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要看到什么時候?”
淡淡聲音落在原地。
佇立在原地,阿帝爾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然轉身,望向身后。
在他此刻的視線注視下,在身后,一幕景象發生。
明明是虛無一片的深邃,但此刻卻出現莫名的概念力量,在此地籠罩,覆蓋了四面八方。
伴隨著阿帝爾的話音落下,四周似乎有某種變化產生。
深沉的朦朧之中,一雙雙眼眸睜開,在此刻浮現而出。
他們不知何時存在,此刻佇立在那里,一直站在阿帝爾的身后,在那里默默注視著阿帝爾的身影。
而那數量,不止是一個兩個,至少是數十人的數量。
每一人的身上,都充斥著一股浩然之氣,那股氣息令人幾乎窒息,感受到一陣恐怖的壓力。
至強者!
眼前這些存在,赫然是曾經存在的那些至強者,沒一人的身上,都帶著那股獨特的力量氣息,幾乎令人窒息。
僅僅是阿帝爾此刻所感受到的,便有許多熟悉的身影。
“巫師之祖,血脈之祖,諸神之王,紫女.......”
站在原地,他臉色平靜,默默望向前方,念出了一個個名字。
每一個名字的背后,所代表著的,都是一段令人驚駭的過往,若是將其事跡說出去,足以令無數人感到震驚。
而這些名字,還不全是全部。
在阿帝爾的感應中,這數十個身影,每一個的氣息都不弱,不遜色于他曾經。
換言之,這些都是過往的至強者。
足足四五十尊至強者!
這個數量,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恐怕要無比的驚悚,會為此而感到窒息,覺得一陣恐怖。
不過對此,阿帝爾卻沒有絲毫意外。
融合永恒之心,此刻的他,距離那高高在上的永恒只有一步之遙。
可以說,只要他愿意,隨時都可以邁過那一層隔絕,達到那一步。
在事實上,方才的時候,阿帝爾若是不停下,此刻便已經達到那一步了。
只是他心中仍然還有疑惑,因此硬生生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佇立在此刻,沒有繼續前進。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已然是半步永恒,層次遠超至強者之上。
眼前這些至強者的數量雖然驚人,但縱使是全盛之時,對于此刻的阿帝爾而言都已然構成不了威脅,更不必說此刻了。
在此刻,阿帝爾能夠清晰感受到,眼前這些至強者的狀態,都有些不對。
不像是活人,倒有些像是,死者?
不,對于至強者這一層次的人物而言,其實并沒有生與死的概念。
眼前這些人也是。
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些什么,他們過往存在的概念已然全部消失了,此刻所留下來的,只是介于存在與不存在之間的一道意念罷了。
介于生與死之間。
說他們還活著也好,死去也好,都沒有問題。
“你們的存在......”
望著前方那一道道浮現而出的身影,阿帝爾不由皺眉:“為什么會搞成這個樣子?”
以至強者的恐怖力量,除了世界寂滅之外,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將他們搞成這個樣子。
阿帝爾很難想象,在界海之內,究竟還有什么存在,可以將他們變成這個模樣。
“我們為何會變成這幅模樣,你不是很清楚么?”
虛無之中,在沉默片刻之后,一個滿頭紫發,渾身籠罩在一片朦朧中的女子開口,輕輕笑道:“沖擊永恒,本身便是一次賭博。”
“若是成功還好,但若是失敗,便會連自身存在的意義都消失,徹底的消失不見。”
“此刻的我們,不過是過往所遺留下來的些許冤魂罷了。”
“永恒......”
阿帝爾皺著的眉頭稍稍舒緩。
對于沖擊永恒的危險,他再清楚不過。
老實說,若非是他與世界樹有著不同的淵源,導致世界樹的永恒之心并不排斥他,可以借此化身永恒,否則的話,僅憑他自己一人,想要沖擊永恒,成功率同樣很低很低。
最后的下場,多半是與眼前這些人一般,失去了自身存在的意義,最后淪為幽靈。
“我們這些人,都是過往沖擊永恒的失敗者......”
虛無之中,紫女輕聲嘆了口氣:“不止有這個紀元的,還有過往一些紀元的,全部都是......”
“連過往紀元的至強者都有么?”
阿帝爾輕輕點頭,有些意外,卻并不算多么驚訝。
以至強者的能力,就算隕落,但能夠聽過紀元泯滅,勉強留存到這個時代,這也不算什么難以想象的事。
況且,這樣的話,數量上才對的上。
眼前這里的至強者數量,足足有四五十尊。
如此多的至強者,不可能都是這一次界海開辟所出現的。
所以,其中有部分源自過往的紀元,這并不讓人覺得驚訝。
“永恒之下的失敗者.......”
阿帝爾喃喃自語,隨后抬起頭:“為什么找上我?”
到了現在,半步永恒之下,過往的一切不斷在腦海中回溯著,一些過去從未發現過的場景也重新浮現而出,讓他察覺到有些不對。
在此刻,他分明能夠感受到,這些人對自己施加的影響。
毫不客氣的說,阿帝爾從開始到現在,一路成長至今,都逃不過眼前這些人的布置。
耗費了如此大的力氣,特意的布局,這群人所為的,究竟是什么?
“我們所求的,是一個機會.......”
站在紫女身旁,巫師之祖一身黑袍,輕聲開口:“沖擊永恒失敗,我們存在的意義已然完全消失,在尋常情況下,任何的力量都無法讓我們復原。”
“除非,有永恒級別的存在出手,將我們身上的永恒之力抹除.......”
“從八階極限晉升永恒,在這個過程中,與永恒者有關的一切事物都會得到升華,與其有聯系的人,其存在將會固話,就算已然隕落,也可以重來的機會.......”
在一旁,另一位身材高大,望上去極其尊貴的神王開口,如此說道:“所以.....”
“所以,你們便看上了我......”
阿帝爾臉上露出冷笑:“希望我在晉升永恒之時,順帶捎你們一程,將你們從迷失中拉出來?”
“是的。”
巫師之祖點了點頭:“阿帝爾,你與其他人不同。”
“身為世界樹的化身,你雖然暫時失去所有記憶,但那種超然的本質卻不會改變。”
“因為你,原本便是世界樹,是真正永恒的存在。”
“沖擊永恒,對我們來說,格外的艱難,但對你而言,卻再輕松不過。”
“所以,你們便算計我?”
阿帝爾臉上冷笑不變,這一刻看上去格外冷峻:“特意將我從那個小世界中撈出來,激發我體內的力量,安排我的道路?”
“現在想想,我之后的那些經歷,也都是你們精心安排的吧,只為了與我產生足夠多的聯系?”
“我轉身到巫師世界,成為一名巫師,這是你的手筆吧?”
他望向前方一身黑袍,如同一個學者的巫師之祖,臉色冷淡。
“還有諸神世界,始祖世界,也與你們兩個脫不了關系吧,諸神之王,始祖之王。”
前方,兩個男子默然,沉默不語。
“至于你,紫女,索性便對我施展印記,讓我不得不前往始祖世界,見你一面。”
隨后,阿帝爾望向紫女,語氣很不客氣。
“還有天災世界,現在想來,也是你們其中一員的手筆吧?”
他望向諸多身影中的某個女子,從其身上,感受到濃烈的天災之力氣息。
站在那里,他一個個說著。
從眼前的情況來看,阿帝爾從穿越以來到如今的所有經歷,幾乎都是眼前這些人一手安排的。
他們一手安排了阿帝爾的所有經歷,將他慢慢推到了如今的這個層次。
而對于他們的安排,阿帝爾的感覺卻有些糟糕。
任誰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在別人安排下所產生的產物,恐怕都高興不起來。
“永恒,我已經獲得。”
阿帝爾臉上滿是冷笑:“但你們就敢肯定,我一定會讓你們如意?”
話音落下,在場諸人一陣默然。
隨后,在阿帝爾的視線注視下,他們齊齊嘆了口氣,隨后不約而同的做出了一個動作。
在阿帝爾身前,他們緩緩跪了下來。
“從第一紀元到如今,所有至強者的效忠,這個,夠么?”
望著阿帝爾,紫女輕聲開口,如此說道。
“不夠。”
阿帝爾沉默片刻,隨后搖頭:“如你所說,我是世界樹的化身,那作為世界樹所孕育的生靈,你們本就該歸屬于我。”
眼前這些至強者,都是界海所孕育而出的。
而界海,卻是世界樹所開辟而出。
從這個順序來說,對于他們而言,阿帝爾本就相當于最初的始祖,天然便是他們應當效忠的存在。
“正因為如此,所以你才更應該將我們帶出深淵。”
巫師之祖輕聲開口:“畢竟,我們都是你的力量,也是你的助力。”
“況且.......”
“什么?”
阿帝爾皺了皺眉,正想開口說些什么,只是卻突然愣住了。
在此刻,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從眼前的巫師之祖身上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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