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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九章 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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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做一個這個世界上誰最怕打雷的排行榜,那僵尸絕對能排進前列。

  生死有命,陰陽循環,本是既定的道理,但僵尸卻由死而生,到最后,生不是生,死不是死,號稱跳出三界外,卻最是犯了老天爺的忌諱。

  任何上位者,都討厭這種不受約束的群體。

  再看看周老板所接觸過的兩個大僵尸祖宗,

  都直接從上古時期一直活到了現在了,

  雖然有點茍,

  但也算是僵尸界的祖宗了,

  有時候,

  能活也是一種本事,

  把自己同時代的對手都熬死了,

  也算是一種無敵最寂寞不是?

  周澤伸手抱著鶯鶯,倆人就這么依偎著,看著前方的那天雷滾滾。

  別說,

  還真有一種異樣的浪漫,

  有種小男朋友使壞特意帶小女朋友去鬼屋的感覺,

  明明自己也怕得直打哆嗦,

  卻還是在小女朋友面前強行裝著保持鎮定。

  鶯鶯很害怕,她從不會在周澤面前隱藏自己的情緒和想法,她在周老板面前,一直是透明的。

  從女權的角度上來說,你可以說她沒人格,深受各種毒害,但一個人,這輩子,能找到一個可以毫無保留全心全意去對待卻又不擔心受傷害的人,也是一種極大的幸福和幸運了。

  其實,周老板也是慌得一比,

  別的僵尸至多是怕打雷,一聽這雷聲在頭頂轟鳴就不自覺得有點打哆嗦膽顫心驚什么的,

  比如當初小男孩剛出道時在大山里也救過不少村民,村民們給他立了個祠堂,嚇得人小男孩當即跑過去把祠堂給踹塌了。

  為啥?

  怕雷劈啊!

  他們只是怕,但周老板可以僵尸這一行里頭,鳳毛麟角的那極少數極少數,真的被雷劈過的啊!

  倒不是沒其他僵尸也一起被雷劈過,但那幫基本都飛灰湮滅了,所以就不提了。

  還記得當時在麗江,

  癩頭和尚吞了一個鬼窟的鬼,

  最后引下來了雷劫,

  那滋味,

  那酸爽,

  那給自己再加點兒蔥姜蒜撒一點兒辣椒面兒直接就能上桌的狀態,

  周老板是真的不敢再經歷第二次。

  “轟!轟!轟!!!!!!!!”

  一開始只是兩三道,

  就像是開胃菜一樣,

  然后,

  就是大珠小珠落玉盤,

  轟隆隆地一道接著一道猛砸下來,

  好家伙,

  這可真的是比放煙花大場面多了,噼里啪啦地跟炒豆子一樣,橫店那邊拍抗戰片也不舍得投這么多的炸藥吧。

  “老板!”

  “啊?”

  “老板啊!”

  “啊?你大聲點,我聽不見!”

  “老板,這雷怎么還不停啊!”

  “啊,你說什么?”

  “這雷,還不停啊!”

  “估計人多……鬼多吧!”

  這密集的雷聲之下,幾乎摒除了大多數的其他聲音,這一刻,就是老天爺在發脾氣,就跟皇帝一怒一樣,大臣們都得低著頭不敢觸怒龍顏,下面的百姓們,自然就更是心驚肉跳的了。

  當然了,

  就是周澤也沒想到,

  這賭坊,

  居然有這么多的顧客。

  可能,之前在客廳里所看見的,只是冰山一角,這個賭場的規模,應該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許多。

  終于,

  大概五分鐘后,

  雷停了,

  云淡風輕,

  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

  就是這面前的莊稼地,也就是出現了許多個密密麻麻的小坑,這雷劫,論起場面,真的比導彈差遠了,但對于陰邪之物來說,那就是真正的克星。

  都沒了,

  都沒了,

  一個賭坊,

  里頭不曉得多少賭徒,

  妖魔鬼怪外加官差,

  全都一起交代在了這里,接受了來自大自然老爸的凈化。

  歸根究底,其實還是因為周澤把人少年湖精給帶了出來,只是這罪魁禍首此時也是一陣后背發涼。

  至于這歉疚,

  還真沒有,

  如果只是不小心劈死了一個無辜的,可能還會有那么一些愧疚;

  但這劈死的鬼太多了,歉疚不過來了都。

  到了這會兒,

  周澤和鶯鶯才敢往回走去,走到了車那邊。

  之前不是他們硬要留下來作死看打雷的風景,

  而是因為在先前那個場面里,那種被天地氣機盯著的時候,你有任何的輕舉妄動都可能遭受老天爺的注意,你站在那兒守規矩不動還好,亂動的話,估計老天爺不介意再順手多一個抹布擦一下。

  坐到車里,

  周澤這次坐到了副駕駛位置,

  “鶯鶯啊,回去時你開車吧。”

  “啊?老板,你不怕我…………”

  “不怕了,撞就撞吧,別客氣,遇見實線變道不打轉彎燈加塞的,直接轟上去就是了。

  咱剛被老天爺教育了一番,也得把老天爺的精神傳遞下去,教教別人做人,讓大家一起領會學習老天爺傳遞下來的精神。”

  “好嘞,老板。”

  鶯鶯很激動地準備發動車子,她拿了駕照很久了,但因為自家老板一直不準她開車,一直聽老板話的她,是真的沒再怎么開過車了,新手司機,一本都有很想開車的沖動。

  周澤從車前抽屜里取出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在心里自言自語道:

  “這雷,夠可怕的。”

  “矯…………情…………”

  周老板下意識地翻了個白眼,

  他覺得自己還是喜歡那個不怎么愛說話的贏勾,

  當自己遇到事兒時,喊一嗓子就來了,把事兒交給他,等解決好了問題或者解決好了提出問題的人,

  再把身子還給他,

  彼此分工明確,

  也沒其他的交流。

  現在贏勾沒事兒時就忽然冒個泡,對自己的心中念頭做一些點評,真的是讓人很不舒服,有種內心被另一個人完全毫無保留窺視著的異樣感。

  這個心理很好理解,

  就像是在家里或者酒店點個外賣或者去會所做個半套什么的,

  各取所需,彼此不累贅,完事兒了對面回一個“您下次再來”,是不是換技師換號碼牌是老口味還是再嘗嘗鮮,也就是自己一個念頭的事兒,自由得很。

  若是那些會所以及外賣,點一個就得往家真的領一個以后一起過日子,那這個產業是真的得直接凋零了……

  “哎呀!”

  “怎么了,鶯鶯?”

  “老板,這車發動不起來了。”

  “我來看看。”

  車,是發動不起來了,估摸著是電瓶或者其他的一些顯露被雷電所影響,出了故障。

  檢查完了車,

  周老板馬上想到了什么,

  又拿出了手機,

  直接黑屏了。

  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人類的科技,有時候還真的是稚嫩得可怕。

  “老板,要不你在車里坐著,我在后面推車,直接推回市區找4S店吧。”

  額……

  自己在車里舒舒服服地坐著,

  鶯鶯在后頭一路把車推到市區,

  其實,

  這事兒從難度上來講,

  真的不大,

  至少對于鶯鶯來說,

  真的是小菜一碟,

  也不用擔心她累著傷著或者沒力氣,

  但周老板還是搖搖頭,

  “算了,一起推吧。”

  “那怎么行呢,或者,老板,我們自己先走回去市區,然后再買一輛車吧。”

  “這日子,不是這么過的,反正推個車對我們又不是什么費勁的事兒,又沒什么急事兒要趕,推吧,一邊推一邊走,我也正好放松放松。”

  “好的,老板。”

  只要能和自家老板在一起,

  不管是在做什么鶯鶯都是開心的。

  接下來,

  在鄉間小路上,

  周澤就和鶯鶯一起推著轎車,

  一路向前。

  可能是別人推車,速度會很慢,但對于周澤和鶯鶯來說,難度真的不大,跟正常人走路的步速差不多。

  這會兒正是初春時節,路邊風景也挺不錯,倆人一邊推車一邊有說有笑的;

  或許,

  這也算是一種,

  普通情侶所體會也沒力氣體會的浪漫了吧。

  等到下午的時候,車子被推到了修理店中,周澤在附近又訂了一間房,進去后老規矩,先洗個澡。

  洗完澡后,

  周老板就往床上一躺,

  鶯鶯洗了澡后才跟著一起上了床,

  依偎在周澤身邊,幫他按摩著頭。

  “你也累了,就別…………”

  周澤收回了這話,

  她不累的。

  生活中,有時候缺少了這些虛偽的問候,還真挺不習慣的,比如“多喝熱水”“早點休息”“別累著”……

  “老板,這里的空氣不是很好呢。”

  “你現在已經能感覺到空氣好壞了?”

  “我也說不上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只是在空氣好的地方,我能覺得更舒服,比如在書店里,我就覺得看空氣挺好的。”

  “可不是么,咱書店那邊都快被菜園子那邊弄成天然氧吧了。”

  周澤側過臉,看向床頭柜上放著的兩樣東西,一個是那瓶子,還有一個則是那張獸皮。

  “嚶嚶啊,等回去后,你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個代孕的,多給點錢吧。”

  “嗯,好的。”

  鶯鶯答應了下來,然后似乎又是感應到了周澤的情緒變化,小聲問道:

  “老板,你是不是對代孕這事兒很反感啊?”

  周澤嘆了口氣,“還好,以前其實也見得多了,有時候,我自己也會迷惑,因為,越是看得久了,就越是覺得,人,他似乎真的和牲口沒什么區別。

  你瞧著,只要有錢,居然還能找人給你配種。”

  “那受j的事兒…………”

  “你看著辦吧,和安律師…………”

  周澤拍了拍額頭,

  這才想起來可憐的安律師已經闖關東去了,

  這生活,

  一下子沒了白手套,

  還真有些不習慣。

  這種缺德事兒,以前安律師要在的話,不用自己去吩咐,他就能辦得漂漂亮亮的;

  現在,書店里,鶯鶯有點單純,老道有點老好人,還真很難找到第二個合適的人。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啊……

  老安啊,

  你啥時候回來呢?

  這時,

  周澤胸口位置忽然傳來了一陣顫動。

  鶯鶯感覺到了,伸手放在了周澤胸口。

  周澤笑了笑,把里面放著的那個銀色面具取出來,慶只是個小女娃娃,那小臉兒能有多大啊?所以這面具也不是很大,周老板戴上去時還有點勒得慌,所以干脆就隨身攜帶了。

  別說,還真是陰司出品必屬精品。

  手機包括車都壞了,但這玩意兒,信號還這么好。

  猶豫了一下,

  深吸一口氣,

  周澤示意鶯鶯安靜一下,

  然后默默地把這面具戴在了臉上。

  “嗡!”

  身子一顫,

  視線由白轉黑又轉了白,

  周澤睜開眼時,

  發現又到了熟悉的場景,

  在一個臺子上,

  圓嘟嘟地女玩偶一樣的自己,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后,

  這第二次就顯得從容許多了,

  還晃動了一下手臂,

  因為是玩偶,內部又是齒輪鑲嵌著的,所以這倆胳膊居然能順暢地三百六十度地打圈圈兒。

  周老板跟個二傻子一樣,

  在這里把自己雙臂當風火輪旋轉了起來,

  玩兒得還挺開心。

  這自己玩兒自己玩兒了好一陣子后,

  周澤才停了下來,

  不對啊,

  這給自己發了信號,

  那倆怎么還沒來啊?

  周老板記得這里應該還有倆玩偶,

  一個穿著員外服,一個則是穿這個紅肚兜,肚兜上還有個鮮亮的“肉”字兒。

  這面具就慶這仨人有,他們應該是一個乙等隊的,怎么叫了自己,結果那倆卻沒人影了?

  自己總不能再在這里把自己腦袋扭下來當球踢再玩會兒吧?

  周老板還真把自己的兩個小圓手擱在了自己腦殼上,試試?

  這時,

  一個玩偶忽然從桌子下面跳了上來,

  是那個穿著紅肚兜的玩偶,

  終于來人了!

  周澤馬上安穩了下來,

  要知道,

  以慶的性格,

  是不可能做出任何跳脫的事兒出來的,沉穩冰冷得很。

  “有……什么事么?”

  周老板拿捏著腔調說道。

  紅肚兜玩偶站那兒不說話。

  “你怎么了?”

  周老板繼續很平靜地問道。

  誰曉得,

  在下一刻,

  這個紅肚兜玩偶居然舉起圓乎乎的手,

  托住了他自個兒的腦袋,

  “嘎嘣”一聲,

  把自個兒腦袋給摘下來了。

  額…………

  這是玩兒得哪一出?

  緊接著,

  紅肚兜玩偶把自己腦袋放在了地上,

  向前,

  “吧唧”一腳踹中了自己的腦袋,

  圓滾滾的玩偶腦袋滾到了周澤面前。

  周澤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紅肚兜玩偶站在那兒也一動不動了,

  就怕氛圍忽然安靜……

  周老板用力地看著面前的玩偶,

  還是滿腦子的問號。

  但站了許久了,

  自己不動,

  對方也不動,

  終于,

  周老板忍不住了,

  嘗試性地抬起自己的腳,

  踹了一下面前的腦袋,

  “咕嚕嚕……”

  腦袋又被踢回到了紅肚兜玩偶面前。

  紅肚兜玩偶又動了,

  抬起小粗腿兒,

  把自己腦袋又踢向了周澤,

  周澤又踢了回去,

  對方又踢了回來,

  倆玩偶,

  在大桌子上,

  在一種很詭異的氛圍里,

  真的是玩兒起了拿腦袋當球踢的游戲……

  踢著踢著,

  周老板的那顆心,就慢慢地提了上來,

  他的腦子里,

  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而且這個可能還在不斷地被加深著,

  終于,

  當球,哦不,當腦袋再被踢回到自己面前時,

  周老板來了個完美卸球停球,

  小聲地問道:

  “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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