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一個眼神有些憂郁的年輕人輕輕的給他拍打著脊背,幫他理順氣息。
“師父,您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這里交給我就行,有消息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您的。”年輕人輕聲勸道。
“沒事,幾十年了老毛病了,再等等吧。”
“那我扶您坐下。”
“嗯。”
咳咳咳,老人咳嗽的如同風中的燭火一般,讓人不禁擔心,他是不是隨時可能因為咳嗽劇烈而死。
老人坐下來之后咳嗽沒有絲毫的減緩,年輕人陪在一旁,不一會的功夫,一個中年男子從屋里出來,端著一碗熱湯,撒發著有些刺鼻的藥味。
“師父,您該喝藥了。”
“嗯。”
老人端起藥來,然后幾口喝下。喝下之后,他的咳嗽似乎緩解了很多,咳嗽的沒有那么重了。
“這件事情盡快的解決。”老人長舒了口氣道。
“人來了。”他身后端藥的中年男子頭也不抬道。
“嗯。”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都沒看外面,片刻之后就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我去開門。”年輕人去將門打開,進來了一個瘦弱的年輕人,臉色同樣有些蒼白。
“師伯。”
“怎么樣了?”
“人已經安排好了,回島城了。”
“很好。”
咳咳咳,老人又咳嗽了幾聲。
“按先前定好的來。”
“是。”
山村里,醫館之中。
周無意活動了一下身體。
“很舒服!”
這是他最直觀的感覺。
通過這段時間的治療,他體內那些紊亂的內息漸漸的受到控制,而且性質在發生某種變化,從剛猛霸道便的中正醇和,這和他這段時間不停的研習道經有著很大的關系。
“你的內息正在發生改變。”
“是,我能夠感覺的出來。”周無意道。
“這種改變是好的。”
兩個人正說著話,外面又有人進來了。
孫云生在老人的陪伴下來講接受治療。
“嗯?”
林伯在看到周無意的時候明顯的一愣。
“是你?!”周無意也是有些吃驚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這個人,
“你們認識?”
“是認識,二十多年前就認識了。”周無意笑著道。
“見過前輩。”
前輩?
孫云生也很吃驚。
“呵呵,什么前輩啊,這么多年不見,你也老了!”周無意頗有些感慨道。
“是,老了,前輩您這是?”
“受了傷,過來請王醫生給治療。”
“噢。”
熟人見面寒暄了幾句之后,周無意和周雄便離開了。
“大伯,您認識他?”
“認識,不過是在二十多年前了,那個時候他還算是年輕,曾經去過滄州學藝。”
“學藝,功夫”
“對,他在這一道上很有天賦,我曾經指點過他一二。”周無意道。
兩個人誰也沒有想到在二十多年之后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面。
“二十多年了,那個時候雖然也已經五十多了,但是我感覺自己用不完了的力氣,不像是現在,時間過的真快啊,幾十年的功夫感覺就像是彈指一揮間。”老人頗有些感慨道。
“是。”周雄道。
“那個年輕人是你上次提到過的那個?”
“對,他的父親是島城有名的富豪。”
“嗯。”
只是應了聲,這件事情和他們并無太大的關系,只是異地遇到了個熟人。
孫云生的治療還是蠻順利的。體內的陽毒已經是清除了大半,剩下的沒剩多少了。而且因為王耀在他的身體之中注入了內息,雖然總量十分的小,但是確實精純無比,因此對他的身體起到了非常好的溫潤作用,他根基之上的那些缺陷和裂痕也盡數的被修復。
“好了。”
“謝謝。”
“我準備在后天去京城,明日你再過來一趟,我先給你配制些藥劑。”
“好的。”孫云生道。
夜里,風有些冷。
島城靠海,風稍大些。
孫正榮望著窗外,臉色并不是很好看。
在他的身旁站著那個面無表情的中年男子。
“膽子不小啊!”
“今晚行動。”
“是。”
面癱男只是回復了一個字然后就出去了。
這一夜,島城起風了,下雨了。
腥風、血雨。
一棟建筑之中,
咳咳咳,一個老人坐在客廳里,臉色白的如同鬼一般,咳嗽的格外的厲害。
在他身旁站著一個中年男子。
“師父,您先睡會吧?”
“不急,再等等,人上了年紀,覺就少了。”
一條漆黑的巷道之中,一個年輕的男子在慌張的逃竄著,他身上有血,手里握著刀,臉上滿是驚慌,放佛見到了十分可怕的事情。
跑著跑著,他覺得胸口發悶,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實在是跑不動了,便扶著墻休息一下。
吱吱,后面傳來什么東西的響聲。
他渾身顫抖著,放佛聽到了鬼哭聲一般,想要跑,卻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子,咕咚倒在地上。
慘叫聲在巷子里回旋著。
兩側的建筑之中有亮燈的,也有摸著黑朝下望的,但是他們什么都沒有看到。
夜里,子時。
人體困倦的時候,也是一天之中陰氣最重的時候。
王耀在山上熬藥,
一葉“寒霜草”,
山,很靜,燈,微明。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
島城的別墅之中,孫正榮的臉色有些難看,似乎一夜未睡。
“這么多?”
“是。”面癱男人就是話少的很。
“他們呢?”
“一個。”
“找到他們的住址了?”
“在找。”
“今天必須找到。”
“是!”
“你怎么又來了?”童薇望著站在自己身前的這個男子。
“我來看看你,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樣了?”
“不行。”
“做朋友都不行嗎?”男子有些失望道。
“不行,被傷一次就夠了。”童薇面色冰冷道。
“對不起。”
“我不需要說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童薇轉身離開,留下了那個男子,站在風中。
“嘖嘖嘖,真是個美人啊,難怪你這些年都不肯找女人,怎么,被人家拒絕了,要不要我幫忙?”一個干瘦的男子出現在身后,無聲無息。
“不用。”
“只要一杯酒,管她貞/潔烈女,保準變……”
“你給我閉嘴!”
“喲,生氣了,舍不得,玩純情嗎?”
男子沒有說話轉身就走。
“要不我幫幫你,先試試她?”
嗖,走出幾步的年輕人瞬間便來到了這個干瘦的人身前,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
“你試試?”
“咳咳,不要這么沖嗎?”
“離她遠點。”說完話轉身就走。
“切!”干瘦男子眼神很冷,如同現在的天氣。
島城的海邊,
一隊警察,
他們今天早晨接到了報警,有人在這里發現了一具尸體,一句無頭的尸體。
法醫進行了尸檢。
“怎么樣?”馬隊長很生氣,因為島城一向治安不錯,很久都沒有發生這樣的惡性事件了。
“判斷死者死亡時間是昨天夜里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死因,嗯,應該是心臟部位受到了致命性的傷害。”
“心臟?”馬隊長一愣。
“對,沒錯。”
“那頭怎么沒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或許是兇手的刻意為之吧。”
“盡快的查清死者的真實身份,”
島城的一處別墅之中。
咳咳,一個中年男子在咳嗽。
他的臉色煞白。
“感覺怎么樣?”
“沒事,咳咳咳!”
“馬上安排人送你去連山縣城。”
“不行,我去,誰在這里保護您?!”這是第一次面癱男說這么多的話。
“你這個樣子還如何保護我,放心。”孫正榮道。
半個小時之后,三輛豪華汽車行駛出了別墅。
“他受傷了?”
“沒有,有人替他擋了一下子,還有,這么多年沒見,他的居然練就了一身高深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