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督主你和陸僉事都是忠心耿耿的大忠臣,待哀家回宮后定會對皇兒表述你們的功勞。”太后見曹正淳一言一行都表現的很忠誠,她也樂得去夸贊他。
“太后不必夸贊,只要您沒受傷害,對奴才來說比什么都強。”曹正淳道。
陳浩在一旁看的直咧嘴,這倆貨一個比一個能演,明明都防備著對方,卻還喜樂融融。
太后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她自然和皇帝兒子一個心思,恨不得把曹正淳立刻除去,可眼下卻屢屢夸贊、和藹可親,讓人大跌眼鏡。
“啟稟陸僉事,烏丸帶上來了。”二人剛上來不久,烏丸也被錦衣衛抬進了會客廳。
陳浩揮手示意幾名錦衣衛下去,屋中只剩下他們四人后,陳浩才對太后說道:“太后娘娘您看這人是不是擄走您的烏丸?”
“這......”太后看了一眼被打得遍體鱗傷的烏丸有些不敢確認。
曹正淳端過旁邊盛滿水的洗手盤,直接潑在了烏丸的臉上,一下子就將他臉上的血痕給沖去了,隨后他又掀起烏丸的頭發,說道:“太后可離近一些。”
太后起身向前走了兩步,臉色突然大變,指著烏丸道:“是他,就是他綁架了哀家!”
她被綁架后雖然沒受大苦,卻也被烏丸調戲了幾句,摸了幾把臉,這烏丸也是重口味,五十來歲的老太太也能下得去手。
“既然是此人擄走的太后那就沒錯了,此人正是假烏丸。”陳浩說道。
烏丸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抬頭看著房梁,整個人的魂都像是被抽走了,在詔獄里他也是這個樣子,任憑你怎么用刑,他只是慘嚎,該說的還是不說。
“來人帶假利秀公主。”陳浩大聲對外面吩咐了一句。
沒過多久,同樣被打的傷痕累累的假利秀公主被抬了上來,說是公主,其實他是個男扮女裝的人妖。
他和烏丸一樣硬氣,至始至終都不愿多說一句話。
“快說是誰指使你們綁架太后的,本官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說的話給你們留條全尸,否則的話凌遲處死。”陳浩說道。
太后又坐回了座位,作為受害者她對這件事當然很想知道,她并不是很相信陳浩說的朱無視勾結倭寇,她想聽當事人烏丸親口說出來。
很明顯陳浩威脅的話又成了廢話,二人就和滾刀肉一般。
不過他們顯然小看了陳浩,只見陳浩自懷中拿出了兩本冊子,冷笑著誦讀道:“周半山、今年四十三歲、安徽鳳陽人、自小跟邪派人士習武、殘害黎民、禍害百姓、無惡不作,被中原武林人士所不容,后逃亡海外,與一倭國女子成親、生有一子,被其送往京城撫養......”
陳浩剛開始誦讀時,烏丸并沒有什么反應,可當讀到其生有一子的時候,烏丸臉上快速變幻,雖然只是一瞬,卻還是被陳浩給看到了。
這本冊子是從錦衣衛案牘庫找來的,世人都說護龍山莊情報網很強大,卻淡忘了錦衣衛才是搞情報的祖師爺。
護龍山莊只不過成立了十余年,而錦衣衛成立了足足上百年,就算近些年錦衣衛勢弱,瘦死的駱駝也不比馬小。
用情報威脅總好過用迷藥迷幻,他們口中說出的話也更讓太后相信。
陳浩誦讀完一本資料后,又誦讀起了第二份資料:“李霖、山東濟州人、今年二十三歲,身為男兒身卻有著一顆女兒心、不喜女子,偏偏愛上了鄰家小哥,與其茍合時被村民發現,二人一起被里正趕出了村子,據說遇一神秘人后神秘失蹤,不過有人卻在京城中見過李霖的那位鄰家哥哥......”
陳浩將兩份資料全部誦讀完后,對曹正淳說道:“這周半山的兒子,李霖的那位鄰家哥哥都在京城居住,你說巧不巧?”
曹正淳還沒答話,一旁的陸紅纓卻道:“什么好巧,這兩人明明就是被人脅迫的。”
曹正淳混跡宮內數十年,要比陸紅纓老辣的多,陳浩誦讀資料時,他已知道陳浩在打什么心思,他陰沉著臉走到烏丸和利秀的面前,說道:“你們二人便是周半山和李霖吧?”
二人還是不說話,只是眉宇間隱約可以看出一絲著急。
曹正淳早已料到二人不會屈服,他冷笑一聲道:“你們不要以為只有護龍山莊會脅迫人,東廠就不會!”
他說著朝外面的錦衣衛喊道:“來人。”
“督主有何吩咐。”一名錦衣千戶迅速走了進來。
曹正淳將他叫到身邊,指著周半山的兒子和李霖鄰家哥哥的資料,說道:“半個時辰內將這二人全部給我砍掉四肢帶回來。”
“是!”那千戶看完資料立時就朝外走去,在他心里別說督主讓砍四肢了,就是殺全家他也會去做。
“慢著,我說!”就在那名千戶邁出大門的瞬間,假利秀服軟了,假烏丸只是看著他,沒有阻止,一個人再壞也有自己的親人,自己的所愛!
那千戶也懂得分寸,聽到假利秀服軟后他便回頭看了看曹正淳。
“你先退下吧!”曹正淳揮了揮手示意那千戶離開,此間的大事,遠不是那位千戶可以聽的。
待那千戶離開后,假利秀嘆了口氣,說道:“我們是聽了鐵膽神候的命令才去擄掠太后的,目的是刺殺皇上,待皇上一死,太后不知所蹤,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登基為帝了,我幾年前遇到的神秘人也是他,他見我資質好,帶我回京城,讓我跟一個媚術高手學習武功,為了控制我,他以鳴哥兒為人質,讓我死心塌地的為他做事。”
假利秀都說了,那假烏丸也不再隱瞞,他道:“我被鐵膽神侯打敗收服后,他派我去海外一個倭寇勢力坐鎮,做為他的代理人,還讓我搶掠東南富商,以籌起兵之資,若不是出云國的利秀公主出嫁被神候看到了機會改變了原本的計劃,我此刻也還在海外坐鎮呢!我也和李霖一樣,兒子被其當成了人質。”
“此事可當真!”太后又一次從座位上站起。
烏丸回答的斬釘截鐵,道:“千真萬確。”
“唉!”這下由不得太后不信了。
在太后嘆息的同時,陳浩和曹正淳對視了一眼,似乎都看到了對方的眼睛里在醞釀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