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包千語來的？”
送王苑去保姆車的過程，周圍沒外人的時候，助理已經等在那。留給情侶分別時刻。
但不說老夫老妻，也是情侶這么久了。各自有工作早已經習慣。過了難舍難分的階段，此刻就是閑聊而已。
宮璇看著王苑：“之前偶爾打電話倒是提了一句。我也沒想到她會過來。”
王苑疑惑：“你不是說你參加偶像來也的時候，私下私交一般嗎？包千語和謝辣好像關系不錯。”
宮璇點頭：“現在也一般。”
想了想，宮璇看著王苑：“不過千語人的確不錯。至少不虛偽，在娛樂圈她這個咖位，特別難得。”
似笑非笑開口：“說不定沖著你來的呢。”
王苑笑了笑：“要是別的合作過的女演員你開開類似玩笑還合理。她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宮璇疑惑：“怎么說？”
王苑開口：“身為男人都不得不佩服。人家經歷坎坷，也不是科班出身，靠努力和演技走到今天，雖然也很漂亮，但不是靠顏值。當然也不是喜歡炒作然后四處放電的類型。”
宮璇臉色撂下：“那誰是喜歡四處放電的類型？”
王苑一愣，笑著攬著她：“肯定也不是你。你那么高冷是吧？”
宮璇哼了一聲，沒多說。
只是突然開口：“但我真的沒想到她會來探班，感覺沒那個交情。”
王苑一頓，看著宮璇：“那如果是咱倆加起來，應該差不多了。”
宮璇失笑：“還能這么算的嗎？”
王苑開口：“那總不會沖韓勠吧？還是她和小鯤導演有過合作？”
宮璇搖搖頭：“這就真不知道了，看著好像沒有。也是剛認識。”
此刻已經走到保姆車邊。
倒也沒急著走，畢竟都有工作，再見面不知道什么時候。
王苑自己也要拍戲的。
“保重吧。”
王苑給她整整衣領：“我和韓勠說，讓他照顧你。”
宮璇皺眉抬頭：“他照顧我？”
打量王苑：“之前電話里你還和我吵呢，現在你居然和他談妥了？晚上吃飯的時候你們聊了什么？”
王苑靠在車邊，握著她的手輕嘆：“如今他紅了。論公，其實他頂替我角色，我相信和他本人沒關系。為了面子繼續針對他，已經得不償失。估計團隊都不支持我。論私，他人我接觸看看，挺不錯的。人家不怕我，當初錄制花少在機場有一句人家頂一句，當時出發吧還沒播出呢。不過之后人家態度一直挺溫和的，再追究下去就是我們不占理了。”
宮璇一頓，看著王苑：“這件事本來就沒什么占不占理的。”
王苑笑不說話。
宮璇開口：“不過你既然愿意放下，也是好事。精力放太多在這方面，也影響自己。”
王苑恩了一聲：“所以我和他說了，照顧你……你聽我說。”
見宮璇又要反駁，王苑開口：“我這個年紀，入行時間的經驗。韓勠挺特別。而且總有一天你會發現，尤其女藝人，年紀和他相仿。能和他合作的機會一定特別珍貴。你不但有個花少，還有這部電影，以后時間會證明你賺大了。”
宮璇彎起嘴角看著他：“然后這兩個行程，都是你想踢走人家的。”
王苑無奈：“現在就別說這個了。反正人家也一直挺不錯了，如今紅了沒有反過來要追究報復的意思。”
宮璇笑了笑，不置可否。隨后又告別之類的，送王苑上車離開，自己也跟周哥回到酒店。
“咚咚咚”
“咔嚓。”
門打開，黎若白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穿著睡衣站在門口。
韓勠看著她：“要睡了？”
黎若白沒回應，側身示意：“進來吧。”
韓勠走進去，門關上。
坐在沙發詢問：“有人打電話找你有事？”
看著坐在一邊的黎若白：“看你先回來了。”
黎若白一頓，平靜開口：“沒有誰找我，就是有點累，先回來了。”
韓勠失笑：“昨天睡一天，今天還累。是有點不適應了是吧？”
黎若白沒說話。只是看著韓勠，將毛巾放在一邊：“歌唱完了？”
韓勠恩了一聲：“唱完也就結束了。明天還要繼續拍……”
想了想，韓勠側身：“不知道小鯤導演怎么安排情節。”
笑著示意黎若白：“他估計開心死了。一天好幾個大咖過來串戲，宣傳的時候不引起關注都不行了。”
黎若白點頭：“人緣好。”
韓勠搖頭：“上一部出發吧幾乎所有人都去客串。這一部就沒了。”
黎若白突然想起：“對啊。如今你主演了，他們不過來嗎？”
韓勠擺手：“估計不是沖我。而且韶哥知道曹小鯤導演曾經踢走過我，加上也沒時間……”
黎若白看著韓勠：“你到底怎么做這部戲男主角的？”
似笑非笑詢問：“又是你前女友的資源？”
韓勠一愣，打量黎若白：“你現在還糾結我這種無中生有的梗？”
黎若白擺弄手指：“無中生有嗎？”
韓勠不理會，開口道：“其實是制片人陳止希找我的。這部電影做了市場調查和前景預判，覺得很大可能會因為上一部小鯤導演的戲，給這一部帶來負面影響。加上我出發吧播出熱度高了，很有緣的是，之前我還的確差點加入劇組。所以干脆想讓小鯤導演直接去幕后，消除他的印記和影響。只賺票房和口碑，至于他還想自導自演，就下一部。”
隨即疑惑：“我沒和你說過嗎？”
黎若白點頭：“你沒和我說的是還挺多呢。”
大眼睛直視韓勠：“十月十六是人家的生辰是吧？”
韓勠茫然：“誰……的生辰？歌詞啊？”
黎若白拿出手機甩過去，韓勠拿起一看。是包千語的百科資料。
1987年10月16日。
“我……”
韓勠哭笑不得看著黎若白：“女神，你不說我都不知道她是87年的。再說大我好幾歲呢，你這算是在患得患失并且吃醋嗎？”
坐起身子，韓勠手機放在一邊：“而且第二段第一句是趙健老師唱的，又不是我唱的。”
黎若白開口：“裝失憶啊？不是你錄的歌……”
韓勠點頭：“這首歌不是原創，十幾年前就有了。華仔經典曲目。況且我提前錄制準備樂隊對戰的，不需要改歌詞。”
看著黎若白：“錯也是他不小心唱錯了。沒必要對我上綱上線那么敏感吧？”
黎若白打量韓勠，試探開口：“你前女友……是她？”
韓勠看著黎若白，就這么看著。半響開口：“你總說這個梗無所謂，咱倆開玩笑而已。但你別牽扯別人，尤其包姐。”
黎若白嗤笑，隨即好奇：“為什么尤其是她？”
韓勠開口：“因為女藝人，一線花旦，我最佩服她。”
黎若白驚訝：“‘尤其’？然后又來個‘最’？”
笑著詢問：“比宓姐還佩服？”
韓勠看看門口，點頭笑：“是，不怕和你說，既然是‘最’，自然就是別人比不了。包括宓姐。”
黎若白指著韓勠：“我給你告訴宓姐！！！”
韓勠拽著她手握著，被她抽出來。
韓勠笑：“如果沒辦法讓她知道了，我也不會否認。宓姐不是不好，也漂亮，人也幽默大氣。但是演技來說我佩服包姐，而且我倆經歷有點像。都不是科班出身，都做過角色演員也算跑過龍套，然后慢慢經歷坎坷最后才起來。當然她更大牌一些，我被雪藏兩年，如今才剛剛有點起色而已。”
停頓一下，韓勠抬頭：“什么情況？她來是沖宮璇來的，我倆今晚也沒說幾句話，而且這首歌是她來之前我就排練好的，趙健老師提議唱出來。”
黎若白點頭：“這首歌用來歡迎女士不合適吧？”
韓勠詢問：“那唱十送紅軍？閃閃紅星？小邋遢？我同意你問曹小鯤導演同意嗎？趙健老師同意嗎？你考慮過包千語的感受嗎？”
“呵。”
黎若白偏頭笑，她也知道這么要求是有點過分。對方是一線女星，又不是沖著韓勠來的。韓勠太過矯情避嫌，反而容易得罪人。不說對方是包千語，是誰也不能這么做。她的確就是在無理取鬧而已。只是心里這口氣順不下去。
哪怕明知道歌不是他點的，而且是提前排練，甚至他只是秀個薩克斯而已，大部分還是趙健唱的。但她總不能說趙健對包千語有什么別的想法。
可就是覺得他和包千語不一般。
“不是！！”
韓勠站起：“為什么突然就好像老公對老婆解釋自己沒出軌的那種模式呢？！怎么形成的？！”
黎若白笑，摳摳指甲：“老公老婆？”
瞟了韓戮一眼，黎若白突然表情冷淡：“那我提前走了你居然之后才發現？”
韓勠皺眉：“我臨時學的薩克斯，不熟練只能更投入更認真……”
停頓一下，韓勠無奈：“你不是連這個都挑理吧？就咱倆這關系？你連這個都挑？”
起身行禮：“我錯了。我就該時時刻刻眼睛里只有你，再沒有任何人。什么人際交往打招呼聊天眼睛都得看著你。你的一舉一動我要第一時間關注。其他人都給我玩蛋去！！”
黎若白瞪他：“我可沒這么說過。”
咬著嘴唇，黎若白轉移話題：“你今晚在我彈琴時候過分了。臉湊過來要干什么？”
韓勠想都沒想：“親你啊。”
黎若白瞪眼：“你說什么？！”
韓勠坐回去，吸了口氣，擺手笑：“沒有……你都把我想成渣男了是吧？我耍個流氓有什么不正常呢？”
看著黎若白：“當然也真的是有點意外沒想到。你彈琴的時候好有魅力，沉迷有點無法自拔。”
啪嗒。
毛巾砸過去，韓勠笑著接過。伸手示意：“你……你當我是還以為拍綜藝，沒出戲。”
黎若白看著他：“你綜藝就敢這么拍嗎？我覺得你很不尊重我。”
韓勠毛巾放到一旁：“就別上綱上線了是吧？我是因為尊重你，欣賞你，由衷的贊美你才沒忍住……”
“我要睡了。”
黎若白起身：“你也回去吧。”
韓勠停在那，看看黎若白，點頭朝門口走去：“我先走了。”
關門的時候特地沒關嚴，一點沒意外的，咚的一聲，什么砸在門上。韓勠隨手將門推開，果然看到拖鞋在旁邊。
倒是黎若白站在那愣住，看著關門撿拖鞋的韓勠笑了一下又收起，面容冷淡看著他：“誰讓你又回來的？”
“沒有。”
韓勠解釋著走過去：“我是給你撿拖鞋的。”
黎若白笑了一聲，跳著過來……
然后張大嘴眼睜睜看著韓勠將拖鞋丟到最遠處的陽臺，比距離門口可遠多了。
黎若白想都沒想照著轉身要走的韓勠就是一下。
韓勠揉著后背回頭，還帶著疑惑的目光。
“撿回來”
黎若白瞪他。
韓勠語氣溫和扶著她坐在沙發：“別激動，先坐下。”
黎若白大眼睛就看著他坐下等著他撿回來。
然后韓勠很平靜的脫掉她腳上另一只，隨手丟向門口。
這回兩只拖鞋就在客廳直線距離最遠的區間。
一只在門口，一只在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