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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狂抽閆世耳光唐嚴鞠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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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道題全部答對?不可能……”

  剩下四名監考太監異口同聲道,甚至包括一直為杜變說話的于萬樓。

  而汪宏和郎廷幾乎第一時間沖了過來。

  確實是不可能啊,畢竟誰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杜變在整個考試過程中都在睡覺啊。

  “最后一道題目根本就是無解的。”出題的那個司禮監老太監道:“因為那是我從一個孤本中無意中看到的,我整整用了十年去解它都沒有答案。而且我拜訪過我認識的所有算術大家,他們也都沒有答案,所以根本沒有人解得出來,更何況杜變只是區區一個閹黨學院的學生?”

  那個批改杜變考卷的太監二話不說,直接遞給了那個出題的主考太監。

  那個主考太監接過杜變考卷,直接望向最后一題。

  然后,他也徹底驚呆了,感覺到自己的算術思維受到了洗禮。

  杜變何止是將這個題目解答出來了啊?而且完全打開了一扇新數學世界的大門啊。

  這何止是天才啊?簡直是偉大了。

  有了他這種全新的解法,可以說從今以后這樣的難題都能夠得到解答,杜變簡直為未來算術提供了某種方向。

  接下來,這個主考太監又看杜變其他題目的解答。

  真的都已經不能用正確來形容了,完全比準確答案還要準確,還要簡明扼要。

  每一道題目,他解答的都比別人少了一半,但是卻要清晰得多。不但讓人一眼看出這是對的,關鍵還能指導他人。

  這個世界上,竟然是答題人去知道出題人,真是匪夷所思啊。

  接下來,幾個主考太監,包括山長汪宏,副山長郎廷都傳閱了杜變的考卷。

  然后,徹底靜寂無聲。

  如果說國學考試的滿分是因為對文章的膜拜,是因為自謙覺得沒有資格為它品頭論足的話,那這份算術考卷,真的是絕對的滿分,沒有任何徇私。

  “現在我終于知道為何杜變只有前一刻鐘在作答,剩下所有時間都在睡覺了。”其中一名主考太監道:“因為,不到一刻鐘他就已經把所有題目都解答完了。這份考卷對于別人來說難到了極致,但是對于杜變來說,卻簡單到了極點。”

  頓時出題的幾個主考太監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這份考卷已經是他們竭盡所能了,本來還打算讓廣西閹黨學院的學員嘗到什么是絕望的味道,什么是算術的深不可測。

  然而沒有想到,對于杜變來說簡直比喝水還要容易。

  “他才十八歲啊,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天才嗎?”忽然有一個太監感慨道。

  而那個主考太監道:“或許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算術天才都是天生的,和年紀一點關系都沒有。”

  另外一個太監道:“詩詞文章也是如此,那些天才就算放一個屁而產生的靈感做出來的文章,也比普通人冥思苦想好幾天都要妙得多。”

  “人比人,氣死人啊。”

  “天才,或許真的是為所欲為的。”

  懷著無比復雜的心情,主考太監在杜變的算術考卷上寫下了100的滿分。

  此時,于萬樓道:“這是不是證明在國學考試中,杜變并沒有舞弊了。”

  沒有人接這個話。

  此時要是有人再提起舞弊二字,那簡直是對在場所有人的羞辱了。

  于萬樓道:“汪宏山長,接下來還有一科雜學理論考試,你覺得要不要換試卷呢?”

  頓時,汪宏只覺得火辣辣地打臉。

  “不,不用了。”

  次日一早,主動提前來看榜單的人多了一個,那就是唐嚴。

  因為他堅信杜變在國學考試中作弊,因為任何人不可能在一個時辰內做出如此百年不遇的文章,更何況是精神萎靡的時候。

  而算術考試的成績,從某種程度上能證明杜變是否作弊。

  盡管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杜變算術考試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但唐嚴還是覺得必須看到實實在在的分數,才能一錘砸死杜變的舞弊行為。

  見到唐嚴,閆世仿佛找到了盟友,湊過來道:“盡管知道杜變應該還是零分,但見證他的零分也還是好的。”

  唐嚴沒有回答他。

  閆世繼續道:“唐解元,您說杜變會不會逃跑?此人心性狡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昨天他和我打賭或許是虛張聲勢,就是為了給自己制造逃跑的時間。畢竟閹黨學院畢業大考舞弊一旦被抓住,是要被打斷雙腿然后驅逐出去的。”

  唐嚴眉頭一聳,不得不承認閆世說的這種可能性的存在。

  否則以杜變的狡詐根本就那么傻,明明知道自己不會贏,還要和閆世打這樣惡毒的賭約。這畢竟可不是澆洗腳水那么簡單了,可是會被活活打個半死的。

  沒有讓眾人等多久,張貼榜單的閹黨武士出現了。

  依舊是前十名的考生不但張貼出分數,還有他們的試卷。

  先是第十名,然后第九名,第八名……

  第十名的分數僅僅只有五十分,這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昨天的算術考試實在是太難太難了,放在之前五十分都是下游了,而此時進入前十了。

  而進入前十的這些考生也沒有功夫激動歡呼了,因為這個分數確實比較低,還有一個,所有人都在期待杜變的分數。

  因為,昨天就是因為杜變而臨時換了算術考卷的。

  算術考試第四名,閆世,65分。

  看到這個分數,閆世長長松了一口,雖然不是很高,但至少沒有拉后腿,他距離保三爭二的目標又近了一步,御馬司的肥缺已經在向他招手了。

  算術考試第三名,張玉侖,75分。

  這個人是誰啊?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啊?

  “這張玉侖是誰啊?站出來讓大家看看?”有人喊道。

  頓時,一個秀氣柔弱的太監站了出來。

  眾人才發現,這位就是張玉侖啊?完全完全沒有存在感啊?

  此人在廣西閹黨學院確實是純粹路人甲,比之前的杜變還路人甲。

  畢竟杜變蟬聯了幾年的倒數第一,雖然是差名,但畢竟還是很有名的。

  而這位張玉侖的成績一直都在中下,完全泯然于眾人。之前每一次的年末考試,這位張玉侖雖然算術成績不錯,但每一次算術都很容易,大家分數都不錯,所以大家根本沒有發現他在算術上的天分。

  這次因為算術考試太難了,才顯出了他這個算術大才。

  當然,除了算術之外,這位張玉侖成績都很差的,和之前的杜變算是同病相憐,兩人勉強算得上是半個朋友,因為兩個人都飽受欺凌,而且敢怒不敢言,算是兩個廢材抱團取暖,現在杜變崛起了,就剩下他一個廢材了。

  路人甲就是路人甲,知道他是誰后,眾人又揮揮手讓他消失。

  大家還等著看杜變的分數呢。

  接下來,張貼算術第二名的分數。

  第二名,唐嚴,93分。

  所有人驚呼出聲!

  當然,并不是因為這個分數太高啊。這個分數確實很高很驚人,也足夠讓所有人驚呼。

  但是這么可怕的93分,仍舊只能排第二名,這證明了什么?

  所有人本能猜到了,昨日那一幕的即視感要來了。

  而閆世心中開始涌起不詳的預感。

  唐嚴瞬間臉色蒼白,他的心臟幾乎要受到了致命打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閆世嘴里不斷默念,甚至他心中已經開始祈禱漫天神佛了。

  接下來的榜單千萬千萬不要出現那個孽畜的名字啊!

  然而……

  閆世的祈禱注定是沒有用的!

  那個閹黨武士很快就貼出了第一名的榜單和考卷。

  算術考試第一名,杜變,100分!

  又,又是滿分!

  所有人感覺到牙齒一陣發寒,頭皮一陣陣發麻。

  這,這還是人嗎?

  昨天算術考試如此如此之難,竟然還能得滿分?!

  忽然,有人道:“昨天考試的時候,杜變一直在睡覺啊。”

  然后,另外一個人幽幽道:“前一刻鐘他沒有睡覺,在答題。”

  又有一個人道:“我本以為他只是答了第一道題,沒有想到他一刻鐘就把所有人題目做完了,而且還……還是滿分。”

  “太,太過分了啊!前天的國學考試,他起碼還用了一個時辰。昨天的算術考試,他就用了一刻鐘……太過分了。”

  “他的存在,讓我覺得自己好愚蠢啊。請問是他太妖孽了,還是我太愚蠢?是他不正常,還是我不正常啊?”

  “放心,是他不正常,你是正常的,我也是正常的,我們都是正常的!”

  “現在,總沒有人說他是作弊的吧,這算術考題可是臨時出的,沒有任何人事先知道啊。”

  沒有人接話,因為這個時候再說作弊的事情,那就是侮辱大家智商了。

  其他人還可以輕快第調侃,但對于閆世來說,卻仿佛末日一般。

  因為他輸了啊!

  昨天的賭約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他要跪下來給杜變磕頭的。

  他真的只感覺到腦子里面一陣陣轟鳴,以前的杜變不是這樣的啊,憑什么忽然變得天才啊?

  之前那個倒數第一的杜變多好啊,不但可以讓他每天打臉,被欺負也不敢反抗。

  而現在……

  說杜變,杜變就來了!

  踩著悠閑的腳步,他來到閆世的面前,寒聲道:“愿賭服輸,跪下磕頭吧。”

  閆世的面孔瞬間漲得通紅,他真的有些毀約,如果在無人之處,他甚至愿意殺人滅口。

  但是現在,周圍一群人圍著,昨天打賭的時候,也有無數人見證。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愿意跪下給杜變磕頭認錯,更加不愿意讓他打耳光。

  于是,他猛地一咬牙,厚著臉皮道:“無聊!”

  然后,直接埋頭就要匆匆離開。

  他果然要毀約,就算在所有學員面前毀了形象又怎么樣?反正決定他命運的是山長和副山長,只要他能夠考到一個好的分數,去了御馬司一飛沖天之后,誰又敢提起他這段毀約之事?

  反而如果他今天給杜變下跪磕頭,并且被瘋狂打耳光了,會成為他終生都抹不去的污點。

  而且他閆世要走,誰又敢留?

  杜變的武功很爛,豈能攔得住他閆世?

  而唐嚴盡管內心無比之震撼,甚至內心受到巨大打擊。但此時他也收拾所有心情,靜靜旁觀這一切。

  如果杜變出手相攔,就可以看出他的武功水平。

  如果杜變不出手攔截閆世,就證明他的武功很差,不敢去攔。

  結果杜變沒有出手攔截。

  但是,閆世沒有走出十幾米就被另外一個人攔住了,主考大太監之一于萬樓。

  “愿賭服輸,如果毀約,杖責三十,然后驅逐出去。”大太監于萬樓寒聲道。

  頓時,閆世面孔一陣抽搐,本能地尋找他靠山副山長郎廷的身影。

  果然,下一秒鐘副山長郎廷的聲音響起。

  “閆世,愿賭服輸,知錯就改,難道連這點都忘記了嗎?”

  別人的話閆世可以不停,但是他干爹郎廷的聲音他必須要聽。

  猛地一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轉身走到杜變的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凝聚在他的身上,使得閆世恨不得地上裂開一道縫隙讓他鉆進入。

  “韓信都能忍胯下之辱,我也能!”

  “知恥才能后勇,以后我若是興旺發達,今天下跪磕頭還能成為美談。”

  “被韓信下跪的那個人,不就是成為了千古笑談了嗎?杜變也是如此。”

  閆世不斷給自己洗腦,終于把自己說得熱血沸騰。

  然后,他直挺挺朝著杜變跪下,磕頭道:“對不起杜變,我錯了,你是清白的,你沒有作弊,是我污蔑了你!”

  “行,我知道了。”杜變道。

  然后,他上前對著閆世的面孔,狠狠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閆世的面孔瞬間多了了一個通紅的巴掌印。

  與此同時,汪宏,郎廷,唐嚴都去感受杜變扇這道耳光的力量和速度,進而判斷杜變的力量和速度。

  而被打的閆世,則一陣陣火辣的疼痛,之前被自己洗腦的熱血沸騰瞬間被一團冰水剿滅了,取而代之的只有無限的恥辱。

  “啪啪啪啪啪……”

  杜變左右開弓,瘋狂扇打著閆世的臉。

  十個耳光,整整十個耳光。

  每一個耳光,都用了一百多斤的力量。

  看的周圍所有人都一陣陣抽搐,光看著都覺得很疼啊。

  很快,十個耳光打完了。

  此時,閆世的面孔已經紅腫得和豬頭一眼。

  張開嘴,吐出了兩顆帶血的牙齒,還有鼻孔的鮮血也狂涌而出。

  閆世起身,望著杜變一字一句道:“你給我記住,我會記住今日之恥,他日一定百倍還之!”

  然后,他猛地推開眾人,直接離去。

  還以后?

  等畢業考試一結束,杜變就會將他弄死了,他閆世還有什么以后?

  而就在此時,唐嚴忽然走到杜變的面前。

  他先認真望著杜變,然后鞠躬到底道:“對不起,杜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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