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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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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文暉這么說,其實就有點不想管的意思,但是老鄰居了,他沒辦法明說。

  艮叔也明白他的心思,但是你現在跟我說這個……太晚了啊。

  他是著急處理這件事情,原本這房子就能賣個十七旦拆遷,價格蹭蹭上漲,就算翻不了倍,漲個十萬總不成問題。

  說實話,拆遷方案最終沒有敲定,誰也不知道能漲到什么樣的程度,正是因為如此,鴨脖著急拿到這套房子,而艮叔不能賣出合適的價位去。

  艮叔見馮文暉不表態,又側頭看向馮君,“小君,能幫著說合一下嗎?”

  “說合?這可沒辦法說合,”張澤平出聲發話了,他整天游手好閑,對這些門道很清楚,“那是賭債,人家就靠這個吃飯,找警察都沒用……那是奪人飯碗,斷人財路。”

  然后他眼珠一轉,“我說老艮,你倒不如把房子賣給馮君。”

  馮家兄弟認這個劉老根,他可是沒交情,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討好一下馮君。

  馮君哪里做得出這種事?他沉吟一下發話,“行,他們不開眼闖進我家,掃了我父母的興,我就幫你處理了……艮叔我說句難聽的,沒有下一次了。”

  張澤平聞言,訝異地看他一眼:心說你這是吃多了撐的,還真的管?

  艮叔卻是大喜過望,不住地點頭,“小君你放心,艮叔不是那沒皮沒臉的人……要是有下一次,你一口唾沫吐我臉上。”

  馮君的下巴沖著艮叔家方向一揚,面無表情地發話,“小凱呢?把他給我叫過來。”

  “他哪兒敢在家?”艮叔苦笑一聲,“在他三姨家藏著呢。”

  “那就算了,”馮君淡淡地發話,“再不聽話,我送他去緬甸的水牢……那兒全是賭鬼。”

  馮文暉是不想管這事兒,不過兒子要管,他也沒意見——終究是老鄰居了。

  張君懿倒還是有點擔心兒子,“你小心點兒,那幫小子手很黑。”

  “手越黑越好,”馮君不以為然地笑一笑,“正想收拾幾個不開眼的呢。”

  其實他跟艮叔一家的關系,并不比別的老鄰居更好,以他的性格,也不是愿意多事的。

  但是他要考慮一些別的因素,比如說,他馬上要承包山地了,據李曉濱說,在一些傳言中,馮家已經是朝陽縣的首富了,甚至可以說是云園市的首富。

  首富這個詞相當美妙,但是也會引來種種覬覦的目光,華人首富的家人尚且遭遇過綁架,一個縣的首富算啥?

  馮君跟竇家輝的關系極好,但是自身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適當地展示出一些鐵血,有利于震懾各種宵小。

  所以他才這么強硬地表態,倒不是跟艮叔家關系好到了什么程度。

  馮君這么一說,別人也不好說什么了——人家不怕事兒大,你還勸啥?

  在艮叔的道謝聲中,張澤平很快就把話題轉了回來,“小君你現在出息了,嘎子你都能關照,也關照我一下唄,咱們是正經的自己人。”

  咱倆的關系其實有點遠!馮君略帶一點無奈地看他一眼,“他就掙工資的,給我開車。”

  “我也能給你開車呀,”張澤平著急表態,并不覺得給小輩開車丟人。

  前些日子,他聽李曉濱說過,她這個助理都是一個月五萬——李助理本來未必愿意這么招搖,但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猛然間有了那么多錢,不能讓別人往歪處想不是?

  所以張澤平并不介意做個司機,尤其還是豪車司機。

  事實上他更在意的是,馮君從朝陽帶走的人,比他差遠了,“嘎子還是羊癲瘋呢,我姐夫已經給他找了活兒,在家里安安生生的,他老爸老媽也放心不是?”

  馮君默然,摸起一根煙來點著,才不緊不慢地發話,“我倆關系好。”

  張澤平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這理由太強大了,沒法辯駁。

  “臭小子,放不下你了?”張君懿眼睛一瞪,“吃飯的時候抽煙?”

  一邊說,她一邊給兒子送過去一個贊賞的眼神。

  二嬸見弟弟不說話了,只能自己出面,“小君,你馬上要包山了,我聽你二叔說,還要修路……總得在咱朝陽找幾個得力的人吧?”

  “得力的人?”馮君眨巴一下眼睛,然后點點頭,“是啊,我找了幾個。”

  二嬸這個人怎么說呢?人也不壞,但是比較強勢,馮文成一家是她做主,她從來不讓馮文成跟別人打麻將啥的,如果下了班不回家,必須給出足夠的理由。

  他加班沒問題,去哥哥家喝酒也沒問題,但是跟別人打撲克忘了回家,這就不行。

  馮文成的口袋里,從來沒有超過一百塊錢的時候。

  事實上,馮文成的家庭條件,一直比馮文暉要好一點,主要是馮文暉要承擔老房子的官司問題,二叔也出錢,但是沒花多少精力。

  簡而言之,二嬸在張君懿面前,如果不提馮君這個學霸的話,還是有點自信的。

  而一直以來,張君懿也不跟她一般見識,反正她也不是特別咄咄逼人。

  這一次,二嬸是有點憋不住了,她帶著弟弟來,就是要為弟弟謀點事情做。

  大伯子的兒子馬上要包山了,起碼幾個億的買賣,手指頭縫里隨便漏一漏,那就足夠別人吃得腦滿腸肥了,擱給誰也是做,為啥不給自家人做?

  其實最讓她不滿的,就是馮君帶著陸曉寧去了鄭陽,馮文成也是這條街上長大的,嘎子是什么人?要啥沒啥,而且還是馮文成看著他癲癇可憐,幫他找了一個工作。

  她也知道自己的弟弟好逸惡勞眼高手低,但是怎么也比那個半殘廢強吧?

  馮君一開始帶人走的時候,大家沒覺得怎么樣——你愿意養個癲癇,那是你自己的選擇。

  可是隨著馮君的產業越來越被大家了解,都要來縣里包山了,而且他初中的同學,做為他的助理,居然是一個月五萬的工資,這就不能不讓很多人生出想法。

  嘎子能掙多少?沒人知道,反正陸曉寧自己不說,只說君哥對我不薄。

  但是前一段時間,他開著馮君的車,一直幫竇家輝辦事,很多人都看到了眼里。

  張澤平就覺得,這事兒我也做得了啊,憑啥就輪到這貨了?

  當然,開車只是一個說辭,他身為長輩,也沒有認真伺候小輩的打算。

  不過,司機一般都是老板的心腹,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張澤平想的是,如果可以的話,給馮君開一段時間車,然后他就能接手包山的工作了,這么大的項目,需要管理的地方多了去啦。

  在張澤平看來,就連李曉濱,都不合適在這個項目做管理,年輕女娃娃家的,懂個什么?而且她也只是馮君的同學,自己的姐姐是馮君的二嬸,有資格取而代之。

  年輕漂亮的女娃娃,就應該安心地去給馮君當小秘!

  不過這個目標就有點遠了,目前來說,他需要先成為馮君的司機。

  這個事情,馮文成去小賣部提起過兩次,但他沒有強烈的勸說,因為他有比較樸實的家族觀念——包山終究是馮家自己的事情,張澤平你姓張!

  事實上,馮文成比大哥大嫂更清楚,這是個什么貨色。

  事情是在小賣部說的,張君懿也聽到了,表面上給馮文暉留面子,不做什么表示,但是今天看到艮叔回來,馬上就招呼他過來喝酒。

  她想的是,有外人在,沒準能堵住對方的嘴,但是很顯然,她小看了這個項目帶給人的誘惑。

  馮君表示自己已經有得力的人了,這話說得,就太不給二嬸姐弟面子了。

  二嬸這個人還真的強勢,她也沒發火,而是據理力爭,“小君啊,得力的人和自己人,你得分清楚,得力的未必可靠,自己人,那多半都是得力的。”

  馮君微微一笑,“二嬸說的對,不過這種事我會處理,要不然,我也不會獨自在外面,打拼出這么個小場面。”

  這就是用事實打臉了,自己人得力?切,沒有自己人,我照樣闖出了現在的局面;得力的人未必可靠?呵呵,不可靠的話,我這些錢早被別人算計不少了吧?

  他的話針對性很強,但是措辭相對委婉,二嬸也不能說他什么。

  但是她依舊不甘心,于是看向馮文暉,“大哥,還是自己人信得過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親兄弟?馮文暉笑一笑,心說文成跟我說這個話可以,你兒子也能這么跟我說,但是你嘛……呵呵,你是姓張啊。

  不過對付弟妹,也不用他出面,張君懿笑著出聲了,“弟妹,小君搞的是大公司,有他的規矩和想法,你看,就連我和他爹……也沒進他的公司呀。”

  我倆這做爹媽的,都沒想插手兒子的事兒,你們憑啥惦記?

  二嬸氣得好懸沒背過氣去:你倆想進他的公司,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進去就是太上皇。

  要是說你倆打工……小君也得敢要啊,誰敢讓自家的爹媽給自己打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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