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而過。
不知不覺間,阿帝爾在這個世界,已經待了足足五年了。
五年時間,他就以一個外來旅人的身份,在這個地方生活著。
他默默在這個地方生活,在這個地方進行著一些細致的研究,做著種種準備。
當然,他所研究的重點,不是別的,正是這些紫女后裔的血脈。
血脈之中,會蘊含著先祖的力量。
對于行走血脈之路的始祖而言,則更是如此。
在始祖世界之中,決定一個人一生成就的,往往不是別的,正是這個人自身的血脈。
血脈決定了上限,也決定了未來。
眼前這些紫發異族,乃是當初紫女在這個世界所遺留下來的血脈。
在這個世界,他們繁衍的時間并不算長。
這是十分明顯的。
因為時間流速不同,導致紫女所存在的時間,盡管距離阿帝爾活躍的時間有著很長一段距離,但在這個世界之中,卻并不是如此。
在這個世界中,距離紫女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建立屬于她的教會,一共也就是數千年的時間。
眼前這些后裔,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所留下的,就算再怎么說,也不可能會超過這個世界。
而區區數千年時間,對于這等存在的血脈來說,顯然還不足以磨滅其血脈之中所蘊含的力量。
甚至可以說,對于這等存在的血脈而言,區區數千年時間,根本什么也算不上。
如今這些人體內蘊含的血脈,顯然與當年紫女的那些后裔,沒有多大差距。
這也是他們吸引阿帝爾注視的原因。
后裔的血脈之中,會蘊含著先祖的力量。
而從這些人體內的血脈中,阿帝爾也能夠察覺到當初紫女所留下的力量,從而獲取到更多訊息,甚至能夠感受到當初紫女的本源,從而獲取到不少收獲。
在事實上也是如此。
短短五年時間里,通過研究這些存在的血脈,阿帝爾已經有了不少收獲。
他發現,這些紫女后裔的體內,實際上都蘊含著極其強大的力量。
那是當年紫女的遺留,導致這些人體內的力量極其強大,一個個的若是放到外界,都不會遜色于正式巫師。
只是身處于這個世界,他們體內的力量被這個世界的規則所壓制,因而無法完全發揮出來,除了少數血脈力量強大,能夠發揮出更多力量的少數存在之外,更多人看上去與普通人一般,并沒有什么區別,最多只是身體更強壯一些而已。
安靜的房間里,阿帝爾獨自站著。
此刻已然是清晨,四周的光輝逐漸亮起,將四周照亮成一片。
阿帝爾獨自站在這里,望著眼前的事物。
在他的眼前,一些精密的儀器在那里擺著,看上去格外精致。
而在一塊巨大的容器中,一團紫色的血液在其中凝聚,綻放出淡紫色的光輝。
在阿帝爾的眼中,這一團紫色血液無時無刻都在釋放著一股獨特力量,其中的每一滴血液之中,似乎都可以輕易分離出無數印記,有著無數的奧秘蘊含在其中。
“看來這已經是極限了”
望著眼前這團紫色血液,阿帝爾喃喃自語,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在他的身前,伴隨著他的念頭閃爍,眼前這團紫色血液開始變化,正在逐漸改變自身的模樣,漸漸變成另一個樣子。
那是一個人形的輪廓,一眼望上去像是個女子,有著纖細的外形,只是卻看不清楚面容。
伴隨著這個人形輪廓出現,一股浩蕩的力量傳出,伴隨著一股磅礴的血脈威嚴,幾乎要令人窒息。
望著眼前的人形輪廓,阿帝爾臉色不變,只是默默搖頭。
“也就是這樣了”
五年時間了。
在這五年時間里,他時常外出,去提取那些紫女后裔體內的血液,隨后通過自身的血脈秘術,將這些血液之中蘊含的訊息提取出來,將之提純,借此反溯出當初的祖體,也即是紫女的本體。
五年時間,他收獲了許多,也獲得了一些收獲。
不過看這樣子,他的嘗試,最多也就是到這里了。
這里的紫女后裔血脈并不純粹,縱使阿帝爾已經盡力,將他們體內存在的血脈印記提純了,仍然沒有辦法完全回溯當初的那個祖體。
所勉強提取出來的,按照阿帝爾的估計,恐怕連紫女原本血脈的千萬分之一都不到。
這也難怪了。
憑借著這里的這些紫女后裔,將當初紫女的血脈完全回溯,這種好事,阿帝爾本來也沒想過。
這里的這些紫女后裔,肯定不是紫女真正的支系后裔,恐怕最多就是紫女自身的氣息感染,所形成的一支血脈罷了。
不然,不至于血脈純度如此之低,力量也如此薄弱。
不過盡管如此,但在這五年時間中,通過研究這些人體內蘊含的血脈,阿帝爾的收獲還是十分不小。
最為明顯的,便是通過血脈的研究,他獲得了部分當初紫女所掌握的力量,自身在相關的領域上得以進步了許多。
這算是一個最好的收獲了。
至于其他方面,現在還不好說。
站在那里,想到這五年的經歷,阿帝爾暗自搖頭,隨后繼續向前,望著眼前這團紫色血液。
盡管只是失敗的作品,但在事實上,以這團紫血的純度,若是阿帝爾將這團紫血隨便融入到一個人的體內,都足以讓其獲得巨大的力量,甚至可以一躍成為紫女的直系后裔,一躍成為六階都不是不可能。
對于凡人而言,算得上是無價之寶了。
不過對于阿帝爾來說,卻也就是這樣了。
不成就七階神圣,對于他這等存在而言,終究是不夠看的。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離開了”
站在那里,阿帝爾估算了一下時間,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下一刻,四周的擺設消失,一件又一件的東西緩緩虛化,被阿帝爾直接收起。
包括眼前的那些容器,還有那團紫色。
片刻后,阿帝爾站在空蕩蕩的房間里,獨自望向身后。
身后,外界仍然沒有多少變化。
熾熱的陽光照耀大地,帶來了劇烈的溫度。
外界,那些人仍然如往常那般,在這個世界忙碌,看上去沒有絲毫變化。
下一刻,阿帝爾的身影消失,就這么在沒有人知曉的情況下,從這個世界消失。
而在他離開之后,這個世界頓時開始發生變化。
一顆紫色的太陽逐漸浮現,紫色的光輝籠罩了世界,將一切全部籠罩在內。
隱約之間,似乎有一種無上的意志逐漸復蘇,在此刻覺醒了。
對于這些,阿帝爾若有所覺,卻并未在意。
“紫女”
從方才的小世界中自足,感受著方才出現的那股變扭感,阿帝爾皺了皺眉。
在小世界里,他能夠明顯感覺到那股怪異的感覺,以及那股源自紫女的血脈壓迫感。
仿佛紫女并沒有真正離開,而是留下了屬于自己的意志,仍然在那個地方潛伏一般。
而現在看來,紫女雖然離開了,但多半也在那個世界里,留下了屬于自己的一些東西。
或是一些訊息,或是一道意志,都有可能。
只是卻不知道,她這么做,究竟是為了什么了。
“這個世界”
行走在這個世界,阿帝爾發出一聲嘆息。
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越長,他的疑惑就越多。
因為時間流速的不同,在這個世界,往常很難預見的至強者們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冒出來一尊。
按照正常邏輯來說,區區數千年時間,這么短的時間里,應該會有些至強者留下才對。
反正阿帝爾自問,若是有機會碰上其他至強者的話,他多半會嘗試一下的。
就算不能本體留下,至少也應該留下一道意志,以此與未來的至強者相會。
他會如此想,那些過往的至強者,應當也會如此才對。
但是阿帝爾在這個世界搜尋了這么久時間,卻遲遲沒找到任何一位至強者留下的訊息,乃至于分身。
就好像當初的那些至強者,此刻都早已經消失了一般。
這種情況十分特別,按照常理而言,不應該如此才對,卻仍然發生了。
而且在阿帝爾目前所了解到的歷史記載中,似乎也從沒有兩尊圣賢相遇的場面發生。
這不由讓阿帝爾感到疑惑。
是這個世界有著某種獨特機制,導致那些過往的至強者,無法在這個世界久留,在一定時間之后就會被驅逐,還是有著其他什么原因?
不然,怎么解釋眼前的這種情況?
感受著這些情況,阿帝爾心中疑惑,繼續前行。
他繼續在整個世界范圍內尋找著其他至強者的痕跡,努力的搜尋著。
而在外界,經過了五年時間,此刻世界的局勢也有了些新的變化。
五年時間,光明之主教會在外界大舉擴張,以當初那座城市為據點,如今已經發展壯大,成為了一個龐然大物。
盡管在如今,與那些歷史悠久,底蘊強大的教會相比,教會還顯得十分稚嫩,但卻已經脫離了最初的新生期,開始展現猙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