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伍德華利站了起來,抽出了一把大唐一等鑄劍師專門為他打造的長劍。
這是一把足有七尺長的雙手重劍,這把劍獨一無二,代表著他大唐貴族的(身shēn)份與驕傲。
“我……獅子伍德!”
驚天的吼聲,讓無數村落中的中年人手中的木棍不由的落在地上,曾經他們年輕的時候追隨伍德為保護家園而戰。
他們打過維京人,打過來自(愛ài)爾蘭島的凱爾特人,打過西哥特人,打過法蘭克人,打過盎格魯人。
準備逃跑的婦孺們停下了,紛紛開始往回走。
一位老婦人被幾個年輕人扶著,慢慢的走到伍德華利面前,她是伍德華利的母親,十幾歲就生下了伍德華利,眼下還不到六十歲,卻顯得非常老邁。
此時,伍德華利想起了他學漢語的時候學到的一首唐詩中的一句。
這首詩似乎是那位柳駙馬所作,但柳駙馬一直說自己是抄來的,但抄誰的,從何抄來卻無人知。
這一切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有一句,讓伍德華利此時淚流滿面。
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唐人如何解釋這兩句伍德不在意,他學習漢語的程度用他自己的理解就是,自己的母親在鏡中已經滿頭白發,自己被抓走的時候正好是一個早晨,此時正好是傍晚。
離開的時候母親還是棕紅色的頭發,此時已經是白發如雪。
伍德華利以漢式大禮跪伏在母親的面前,一路上想過許多許多要說的話,此時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想當時攻打薩拉森首都的時候,伍德沖鋒在前,他沒有一絲的害怕。
此時,他卻怕的死。
他怕自己回來的再晚幾年,可能就再見不到母親。
母子二人抱頭痛哭,伍德(身shēn)邊還活的其他人有這個村落的,也是哭聲一片。
天完全黑下來了,村落外架起了行軍大鍋。
大唐行軍第一名菜,豬(肉肉)粉條燉酸菜。然后是大鍋的白米飯。
伍德華利的家鄉主要的農作物燕麥,大米這種食物對于他們來說是非常陌生的。
“大唐好,雖然還沒有去過大唐,但大唐人自信,他們相信有太陽照耀的地方無論那一族,那一國,任何人都無法擊敗強大的大唐。大唐人不喜歡貪婪的貴族,他們無論攻打那里,都不會傷害平民,也不會抓平民成為奴隸。”
伍德開始講自己心中的大唐。
“聽說長安城的城墻,有一座山那么高。長安城的皇家軍團守護著那里,那里居住著足有一百萬人口,每個人都有絲綢穿,每個人每天都可以吃到(肉肉),大唐長安的人不會受饑餓與寒冷的困擾,也從來不擔心會有戰火波及。”
伍德的母親突然問道:“兒,你成為貴族了?”
“是的,母親。從奴隸變成角斗士,從角斗士變成戰士,從戰士變成了將軍,現在我是貴族。”
伍德叫人拿來了他的全部行頭。
其中有大唐的軍禮服、戰時鎧裝、典禮輕鎧裝、宴會常服、茶會便服、出行便服等。
有人表示不理解:“一人需要這么多衣服?”
伍德笑了,他記得柳木公爵有次開玩笑說過,貧窮限制了智慧、貧窮限制了眼光。
“我是布蘭男爵,因為咱們這里就叫布蘭。”伍德華利帶著一份自豪。
伍德華利已經換上了他的軍禮服。
大唐的軍禮服相當的帥氣,集合了唐式、羅馬、漢式,然后是軍中褲裝,皮靴等。有著華麗的裝飾,光是那亮晶晶的兩排銅扣對于此時的不列巔北島而言,就是價值巨大的財富,因為這里沒有人能夠制作這么漂亮的扣子。
所有人都認為,這是金的。
“這些衣服在大唐,還要分為(春chūn)秋、夏裝、冬裝。”伍德華麗解釋的同時,在同伴的幫助下掛了短披風,紅色鑲有紫邊的羊毛軟披風。
伍德的母親笑得合不上嘴,她沒有見過什么大人物,自己的兒子已經是貴族了,這讓她開心。
“我還帶了禮物!”
絲綢是什么?
羅馬人懂,西哥特人懂,就是(愛ài)丁公爵都懂。
但這個村落的人不懂,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絲綢是什么,也只有極少數人聽過。
相比起絲綢、珍珠來說。
伍德家鄉的這些人對于堆肥增加糧食產量,以及在蘇格蘭廣闊的草原上放牧養羊更感覺興趣,這比起絲綢來說,珍貴百倍。
兩天后,(愛ài)丁公爵帶著他的衛隊來到這里。
(愛ài)丁公爵至少要知道,是誰來到了他控制的地區,是誰竟然不先來拜訪自己這位領主。
這個時候的不列巔島,中部與南部有七個真正的王國,他們正在不斷的戰爭、吞并、聯姻或是欺詐。
作為北部為數不多的擁有城堡的公爵,(愛ài)丁公爵在得到了西哥特人的幫助之后,實力倍增,他希望自己會成為一位偉大的國王。
當然,前提就是先征服不列巔北部這無數的部落。
(愛ài)丁公爵帶了八百人過來,伍德連鎧甲都沒有穿,他的部下有一多半都沒有去穿自己的甲,僅僅只有四十名年輕的士兵穿上鎧甲全副武裝。
“我,獅子伍德。”伍德自信滿滿的指著(愛ài)丁公爵:“你,我曾經的敵人。弱小的敵人,我的眼中你根本被不上敵人,你只是在偏遠地區一個守著石頭房子與那一點少的可憐財富,沒有見過世界的小人物。”
“你,你還活著?”(愛ài)丁公爵震驚的差一點掉下馬來。
伍德華利沒打算再回話,輕輕一揮手,一百架鋼弩對準了(愛ài)丁公爵。
只有三十步的距離,大唐的鋼弩可以(射射)穿兩個不穿鎧甲的人,就在伍德準備下令攻擊的時候,(愛ài)丁公爵慫了。
“我,我愿意賠償。”
“不需要……”伍德華利示意所有人警戒,轉過(身shēn)看著海灣方向升起的一根根煙柱,綠色的煙柱代表不是敵人,而是有客到。
“有客人來了,從海上來。”伍德自言自語的說著,然后轉頭對(愛ài)丁公爵說道:“你走吧,我只是回家來看看,在沒有得到軍令之前,我不會隨意攻打任何人。但任何敢于向我進攻的人,就一定會體會到我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