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突然飄進鼻孔的氣味是靈氣特有的清泉的味道,那種氣味只有靈土和靈材才會有。它不是很強烈,可寧濤對這種氣味很敏感,淡淡一點都逃不過他的敏銳嗅覺。
他的心里一片奇怪,暗暗地道:“難道瑞天的皇宮之中有靈土或者靈材”
心里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喚醒了眼睛和鼻子的望術及聞術狀態。那淡淡的靈氣清泉的氣味陡然增強,他循著氣味的源頭看去。
那是一道關閉著的門,絲絲縷縷的靈氣正從門縫之中流溢出來。普通人無法捕捉到它的存在,可對他來說那道門后面卻極有可能藏著大量的靈土或者某種罕見珍貴的靈材。
“怎么不走了?”莎琳塔爾曼好奇地道。
寧濤指了一下那道房門:“那是什么地方?”
莎琳塔爾曼說道:“那是皇家的室,你想進去看看嗎?現在距離宴會開始還有一點時間,我可以帶你進去看看。”
“好啊。”寧濤巴不得。
“跟我來吧。”莎琳塔爾曼向那道門走了過去。
一個皇家衛兵為莎琳塔爾曼推開了沉重了木門。
寧濤跟著莎琳塔爾曼走了進去,迎面而來是的一座座展臺,一只只架。有銹跡斑斑的鎧甲和武器,有精美的雕塑,還有琳瑯滿目的瓷器、珠寶和各種各樣的文物,藏品多得讓人眼花繚亂的程度。
瑞天和瑞士都是著名的永久性中立國,在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戰之中保持中立,國土沒有經歷戰火,保存下來的文物自然也就多不勝數。
寧濤對室里的琳瑯滿目的古董文物一點興趣都沒有,一進室,他便鎖定了靈氣的源頭,直接走了過去。
那是一張古老的桌子,沒有雕花,沒有上漆,非常簡陋。桌面上擺放著一只武器架,架上放著一只戰斧。不知道那戰斧有多少年的歷史,沒有半點銹斑,但刃口去豁了好幾處。
“怎么,你對這只戰斧干興趣嗎?”莎琳塔爾曼好奇地道。
寧濤對武器架上的戰斧其實半點興趣都沒有,讓他感興趣的只是承托武器架和戰斧的桌子。它雖然簡陋,但在他的眼里卻是寶貝。就它的木紋和氣味還有顏色,它與《靈材綱目》之中記載的冰杉靈木的特征及其吻合,這種靈材只在冰天雪地之中生長,且需扎根靈土,經過上千年的進化才會從普通的杉木進化成冰杉靈木。而這冰杉靈木是天寶織布術所需要的七種靈材的其中之一,他已經有了成精櫻木,大力苔蘚和夜生花,如果能將這張桌子搞到手的話,那他就湊齊四種靈材了,只還差三種就能織布制法衣了。
天寶織布術織出來的布,做成的法衣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穿上它就等于是多了幾條命,他怎會不心動,不著急織布制法衣?
可是,雖然心里激動,寧濤的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地道:“這斧子好威猛,它一定有什么故事吧?”
莎琳塔爾曼說道:“它叫風暴戰斧,我的祖先曾經用它劈開過英國人的城堡的大門。”
“這張桌子它又有什么來歷?”寧濤試探地道。
莎琳塔爾曼想了一下才說道:“這個就不知道了,或許是那個時代留下來的吧,從我很小的時候它就在這里了。它這么簡陋,你怎么會對它感興趣?”
寧濤說道:“我的診所里一只缺一張合適的桌子,它很古樸,與我的診所的風格很搭配。”
莎琳塔爾曼笑了一下:“那你的診所一定很古老。”
“是的,它很古老。”寧濤說,雖然不知道天外診所是什么時候誕生的,但肯定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文物更古老。
“走吧,時間快差不多了。”莎琳塔爾曼說。
寧濤點了一下頭,心里卻嘀咕了一句:“難道我說得太委婉了,她沒有看出來我想要這張桌子嗎?”
在這個皇家室之中畫一只血鎖,晚上來偷走桌子,這是一個達到目的的最簡單直接的途徑。剛才在看那張冰杉靈木做成的桌子的時候,寧濤的心里也有這么干的念頭。不過最終還是沒有這樣去做,天外診所的主人怎么能做賊呢?他想要那張桌子,他就有辦法讓瑞天王心甘情愿的將那張桌子送給他。
離開皇家室,一個皇家衛兵又關上了門。
寧濤回頭看了一眼,然后跟著莎琳塔爾曼穿過走廊,來到了皇室餐廳。
瑞天國王和王子還沒有到,但幾個應邀來赴宴的貴族卻是提前到了。不過,寧濤一個都不認識。瑞天的貴族之中,他就只認識哈雷波切,但那貨現在還不能下地行走,畢竟沒走診所治療,即便是通天的醫術也不能讓身中數彈的他在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后就能下地,活蹦亂跳的來參加晚宴。
幾個貴族的視線聚集到了寧濤的身上,有的眼神之中充滿好奇和新奇,有的略帶點質疑或者猜疑,有的則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顯然已經聽聞了在佛羅倫薩發生的事情,還有一眼就看見的莎琳塔爾曼的拔地而起的雙峰,他們對眼前這個來自華國的醫生自然免不了好奇和有一些猜想。
莎琳塔爾曼為寧濤介紹了幾個貴族,她這一介紹寧濤才知道這些看似普通的貴族都有著顯赫的身世,有的祖先是一方領主,有的祖先是軍隊的統帥,有的祖先是瑞天王朝的重要大臣。現在這些貴族雖然已經失去了領地和權利,還有他們祖先的榮耀,但他們也在政府和軍隊之中任職,是瑞天的重要人物。
寧濤與幾個貴族聊了一會兒,懂英語的就用英語交流,不懂英語的莎琳塔爾曼在旁邊充當翻譯。
過了一會兒,隨著衛兵的一聲呼喊,瑞天的國王卡古塔爾曼和王子約瑟塔爾曼來到了餐廳。
卡古塔爾曼穿著傳統的服飾,身材高大,可過于肥胖,走路的樣子有點笨拙和費勁的樣子。
約瑟塔爾曼則是一個典型的北歐男人,金發碧眼,高鼻梁,身材高大魁梧,一雙碧藍的眼睛深邃有神。
寧濤的視線又落在了卡古塔爾曼的嘴唇上,老國王的嘴唇烏紫,那是心臟供血不足,血液含氧不夠的體現。他又看了一下老國王的眼睛,老國王的眼睛有點浮腫的跡象,眼球干澀無神,這又是肝臟功能不好的原因。
隨即,寧濤喚醒眼睛和鼻子的第二種狀態,轉眼間便對卡古塔爾曼的健康問題了然于胸。
莎琳塔爾曼上前,擁抱了她的父親和哥哥,然后給他的父兄介紹:“父親,哥哥,這位就是來自華國的神醫,寧濤。”
寧濤主動伸出了手,客氣地道:“尊敬的國王陛下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卡古塔爾曼猶豫了一下,但還是伸出手來與寧濤輕輕的握了一下,臉上也有點不情愿的表情。
然后,卡古塔爾曼說了一句話:“寧醫生,希望你能讓我們見證到華國古老醫術的神奇與偉大,希望你能治好亞德教授,創造醫學上的奇跡。”
寧濤說道:“我會盡力的,不過在沒有見到病人之前,我無法做出任何保證。”
卡古塔爾曼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后從寧濤的身邊走了過去。
剛才卡古塔爾曼的猶豫讓寧濤有些尷尬,但他還是向約瑟塔爾曼伸出了手:“約瑟王子,很高興認識你。”
約瑟塔爾曼握住了寧濤的手,卻湊到了寧濤的耳畔說了一句話:“寧醫生,剛才你應該行屈膝禮的。你與我的父親握手,出于禮貌他不會拒絕,可你的行為不恰當,來之前,莎琳沒有教你宮廷禮儀嗎?”
寧濤的心里本來只是感到有點尷尬而已,畢竟卡古塔爾曼是瑞天國王,有點自持身份的行為也是可以理解的,可約瑟塔爾曼卻將這件事情放大,還直指他沒有禮儀,他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國王很大嗎?
如果卡古塔爾曼或者某個國王是一方惡魁,他這個天外診所的主人也照樣滅了!
約瑟塔爾曼又說了一句話:“還有,我聽說了在佛羅倫薩發生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得提醒你,如果你的目標是我的妹妹,我給你一個忠告,趁早斷了那個念頭,我的妹妹和你永遠都沒有那種可能。”
約瑟塔爾曼松開了寧濤手,退了一步,然后直視著寧濤的臉龐,似乎想看到寧濤的反應。
寧濤淡然一笑:“謝謝你的提醒,讓我記住了我自己的身份,也讓我明白該如何處理一些事情。”
約瑟塔爾曼微微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寧濤的反應會這么平靜。
約瑟塔爾曼看了莎琳塔爾曼一眼,眼神里帶著警示的意味,然后他也從寧濤的身邊走了過去。
莎琳塔爾曼湊到了寧濤的身邊,低聲問道:“剛才我的哥哥跟你說了什么?”
寧濤說道:“他問我有沒有把握治好亞德教授,我說有。”
沒有必要將真相告訴莎琳塔爾曼,因為他對莎琳塔爾曼一點興趣都沒有。約瑟塔爾曼認為他是想泡莎琳塔爾曼,出于保護妹妹給了他一個下馬威式的警告,動機可以理解,但行為可笑,他犯也不著跟約瑟塔爾曼計較。
“原來是這樣,亞德教授快來了。”莎琳塔爾曼說。
寧濤試探地道:“他究竟是什么樣的教授,就連你的父親和哥哥都這么關心他的健康問題。”
莎琳塔爾曼正要說什么,約瑟塔爾曼便打斷了她的話:“莎琳,請寧醫生入座吧。”
“寧醫生,請入座吧。”莎琳塔爾曼說。
寧濤跟著她走了過去。
可以預見這是一場多么枯燥乏味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