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處老舊房屋的煙臺,兩個身影靜靜坐在那里,默默注視著遠方。
在遠處,一種劇變正在產生。
黑夜逐漸被驅散,在昏暗的天空上,一抹血色的月亮緩緩升起,帶著某種獨特的力量,在空中不斷回蕩,看上去十分詭異。
這一刻,阿帝爾似乎感應到了什么,整個人直接愣住了。
砰!砰!砰!
一陣心跳震動的聲音在響起,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旋。
在他的靈魂深處,一枚紫色的水晶綻放光輝,似乎在外界的劇變之中捕抓到了什么。
一幕幕畫面在腦海中浮現,此時不斷展現出來,在阿帝爾的腦海中接續起一副完整的畫面。
那是這個世界未來的一些畫面。
在畫面中,阿帝爾看見了一抹血月在蒼穹升起,整整持續數天。
而在這數天之內,整個世界正發生一種劇變。
一處處黑暗開始擴散,一道道恐怖的詛咒開始復蘇,像是被什么未知的力量喚醒了一般,開始復蘇,在整個世界之中覓食。
在畫面中,阿帝爾還看見了這座城市的最終命運。
不遠的未來,在某個時間,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從城市中走過,身上穿著一身古老的黑衣,容貌只能算普通,渾身散發出一種枯寂與絕望的氣息。
他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行尸走肉,木然的從眼前這座城市走過,只是一縷黑色的氣息散發,就讓整個城市的生靈徹底陷入了死寂。
“沉寂者?”
一縷縷信息從腦海中涌入,感受著腦海中不斷劃過的畫面,還有靈魂核心的震蕩,阿帝爾捂著腦袋,喃喃自語道。
沉寂者,這是他從這個世界的命運之輪中獲取到的部分信息,來源于他所看見的那個少年。
“只是觀察了一下命運之輪,就消耗了整整一千界能。”
摸著腦袋,看著自己身上剩下的界能,他搖了搖頭,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貧窮。
不過,能夠窺視到這個世界的命運之輪,獲取到未來的部分信息,這些界能花的不冤。
“在我所看見的畫面里,并沒有西姆一家的畫面,想來在原本的命運之中,沒有我的到來,西姆一家本應該死于某一場詛咒才對。”摸著腦袋,看著天空上高掛的血月,阿帝爾靜靜的想著。
或許是因為他此時位于這座城市的原因,他在命運之輪中看見的畫面,大多是關于這座城市的,至于其余地方的畫面,除了某些波及范圍極大的世界級事件外,其余的并沒有看見多少。
不過,僅僅是這樣也足夠了。
阿帝爾抬起頭,目視遠方。
在那里的某個角落,一點變化正在產生。
一雙猩紅色的眼眸瞬間亮起,在黑暗之中,一個龐大的身影快速走了出來。
那是個大約三四米高的怪物,雖然看上去是人形,但臉卻是腐爛的,一雙手臂細長而蒼白,像是一具尸體。
他一步一步向前走來,每走一步,臉上都會滴下一點腐肉,一雙猩紅色的眼眸始終盯著某座屋舍。
砰!砰!砰!
一陣陣輕輕的心跳不斷響起,在耳邊不斷回蕩。
坐在阿帝爾身旁,科拉爾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睡意襲來,在瞬間支配了他的身體,令他原本持槍的手臂都不由有些無力的放下,像是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
“該死!”
暗暗咒罵一聲,科拉爾只覺自己的眼皮前所未有的沉重,平日里堅定的意志力,在仿佛失去了作用。
沉睡的本能在不斷發酵,與他的理智在不斷碰撞。
直到下一刻,一股清涼的感覺從頭頂傳來,珠江傳達到全身,在瞬間驅散他全身所有的睡意。
靜靜睜開眼,不知何時,阿帝爾已經走到了他身前,此時正背對著他。
“和那天來的時候比起來有些變化,是因為世界的異變么?”
看著遠處站在的怪物,阿帝爾心中淡漠想著。
這個世界有獨特的規律與周期,每當血月升起時,就意味著各種詛咒開始活躍,大肆掠奪整個世界的生命,讓整個世界陷入了死寂。
而當血月帶來的活躍期過去時,就會進入平靜期,世界會本能的開始壓制詛咒,讓各種詛咒的力量開始不斷減弱,乃至于消亡。
此前阿帝爾學院里的那一次,還有眼前這一頭怪物,很明顯就是詛咒開始活躍后出現的產物。
想到這里,阿帝爾抬起頭,靜靜看向天空的血月。
在他的身上,這些天勉強凝聚出的一點法力慢慢擴散,配合著他那深不見底的精神力一起發動,引動了法術。
一道道月神之光開始綻放,在他的頭頂不斷回旋,慢慢凝聚成一個小型的月亮,將周圍數百米的黑暗全部照亮。
吼!!
啊!!
一聲聲悲鳴在原地不斷響起,夾帶著深入骨髓的惡意與怨毒,還有那真切的痛苦。
不僅是屋外那頭怪物,此時在屋內的某個人身上,同樣有一陣哀嚎聲傳來,似乎有什么東西正遭受劇烈的折磨。
轟!!
銀色的碎華在半空中散開,在科拉爾呆滯的目光中向著四周沖去,準確的將周圍每一個角落全部掃了一遍。
“去找下一個宿主了么?”
看著遠處那抹黑色的氣象漸漸飄散,感受著屋內科拉爾與蒂麗兩人身上的印記緩慢消失,阿帝爾沉默的站著,心中喃喃自語。
“結束了?”身旁,科拉爾有些不確定的開口,看著眼前的阿帝爾,手上拿著那把老舊的手槍,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回去睡個好覺吧。”
阿帝爾輕輕抬頭,看著天空的血月:“放心,今天晚上不會有事了。”
說完這話,他看著眼前的科拉爾,一起回到了屋內。
“噩夢雕像的詛咒,就這么輕易的被他解決了。”
屋內,靜靜躺在床上,感受著外面那股令他心悸的惡意消散,她不由摸著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語:“這樣的力量,哪怕是噩夢莊園,也未必不能闖一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