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拿出的納物符,極大地刺激了紅姐和好風景。
可以儲物的裝備,誰也希望擁有,就是紅姐的話,哪怕不圖自己方便,只說拿這個東西賺錢,也賺得海了去啦。
心黑一點,幾千萬美元真不是問題——比如說,先去一趟緬甸,再去一趟邁瑞肯啥的……
當然,馮君這么高調地拿出納物符,目的也是為了讓她倆知道,看到沒?只要蛻凡了,就有這么多的好處。
至于說有的納物符不需要靈氣,他根本提都沒提,也省得她倆喪失了修煉的動力。
反正一時半會兒他也搞不到那種納物符,不如不說。
而事態發展也正如他所料,當天晚上,各人回房間之后,紅姐在凌晨一點發過來了威信,“教練,后院亭子里,一點半,我要練瑜伽……”
不光是她急了,好風景也急了,她現在正在鞏固中階武者,倒是不著急修煉,但是她除了白天上班和代課,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了洛華莊園,至于說回家……家是什么?
而且在很多時候,她會拿著龍鳳至尊無上心法,前來認真地跟馮君討教。
莊園的發展,終于走上了正途,后院的聚靈陣很快就達到了巔峰,新栽的竹苗也開始了快速的生長。
兩天之后,有人來到了莊園山門口,是朝歌的四個合作伙伴,求見牟淼。
牟淼見徐家不再硬氣,本來都有搬出去的想法了,但是他沒想到,隨著時間的推移,朝歌那邊出現了新的變數。
他在前幾個月,跟馮君商量過規模化生產的模式,直接以訂單的方式招標,選出了三個生產廠家,以及一家總成,淘汰了其他十幾家。
牟淼跟徐家交惡,就是因為這件事,而這四個合作伙伴,都沒有給他提供多大的支持。
做總成的這一家還好,起碼是有人一直陪著他,也試圖幫助雙方調解。
另外三家基本上是連面都不露,就是專心地生產。
要說他們的態度,也不能認為就是錯誤的,在商言商,我專心做自己的產品,保證產品達標,需求方你按合同付錢,其他的事情,大家相互不要干涉。
成熟的商業模式,就應該是這樣的。
然而,這真的是屁話,這種完美的合作方式,只存在于書本中,合作伙伴陷入困境,不伸出援手幫助,早晚會影響到自家的利益。
唇亡齒寒,小孩子都懂這個。
在一些商業環境比較好的地域,可能會出現局部類似的案例——每個環節的商家都是自行其是,不過問太多的外界因素,但那也只是個例。
具體到朝歌來說,那里的商業環境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比較封閉,成熟的商家就不應該有這樣的經營理念。
但是這四家還真就對牟淼的困境不聞不問,至于說真正的原因,前文也說過了,他們認為牟淼會受到交貨期的限制,最終會向徐家服軟。
既然是這樣,他們何必去當面硬扛徐家?讓姓牟的自己去處理就好。
反正他們生產出來的產品,只要質量沒有問題,不怕牟淼不收——真當供銷合同是假的?
然而,牟淼和劉小萱在朋友的接應下,逃離了朝歌,他們隱約感覺到,事情可能有變化。
接下來,就是牟淼強烈的反擊,徐家三兄弟抓走三個,雖然老大最終交保釋放了,但是老三老四,據說是要判了。
更為糟糕的是,牟淼拒絕了其他人的說合,一定要搞得徐家兄弟身敗名裂。
這四個合作伙伴聞言就著急了,做總成的還好一點,那三家直接聯系劉小萱,說劉總我們又一批貨加工完了,你啥時候驗貨付款?
牟淼在招標之后,是規范過合同的,預付款百分之二十,不過很顯然,想要賺錢,得拿到剩下的貨款。
劉小萱正滿肚子邪火呢,聽到這話直接回答,我們最近忙著打官司,顧不上執行合同。
這三家一聽就嗆了,你們這么做不地道呀,那點預付款,連人工都不夠,原材料和機械費用,都是我們墊著的。
你們現在想起來,自家是墊付資金的?劉小萱越發地惱了,我們當時被徐家刁難的時候,你們就沒想到,我們是因為給了你們合同,才得罪了其他家嗎?
所以她非常光棍地表示:那我們愛莫能助,對了,朝歌的商業環境實在太差,我們以后回去的可能性也不大。
這三家聞言,勃然大怒,劉總你這么說就沒意思了,咱們可是簽著合同呢,實在不行,就只有法庭上見了。
那就法庭上見唄,劉小萱不屑地冷笑,有種的來鄭陽抓我回去。
這三家一聽這話,也沒了脾氣——去鄭陽抓人,難度實在太大了,尤其是對方有了準備。
但是這錢不要也不行呀,大家終究是墊資了這么多。
于是他們托別人問,難道你們前期的預付款,就打算打水漂了?
牟淼這邊的回答是,就是打算打水漂了,反正我們有錢,這點損失不算啥。
正經是你們這朝歌,根本就是個大坑,現在止損還來得及,省得將來賠更多。
遇上這種有錢又有脾氣的主兒,誰都得頭疼,人家有任性的資格啊。
而且這樣的主兒,你跟他打官司,也不好打贏!
華夏跟邁瑞肯不同,不是資本主導的社會,而是官僚主導的社會,但就算是這種官僚社會,資本足夠強大,而你身后的官僚不夠強大的話,也只能徒呼奈何。
牟淼損失得起——其實是馮君損失得起,但是朝歌這四家損失不起。
于是他們派人前來協調,不過牟淼根本不買賬:大家都損失了,就這么好合好散了吧。
哪里可能好合好散?牟淼的預付款是分批支付的,廠家生產可不是這樣。
具體來說,牟淼的招投標,是一千臺鍋駝機,他可以分五個批次訂貨,每次兩百臺。
那么他每次需要支付的預付款,就是兩百臺零部件的五分之一。
但是生產廠家囤積原材料,不可能只囤積兩百臺的,一千臺的單子,三四百臺的原材料總要有——萬一遇到材料緊缺呢?
而且,為了防止上游隨便對原材料漲價,他們也要支付部分預付款,起碼吃吃喝喝之類的人情,那是絕對不能少的。
這就又是一筆開銷了。
所以說,牟淼一旦決定收手不干,朝歌人的損失,比他也不小——買來的原材料,倒是還能低價出手,但是中間的差價,已經讓人無法直視了。
要說起來,這三個商家能中標,是因為在此之前,已經跟牟淼合作了不短的時間,也掙了不少錢,就算這次賠得比較慘,但是大致來說,也賠不了多少。
當然,這三家不會這么算賬,此前我家賺了,這次就活該賠嗎?天底下沒這個道理!
商業上的事,一碼歸一碼。
但是劉小萱的邏輯不是這樣的,在她眼里:此前你們三家賺了不少,是吧?這次我們出于信任,也選擇了你們三家,沒錯吧?
我和牟總遇到麻煩了,需要當地人居中交流說合,你們卻無動于衷!
這就是你們對于我們的信任的回報嗎?
所以她硬邦邦地撂下一句話:只要我沒死,以后的合作不用指望了,你們該干啥就干啥去,就算牟淼答應了,我也不會答應!
前文就說過,牟淼是個活得很木然的主兒,對于很多事情,并不喜歡斤斤計較,生活中的很多算計,他兩口子,劉小萱說了算。
劉小萱也發現了,牟淼的老板兼同學馮君,也是個重情義講道理的,并不在意自己的小算盤,那她自然要有仇報仇快意人生——讓你們再扣我的漢蘭達!
這四家一聽,對方連這話都說出來了,再沒有僥幸的心思,于是趕緊往區里匯報,希望區里能出面幫著協調一下。
區里的個別人,一開始就知道此事了,但是大多數人對于牟淼的生意,了解得還不算多。
牟總在朝歌,根本就沒有注冊公司,生產的產品也沒有牌子,甚至走賬都都是個人賬戶,而當地的合作伙伴,也不愿意從公司賬戶上走賬——至于原因,大家都懂的。
現在區里聽說,牟淼在半年內,就下了兩千多萬的采購單子,大家都是目瞪口呆:握草,那個小小的賓館里,居然還藏著這么大的一樁買賣?
光是買賣大也就算了,最關鍵的是:這也初步形成了一條產業鏈。
牟淼是選了四家企業合作,鍋駝機的技術含量也不高,但是這終究是個系統,只憑這四家,絕對做不出來鍋駝機——別的不說,這四家里起碼沒有鋼鐵廠。
牟淼的離開,自然也不止是影響了這四家,兩千萬的單子,對當地來說,涉及的金額絕對不止兩千萬,這就叫工業產品的拉動作用。
且不說這四家企業已經停工,還醞釀著裁員,只說工人們沒了收入,飯店都得少去兩次。
飯店老板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我們招誰惹誰了?
這四家把消息捅出去,是想讓區里做主,不管是嚴懲徐家,還是威脅起訴牟淼,總得做點什么——這會影響到咱們的經濟。
然而令他們哭笑不得的是,區里的反應居然是:誰知道這鍋駝機,是怎么賣給北新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