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這么熱,您進屋躺著吧?”
“哎。”
十一點多,王耀便準備好了一桌子飯菜,他姥爺也挑這個提籃從外面回來了。
“姥爺。”
“小耀來了?”
王耀陪著老人吃過了午飯,然后又聊了一會天。
“姥爺,這么熱的天,地里的活,該放放就放放吧?”王耀勸道。
“哎。”
王耀也知道,就算是現在姥爺和姥姥口頭答應著,但是他們等身體好好之后,該下地干活的還會去。
吃過飯之后,稍稍休息了一下,王耀給兩位老人按摩放松筋骨,然后從兜里逃出了一千塊錢。
“姥姥、姥爺,這點錢你們買些好吃的,別不舍得。”王耀道。
“不用。”一看他拿錢,他姥爺道。
“也不多,您們就拿著吧,我先回去了。”把錢留下之后,王耀便告辭離開。
“您回吧。”上車之后,王耀跟還等在外面的老人揮揮手。
“路上慢點。”
“哎。”
王耀開著車離開,通過后視鏡看到兩位老人遲遲沒進屋子,一直站在路邊看著自己的車。
錢,只是心意,他可以多留點,一萬、十萬,但是老人就不會要了。
常回家看看,
歌詞唱的挺好,但是現在那些在異域他鄉拼搏打拼的,除了逢年過節的有事時間,平日里難得回一趟家,老人都盼著子女能夠常回家。
“你姥姥好些了?”見王耀回來,他父親問道。
“嗯,好些了,得多休息。”王耀道。
“媽,您有空多勸勸我姥姥和姥爺,地里的活適當的干些就行,都是八十的人了,干不動了。”有些話,他不適合說,但是他媽就可以說。
“我說過,他們不聽,不是還有小舅嗎,你姥姥和你姥爺不種地了,那面從哪來,油從哪來?”
“照您這么說,沒了我姥姥和姥爺,我小舅還沒正常生活了?”王耀笑著反問道。
“他們也是想多掙點是點,你小舅一個人的工資,養活一家人,也累。”
王耀聽后笑了笑,沒再說話。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即使是自家的親人也不例外。
以后抽空多去看看兩位老人。
連山縣城,縣醫院里。
“醫生,真的不用多住兩天嗎?”
“不用了,該用的藥都用了,再繼續治療下去也是這么個效果,還是回去多鍛煉。”醫生道,在這個科室,大部分都是這樣的病人,類似的話他幾乎每天都要說。
也不能說他不上心,不負責任,見得多了,經歷的多,熱情也就消散了,人也變得麻木了一些。
“哎,那謝謝您了,醫生。”何秀花還想多問些什么,但是看著醫生已經低頭忙碌,她也就沒多問。
于是她一個人樓上樓下的跑了幾趟,辦理出院的手續,好在現在有個農村合作醫療,花的錢能夠報銷一部分。
“走,咱們出院。”
她丈夫還不能起身,只能夠坐著輪椅出去。
一大包的東西,她一個人拿著,正下樓,她妹妹來了,總算是有個人幫襯著了。
一番忙碌之后,她在妹妹的幫助下回到了山村里。
“哎,還是家里好啊!”
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后,她妹妹將他拉到了一旁。
“姐,你跟我說實話,我姐夫這病到底怎么樣?”
“醫生說恢復情況完全靠個人的鍛煉。”何秀花道。
“嗯。”她妹妹聽后嘆了口氣。
自己這個姐姐啊,這輩子沒享什么福,好不容供應個兒子上了大學,家里的頂梁柱又倒下了,現在的孩子上大學正是花錢的時候,她往后的日子啊,只會更累。
“你先進去坐坐,我來做飯。”
“我幫你吧。”
南山之上,王耀收起了經書,除出了小屋。
藥已經成了,該準備的也差不多了,該再去一趟京城了。
下午的時候,他下了一趟山,回了家里。
“你豐相叔上午出院了。”張秀英道,“已經回了家里。”
“噢,知道了,我明天過去看看。”王耀聽后道。
王豐相的病情,他在醫院的時候已經有所了解,也有了治療的想法,只是當時是在醫院之中,有些事情是無法做的,這次對方既然出院了,那么就可以試試了。
這一天,
前面王豐相的家里倒是去了不少的人。
他們夫妻在村子里的為人不錯,見他們回來了,附近的鄰居自然要去看看的。
吃過晚飯之后,王耀上了南山,在藥田里轉了一圈,在一株靈草前停住了腳步。
一株草,其葉之上有星點如雨。
紫雨,活血疏郁,通經絡。
這樣的血栓,甚至不必使用“通絡散“。
“一葉紫雨熬水估計就會有效果。”王耀低聲自語道。
這一夜,何秀花想了很多。
自己的丈夫得了這個病,能夠不能恢復還是個問題,按照在住院的時候和同屋的幾個病人的家屬交談時候得到的消息以及醫生的說法,能夠站起來,生活自理就不錯了,恢復到從前那個樣子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兒子還在外面上大學,正是花錢的時候,這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啊!
王豐相也沒有睡。
他病了,右側的身體不能動彈,可是他的腦子還清醒。
這病來的太突然,一下子就將他擊倒了,這種病他也知道,村里有幾個人老人都是得了這種病,每天拄著根拐杖,拖著腿,在村子里逛游著,他沒想到這病會落在自己的身上,站也站不起來,胳膊也不能動,成了一個廢人。
以后家里怎么辦,
還在上學的孩子怎么辦?
結婚、買房子、孩子……
住院的時候,他一直在考慮這些事情,越想越多,想的晚上根本無法睡覺。
人啊,沒錢也別有病啊!
第二天,太陽起來的格外的早。
一葉草,
一壺水,
元胡、羌活、靈芝……
王耀選了幾味能活血的藥,再加上可以調理身體的部分藥材。
小火慢慢地熬制著,
待火候差不多了,他最后方才將那一葉“紫雨”加入其中。
靈草一入其中便溶解不見,藥湯也變了顏色,淡淡的綠色,隱隱有些淡紫。一股獨特的香氣也飄了出來。
藥,成了!
王耀將藥劑裝入了事先準備好的瓷瓶之中,然后下了山。
他先是回了趟家里,跟家里說了聲,然后從家里拿了些東西,出了門。
兩家人不過是前后屋的距離,幾步路就到了。
“嬸。”他進屋的時候,何秀花正在擇菜。
“小耀來了,快屋里坐。”見王耀來了,她急忙起身招呼。
“我過來看看叔。”
“哎。”
何秀花將他請進了屋子里,然后給他倒水。
王耀看著躺在炕上的王豐相。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這倒是次要的,關鍵是眼神,沒有了光彩,半是因為疾病,半是因為情緒。
“叔。”
“哎。”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我給您看看。”
王耀伸手號脈,眼前這個長輩的情況和上次在醫院的情況差不多,有了一定的好轉,但是沒有根治。
“我這里有服藥,您可以試試。”王耀拿出了白瓷瓶,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說明了使用方法。
又呆了片刻之后,便告辭離開了。
“藥?”何秀花看著桌子上的瓶子愣住了。
這個年輕的后輩來這里除了看望自己的丈夫之外居然還過來送藥,關鍵是,這藥敢用嗎?
她思索了還一會。
“用!”躺在看上的王豐相道。
現在沒有人能夠體會到他的想法,只要有一點的希望,哪怕有再大的風險他也想試試。
“好,那就用。”何秀花聽后道。
但是最開始的時候她也沒敢按照王耀說的量給自己的丈夫服用,而是減了量。
“你先少喝點試試。”
這藥入口的時候有一股獨特的藥香味,并不是特別的難聞,相反,聞起來還算是比較舒服。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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