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蘭蒂爾，浮空城，實驗室。
史蒂芬看著眼前天使那高高在上的樣子，哪怕對方是完全無意識的行為，也不由讓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果然是古天使種。”史蒂芬撇了撇嘴暗自道。
秩序古神時代以后的天使種雖然也有各種各樣的壞毛病，但是比起以前的古天使種已經要好很多了。古天使種那才是真正的難打交道，他們都是一些極端陣營主義者，而且性格自大自我，傲慢的天性被刻在骨子里，除了秩序古神他們對待任何智慧生物都透著一絲俯視憐憫，讓人看著恨不得吊起來抽一頓再說。也正是因為這方面的原因，性格缺陷導致了古天使種里面有不少都墮落了，現在活躍于地獄的大魔鬼不少都是墮落古天使種的后裔。
魔鬼也同樣擅長窺視人心。
另外。
史蒂芬前面推測的眼前這個古天使種族群的社會秩序，也是跟地獄魔鬼的社會秩序差不多的，一個至高無上的魔鬼之王，外加上十個以內的大魔鬼領主，還有數目龐大的中低階魔鬼。只不過魔鬼的基因樹多少受到了惡魔的影響而打開了一部分，上位魔鬼的提拔只是加快晉級的過程，而眼前這個古天使種的晉升基因會更加困難許多。
“嗯？”
仿佛是覺察到了史蒂芬的存在，原本滿臉呆滯地懸空坐在高處的古代天使將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下一刻她的瞳孔中浮現了一抹奇異的白光。
剎那間！
史蒂芬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隨后塔靈1號的紅色警報聲便是炸響：
“警報！警報！”
“掃描到心靈滲透力場！……目標正在讀取主人的思想！……”
“開啟高等心靈防護屏障！……”
“激活真名封印！”
“心靈反噬啟動！”
無形的能量碰撞中，原本懸空坐在高處的古代天使身影突然倒飛了出去，她張口噴出了一股鮮血，整個人的神色也變得相當萎靡起來。就在剛剛的一瞬間，她居然想要入侵史蒂芬的思想和記憶，可是史蒂芬很早就為了應對這種情況給自己施加了真名封印，所以對方直接受到了真名封印的反噬沖擊。
“你們這些高階天使還真是改不了這個壞習慣！”
史蒂芬此刻的臉色鐵青，表情似乎是壓抑著憤怒，他抬起手掌輕輕一握，面前的古代天使便是發出了一聲慘叫，整個軀體都好似被巨力給捏了一下。
“動不動就讀取修改別人的思想記憶！”
“這可是魔鬼們才喜歡做的事情！秩序古神給你們的天賦就是這樣用的嗎？”史蒂芬一揮手，表情沒有任何的憐香惜玉，眼前的古代天使直接被甩飛了出去，狠狠地撞擊在了防護屏障上。
這種級別的心靈滲透力場。
看她的舉動就好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完全不需要像心靈術士那樣施法，根據史蒂芬的判斷她應該是活了三五萬年以上的古代天使，因為只有那個時期的古代天使種才有這么變態的天賦能力。
同樣的也只有最古的魔鬼才能如此輕易地操控人的思想記憶。
“我……”在受到了史蒂芬的重擊后，眼前的古代天使表情并沒有太多的憤怒，反而是有點遲疑道：“我只是為了獲取更多的信息！……”
史蒂芬揮斷了對方的話道：“那也不能隨便讀取人的思想記憶。”
“你要學的第一件事就是知道什么叫做禮貌！……”
“禮貌？”古代天使的傷勢恢復得很快，疑惑道：“這是獲取信息最快的方式！……禮貌是什么？……”
史蒂芬表情愣了一下。
隨后他嘆息了一聲道：“剛剛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接下來你不能在隨意這么干了。”
他差點忘了眼前的古代天使是沒有記憶傳承的，她現在幾乎是完全依靠本能來行事，不過這家伙還真是厲害，產生自我意識后的第一時間就是搜集周圍的信息。
“你是誰？”史蒂芬暗中施加了偵測謊言的法術問道。
“不知道。”眼前的古代天使搖頭道：“根據我目前獲取的信息，我的身份應該是高階天使。被你們用一個名叫神圣粒子的東西創造出來的。”
“你又是誰？”
說到這，她的身上浮現一絲法術波動，居然完美復制了史蒂芬的偵查謊言法術。
“史蒂芬。”史蒂芬的表情有一絲震撼，眸光中浮現奇異的光芒，不可思議道：“你目前這幅軀體的創造者。”
好厲害的古代天使。
看起來預言者安卡拉雖然有所防備但依舊是被她讀取了一些思想記憶，她居然在僅僅是跟一個人接觸過的情況下就弄清楚了當前自身的來歷。
“你叫什么名字？”史蒂芬繼續問道。
“不知道。”古代天使搖頭道：“我并沒有任何過去相關的記憶。我只能依靠之前讀取的信息進行分析，但是我并沒有任何的收獲。”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嗎？”
史蒂芬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哦。”古代天使聞言又進入了一種發呆的狀態下。
不過她好像沒有再試圖讀取史蒂芬的思想，從這點上來看她還是可以進行溝通交流的。
片刻之后。
古代天使睜開眼睛道：“能跟我說一下我的來歷嗎？這有利于我對自身的自我定義。”
這適應能力也太快了吧？
史蒂芬眸中微微發光，想了想道：“作為源頭的神圣粒子來自時空亂流，那是時間和空間都極度混亂的地方。星靈最初發現了神圣粒子的存在，然后將它轉交給了我，我以它為原型創造了現在的你。”
“至于你原來的存在是誰？我也不知道！”
古代天使的表情稍微有點懵逼，但很快眸中便浮現起一抹白光，用一種非常理性到好似機器人般的聲音道：“我自身儲存的信息里面有一些關于時間和空間的資料。但是我無法理解什么是時空亂流。”
“從目前的信息判斷，你是我的創造者，而我的源頭無法追溯。”
神性？
剛剛古代天使的表現跟史蒂芬激活塔靈1號后的狀態很相似，神靈在處理龐大的信息時就是這種表現，信仰諸神每天都要接收數十萬數百萬信徒的祈禱信息，同時還要回應賜予牧師的神術，關注神國內的變化，以及思考如何對付自己的敵人等等。
眼前的古代天使體內居然有類似于塔靈1號的信息處理能力，史蒂芬基本上可以確定她曾經是一位強大的真神！
“不對。”
“曾經的我應該是處于死亡狀態，要不然的話現在的我就不會誕生。如果可以找到其他的神圣粒子，也許我能夠讀取到一些新的信息！”古代天使繼續喃喃自語道。
說完。
她表情平靜地看著史蒂芬道：“我需要重新進入時空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