說過只要你一張桌子,別的東西我一樣不要。現在,帶我去見亞德教授吧。”
說完,他轉身往門口走去。
他身后是一群發呆的人。
要知道這個室里的古董文物,珠寶瓷器那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可是這個華國青年這個青年卻不要!
他跟錢有仇還是是金錢如糞土?
都不是。
寧濤不要,那是因為他修的是天道。
誰見過上天反復無常,該是白天的時候來個黑夜,該是黑夜的時候出個太陽?
修天道,就得懲惡揚善,說一不二,該是白就是白,該是黑就是黑。
冰杉靈木桌子被送到了寧濤的房間里。
寧濤也見到了亞德教授。
亞德教授躺在一個房間里的一張床上,化療讓他枯瘦如柴,一張臉就只剩下了一張皮,灰暗的膚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干尸。他戴著氧氣罩,打著營養點滴。就這狀態,命若游絲,即便是突然死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寧濤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從他接手天外診所至今,這還是第一次接手這樣的病人。面對這樣的絕癥患者,他的心里還真是沒有把握。
不過他并不后悔答應莎琳塔爾曼來瑞天給這個老人治病,拋開那張冰杉靈木桌的收獲不談,這樣的絕癥患者早晚也得面對,逃避是逃避不了的。而他,他也從來不是那種遇到困難會退縮的人。
“寧醫生,請你治好亞德教授。”約瑟塔爾曼對觀察病人的寧濤微微低頭,語氣之中帶著敬意和歉意,“另外……我為我之前的行為向你道歉。”
寧濤淡淡地道:“道歉就不必了,你們都出去吧,我現在就給他診斷和治療。”
這一次不用寧濤再重復他的規矩,所有人都離開了房間,約瑟塔爾曼還親自關上了門。
雖然并不是很擔心有人會闖進來,可是寧濤加上回到門口將門反鎖,隨后又走到窗前將窗戶關上,拉上了窗簾。最后他回到床邊,取出賬本竹簡放在了亞德教授的手上,同時往亞德教授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點靈力。
靈力入體,心脈趨穩,奄奄一息的亞德教授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看著寧濤,用虛弱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可惜,是瑞天語。
寧濤用英語說道:“亞德教授,你能用英語交流嗎?我是你的醫生。”
“我不……需要……醫生……”亞德教授用英語說道:“我需要……牧師……”
寧濤說道:“那我就是你的牧師。”
亞德教授的嘴巴張了一下,卻沒有說出什么話來。他顯然不能理解寧濤的意思。
寧濤拿起了賬本竹簡,打開。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內容:亞德,1951年7月3日生人,天收之人,不可處方。
寧濤頓時愣住了,這樣的診斷他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診斷等于是天外診所不收的病人。所以,賬本竹簡連善惡值都懶得計算了。
一個難題擺在了寧濤的面前。
這樣的病人,天收之人,不是怎么治的問題,而是該不該治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