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山走后。
次級防御子系統世界。
荒古之主的無頭尸體手持七彩長矛，不斷的朝著孤峰的方向前進。
它所過之處，那些鋪天蓋地的鋼鐵蟲群，乃至實力強大的荒古怪物，無不是哀鳴著落在地上，靈魂透體而出。
一道道靈魂飛入荒古之主的無頭尸體，漸漸為它補充著某種力量。
某一刻，這具無頭尸體猛然站住。
無數靈魂在尸體的脖頸處凝聚成一團熾烈的光。
光團劇烈的變化著，很快就化作了詭異的紫色。
數息之后，
一張人臉在紫芒之中漸漸清晰可見。
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
它注視著遠方的鋼鐵孤峰，面上流露出人類所不具備的某種感情。
男聲和女聲一同響起，發出了憤怒、狠毒、痛苦、陰冷的高低起伏之音：
“秩序的軍團——可惜只有兩個初級兵，你們是來送死的嗎？”
鋼鐵孤峰上。
兩名全金屬士兵停止了動作。
“發現敵人，永恒真神類別。”
生化工程1型士兵發出冰冷的聲音。
它整個黑色的金屬身軀漸漸沒入鋼鐵孤峰，消失不見。
很快，鋼鐵大地的深處傳來一聲巨大的嘶吼。
整個世界所有的鋼鐵甲蟲齊齊一頓。
它們哀鳴著飛上高遠的天空，群群簇蔟的互相撕咬吞吃起來。
鋼鐵孤峰上，狙擊1型士兵也發出了漠然的聲音：
“報告長官，戰場上出現永恒真神：靈魂撕裂者，初步判斷為非主體，可確認為微型分裂體。”
“本場戰役并非處于六道輪回世界，勝率為零，改變戰場策略。”
它的銀色金屬手臂漸漸融入那柄狙擊大槍之中。
兩米長的大槍漸漸在形態上產生了變化。
通體化作銀色，槍托和槍身的結構變得更為復雜。
細長的槍管變得足有碗口粗，無窮的深藍之光在槍筒中時明時滅。
“泯滅彈準備就緒！”
正在這時，天空中，無窮無盡的血肉如暴雨般傾盆而下。
嗡——
所有的鋼鐵甲蟲全都死了，只剩下最后一只。
這一只鋼鐵甲蟲吸收了所有鋼鐵甲蟲的突變基因，身軀漸漸化作足有數十米長的巨型鋼鐵昆蟲。
它通體全金屬外殼，不見任何血肉之軀，一對復眼閃爍著游離的電子。
這個巨型鋼鐵昆蟲張開十二片薄如蟬翼的金屬翅膀，在天空之中不住盤旋。
突然，大地之中傳來一聲蟲鳴。
這似乎是某種命令。
巨型鋼鐵昆蟲聽了這一聲鳴叫，頓時朝著下方的雙面怪物撲去。
與此同時，孤峰上暴起了一團比太陽還刺眼的光束。
在這個關鍵時刻，狙擊士兵出手了！
怪物被一槍轟飛至半空，又被巨型鋼鐵昆蟲抓住。
巨型鋼鐵昆蟲的體內突然冒出來幾根長足，抓著怪物不斷旋轉。
一層層白色細絲開始裹住怪物。
“找死！你們根本贏不了我！”
怪物憤怒的吼道。
它猛地揮動七彩長矛！
另一邊 純粹由光組成的通道之中，顧青山被一團力量推動著朝前方飛去。
他默默在心中問道：“系統，你知不知道那個怪物的身份？”
戰神系統的聲音響起：“通過接收神族倉庫所記載的信息，我已經明白那個怪物是極古時代的永恒真神——靈魂尖嘯者。”
顧青山皺眉道：“怎么又是神靈。”
“完全不一樣！那些過了保質期的單兵作戰魂器，只不過是利用了人類對神靈的天然畏懼，冒名頂替而已。”
“靈魂尖嘯者并不是神族那種冒牌貨色，而是生長在亂劫之風外永恒深淵的恐怖神靈。”戰神系統道。
顧青山回憶起那怪物的殺人方式，確實是通過一種尖嘯聲來吸取眾生的靈魂。
這個名字起的十分準確，但是……
“這樣的永恒怪物也能稱為神？”顧青山不解的說。
戰神系統道：“是的，靈魂尖嘯者具備永恒存在的神性。”
不知為何，顧青山忽然想起了黑暗光形人。
這樣的對話似乎發生過——
自己第二次穿越時光，被時空迷霧中的怪物吃掉。
當時自己回到封印之中，立刻便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時空迷霧中的怪物，也算是你們的神靈——某種神靈，它吃了你。”黑暗光人解釋道。
“這難道也算神靈？”自己道。
黑暗光形人道：“眾生總是崇拜它們理解不了的東西，一直如此。”
仔細想起來，黑暗光形人似乎也是誕生于永恒之中，因此被神族所畏懼，一直將它封印。
顧青山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
“什么是神性？”他突然問道。
戰神系統道：“人類無法解釋、無法捉摸、束手無策的特殊性質。”
顧青山說道：“這么說，人族完全對付不了？”
戰神系統說道：“那也不是，極古人族會將其驅趕回亂劫之外的永恒深淵。”
它平靜的敘述道：“極古時代，人類對于這種無法理解的、無比強大的永恒存在，統一稱呼為神靈。”
顧青山道：“……我剛剛召喚出來的兩種初級士兵中，狙擊手的攻擊雖然無法重創靈魂尖嘯者，但卻可以有效的控制它的行動。”
他想了一下，沉吟道：“如果靈魂尖嘯者的實力僅僅是如此的話，那極古時代的人族應該早就殺掉了它。”
戰神系統道：“你錯了，靈魂尖嘯者并不在這里，它的本體處于世界之外，在亂劫之風的深處，某個人類無法抵達的永恒深淵之中。”
“那是世界之外極深極不可知的所在之地，剛才我們看到的那個存在，只不過是靈魂尖嘯者的微型分裂體。”
顧青山聽了這段不可思議的解釋，心中更添了幾分凝重。
他問道：“你得到的神族倉庫資料中，是否記載了極古人族與靈魂尖嘯者的戰爭？結果是什么？”
戰神系統說道：“剛才說過了，防御并驅趕——人類有能力把這個真神趕回去。”
顧青山道：“趕回去？這有用嗎？”
“總能管一段時間，這位永恒真神如果想再來的話，需要重新花費精力，頂著亂劫之風從永恒深淵爬上來。”戰神系統解釋道。
顧青山忽然想起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一堵望不到邊際的城墻。
那是最堅固的城墻。
——以黃泉道大鐵圍山的石頭建造而成。
就連七彩長矛也無法損傷這樣的城墻。
這一刻，顧青山忽然有些明白極古時代的人族為什么要修建那樣的城墻了。
戰神系統忽然問道：“顧青山，現在換我問你——你為什么非要去找謝孤鴻？”
“現在不好說。”
“你必須告訴我，現在我必須開始著手做各種準備。”
顧青山陷入短暫的沉默。
很明顯，連系統也緊張起來了。
也就是說——
自己和系統正在面臨真正的生死之劫。
顧青山嘆口氣，說道：“以靈魂尖嘯者的強大程度來看，它足以掌控一切，就連神靈悄悄創造六道輪回它都能探查到。”
“所以，謝孤鴻竟然可以在它眼皮底下拿走天地雙劍的鍛造法門，這難道不奇怪嗎？”
戰神系統陷入沉默。
顧青山繼續道：“這是一個說不通的事情，所以我們必須親眼看到事情的真實情況，否則的話，不管將來我們走到哪一步，都會因為錯過這個關鍵情報而被蒙在鼓里，最終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戰神系統說道：“明白了，你決定去親眼見證謝孤鴻取天地雙劍鍛造之法的過程。”
“對——等等，我怎么沒看到水神？”顧青山又問道。
“她的退化其實是一種傷害，現在已經陷入了沉睡之中，等到我們回到真實的世界，才能再想辦法喚醒她。”戰神系統道。
顧青山嘆息一聲。
這時光之通道的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扇門。
顧青山飛入門中。
他出現在一片無邊無際的純白世界中。
這個世界什么也沒有，只有一方擂臺。
與此同時，一道聲音在天地間響起：
“歡飲進入修行側的寶庫世界，在這里珍藏著許多極古時代的修行術法與兵器甲具。”
“鑒于本世界已經失去了控制者，所以你必須站在擂臺上，證明自己的人族身份后方可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