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只有二十七八歲?”
“真的。”
苗西河聽后久久無語。
“我想長生,本已無望,但是來到你這藥田之中,又讓我看到了希望。”
“希望,那也得活著才行啊!”王耀正色道。
“得罪了!”苗西河身形一晃,卻是動彈不得。
王耀在他身前虛空一按,他便感覺如同背著一座山,寸步難移。
苗西河一咬牙,臉上的金色加重了,身體可以移動了,但是仍舊沉重,仿佛背著無形的枷鎖,速度并不快,這樣的動作根本是無法傷害到王耀的。
破空,
苗西河倒飛了出去十幾米遠,直接滾落下了南山。
藥田外,土狗已經站了起來,見到王耀搖了搖尾巴。
“辛苦你了三鮮,在這里好好休息。”王耀摸了摸土狗的頭,然后消失不見,下一刻出現在南山下。
苗西河在半山腰上停住,嘴角滲出了淡金色的血液。
“以藥煉身,藥入肌膚,藥入筋骨,藥入臟腑,藥入神髓,路對,你走錯了。”王正道。
“是啊,我走錯了,但是已經回不了頭了。”苗西河站起來。
“你,害了不少人吧?”王耀道。
“嗯,是害了不少。”苗西河深吸了口氣。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強大的讓他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怎么可能,如此的年紀就有這般的本事,
沒辦法了,
嗡,突然兩片黑云一般的東西從他的身后飛了出來,是無數的蠱蟲。
王耀深吸了口氣,雙手猛的合攏,風起,罩住了一方天地,蠱蟲全部被碾碎。
苗西河倒飛了出去,半空之中一道淡金色的鮮血。他重重的摔下了山腰,落入了林中。王耀緊跟著一縱而下,然后聽到了破風聲,卻是不知多少沾染了毒液的飛針,閃著烏光。
王耀一招手,然后烏光盡數不見。
“神仙手段!”苗西河無奈的嘆了口氣。
王耀沒有再給他機會,直接封住了他的經絡,讓他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苗族長,后悔嗎?”看著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王耀內心的憤怒已經少了很多,這是一個執著的人,從某些方面來說,他也算是一個可敬的人。
“后悔?是有些后悔,走錯了路,來晚了!”
沙沙沙,急匆匆的腳步聲,兩個人沖入了林中,是賈自在和胡媚夫婦,他們接到鐘流川的消息,然后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先生,您沒事吧?”
“沒事。”
“是你。”他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個人,正是自己在村口遇到的那個怪人。
“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千藥谷的苗族長。”
“苗西河?”賈自在聽后很是吃驚,這個神秘人物可是他最近拖在南方的朋友重點關照的對象,沒想到他居然來了這里,還這折在王耀的手中。
“他去先生的藥田了?”
“對,沒又得到允許,擅自進入。”
“你修的是什么?”苗西河突然問了這么一句話。
“我,是藥師,修的是道。”
苗西河聽后再無言語。
“先生,他該怎么辦?”
“自然是交給警察同志來處理,對了,苗族長,那位郭家的公子此刻就在海曲市,我想他是很想和你見一面的。”王耀道,他心里也清楚,這一次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和那位郭正和書記脫不了干系。
“嗯,早就想和他見見面了。”苗西河道。
“我上去看看三鮮,你們小心點,他身上可都是毒。”
“嗯,知道了,先生。”
王耀上了山,留下他們三個人。
“先生,他是你們的老師?”失去行動能力的苗西河并沒有失去說話的能力。
“對,是。”
“達者為師,他這一身的本事難道是神仙教的嗎?”苗西河道,他說話的語氣十分的平靜,一點都不像是現在這個情況之下的人該說的話。
“我覺得吧,你應該還是先想想你自己。”
“我走錯了路,已經到了盡頭了。”苗西河笑著道,“如果早幾年碰到你家先生或許還有些希望。”
“那怪你嘍,命不好啊!”
“是啊,命啊!”苗西河嘆了口氣。
警察來了,將苗西河帶走了。
這一切并沒有想象之中的波瀾起伏,仿佛一塊小石頭扔進了一條大河之中,一點水花之后,便再也沒什么了。
“什么,被抓了?”此時身在海曲市的郭正和聽到這個消息可是萬分的吃驚。
“是,我也是剛剛得到了消息,他去了王家村,被王耀制服了。”
“被制服了,你說過,他的本事可是很不一般的。”郭正和吃驚道。
“是,非常的不一般,我去過千藥谷,因此知道他的可怕,這只能說明那位王醫生本事更加的厲害!”徐新元道,老實說,當他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十分的吃驚,他從“千藥谷”之中逃出來的人口中聽聞過這位苗族長的可怕,用毒、用蠱、功夫都是百年難遇的人,卻不想折在了那個小小的山村,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手中。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郭正和笑著道。
“本來還想著該如何制服他呢,沒想到王耀幫我們把這事情給辦了,他現在是什么情況啊?”
“全身多處骨骼斷裂,身體無法動彈。”
“相對安全了?”
“相對安全,但也不是絕對,他還能說話。”徐新元道。
“能說話,那就是能咬人了,走吧去見見那位苗族長。”郭正和道。
事情超乎了他的想象,他沒想到那位王耀居然能夠成功的制住對方,不過這樣也好,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煩。
郭正和在醫院之中的特別病房之中見到了苗西河,對方躺在病床上,的確是失去了行動能力。
“你好,苗族長,我們又見面了。”郭正和笑著道,和對方相隔三米遠,并未靠近。
“你好郭書記,風采依舊啊!”
“過獎,倒是苗族長,憔悴了不少。”
“一招借刀殺人,敗在那等驚才絕艷的人物手中,值了。”苗西河笑著道。
“苗族長,當你們對著我動手的時候就要考慮到后果,偏安一隅不好嗎,為什么非要惹事?”
“我也不想啊,現在說什么都太遲了。”
“是,族長好好休息,很快會換個環境,希望你能夠習慣。”
“再見。”
“再見。”
郭正和推開門出去,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
“不至于吧?”他心中大為驚駭,已經這么小心了,還是中了招。
走了沒幾步,他開始流血,鼻子在流血,耳朵眼也在流血。
“公子。”
“去找王耀,快!”
車輛一路飛馳來到了山村,卻發現王耀閉館不接診,南山之上被苗西河毀掉了一些東西,他需要重新修復起來。
“我去他家里找找。”
打聽著來到了王耀的家里,發現對方的父母都不在家中,王耀擔心這苗西河還有后手,就讓自己的父母出門去了,這幾天之內都不會回來。
“這可如何是好?”徐新元愣了。
“咳咳咳。”郭正和在不停的咳嗽,不停的向外咳血,血液之中還有蠕動的蟲子。
“姐,是我。”郭正和給他姐姐去了一個電話。
正在南山之上的王耀接到了郭思柔的電話。
“嗯,我現在不接診,對,對,抱歉了。”王耀拒絕了。
那位郭書記三番兩次的設計他,現在自食惡果,他不是菩薩,有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不能有絲毫的同情,否則將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回海曲!”郭正和發出近乎猙獰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