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倒吸了一口涼氣，轉頭看了一眼那邊正攬著蘇我凌有說有笑的柳木。
“本王給嚇到了。”
“殿下，木小郎君是忠心不二的。”房玄齡趕緊說道。
李世民擺了擺手：“不，不是說這個，而是他太讓我意外，比我想像之中的更厲害。”
“殿下，二甲密卷當中有一段記錄，他兩個弟弟秘會某人屬下，被他親斬、喝斥。而后提及了他知道有人在暗中觀察之事。”
他代表李孝恭，不用秦瓊明說在座的都聽得懂。
某人自然就指李建成。
“比我想的更高明，這是威懾。”李世民感慨了一句后對秦瓊說道：“叔寶怕有所不知，當年那件大案，事實上是小木一手操作，本王只是執行者。”
“啊！”秦瓊也是嚇了一跳。
當年，齊王死的時候柳木才多大，竟然有強此心機，而且下手也絕對夠狠。秦瓊還數次勸說柳木，不要婦人之仁之類。
杜如晦笑著低聲說道：“集寬厚仁慈與心狠手辣于一體，人才，人才呀！”
這時，大賽場上的歌舞突然停止，五百多個精壯的漢子抬著一些物件飛奔著往場內跑，來往數次之后，有禁軍列陣圍著那些古怪的物件。
全場安靜了下來，都在猜測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突然，鐘聲響起。
以鐘報時自漢代就有，此時鐘聲連響二十四聲，而后一枚火球直沖天跡，一團絢麗的煙花在大賽場以上十五丈左右的高度。
無數的張大的嘴巴。
緊接著，密集的煙花開始升高，整個天空都被無數絢麗的煙花所照亮。
無數百姓的表情從錯愕到歡喜再到興奮，最后狂熱的吼叫著。
足足兩刻鐘的連綿不斷的煙花，讓百姓們狂熱的吼叫了四分之一個時辰。
這些煙花在十數名道門丹術高手的數次改進之后，比起柳木制作的更加漂亮，而且不需要填裝兩次，就是一個球形的煙花。
百姓們是熱鬧的，禁軍卻在四處不斷的巡視。生怕有那一只在空中沒有炸開，或是有火落在林中，屋頂等。
也有人在數著天空中爆炸的數量，擔心有沒炸的。
萬一炸到人不好，萬一被異邦人撿走更不好。
齊王之子李承業，這會正騎著柳木給他的玩具，一架小小的三輪車，靠前輪踏板驅動的純木制三輪車，開心的歡呼著。
整個除夕盛典唯一不開心的，可能就是太子府了。
除夕盛典在近千枚煙花之中結束，次日還有新年萬人餃子宴，以及盛大的賽馬會。
年初二晚，新年盛典完全結束，柳木回到涇陽莊子。
次日，柳木天不亮就醒來，準備往三原去。
“夫君昨夜睡的晚，為何這么早就急著趕路。”獨孤蘭若靠在床邊問道。
“就想去看看，眼下是過年期間訓練營只有一半的人，我有點在意。”柳木沒說自己在意什么，獨孤蘭若也沒問。
柳木還是只帶著男裝的抱琴以及四個護衛從大路往北邊走。
可沒想到的是，就是涇陽與三原的交界處，大唐皇帝李淵竟然帶著秦瓊，還有李世民、程咬金、尉遲恭、張士貴以及十幾名禁軍在路邊等著。
“父皇！您為何會在這里？”
李淵板著臉：“當時你怎么說的，新年的時候讓朕看到什么？”
“我愿受罰，什么也沒有。”柳木低聲回答。
李淵大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罷了，朕不問你就想去看看你召集了那么多道士在干什么，有什么成果。”
“父皇，眼下還沒有成果，最快也要到開春。”
“朕問你，你這么急著去三原要干什么？”
“查營。”
“查營？”李淵不解。
柳木很認真的點點頭：“就是查營，我內心有我的執著，我就想看看新年的時候他們有沒有放松，所以就想去看一看。”
李淵原本是想看威力更大的火器，此時聽柳木說查營倒也來了興趣。
作為戎馬一生的人，李淵很清楚查營是什么意思。
在場的人，每一個人都在軍營之中待過，也都明白查營是什么意思。
路上有些積雪，一行人走的并不快，到了晚餐前才趕到清河峪訓練營。
獨孤修羅當值，柳木見到他之后說道：“我今天是來找麻煩的，圣人與秦王殿下，還有各位上將軍是來看熱鬧的。”
獨孤修羅立正，柳木也同樣立正相互行了一個大唐的軍禮之后，柳木說道：“緊急集合。”
緊急集合最考驗一只部隊的效率，在場的就算是禁軍的士兵在內那一個不是身經百戰的人，他們太清楚緊急集合意義。
事實上是，一通鼓還沒有完，校場上已經整齊的站了十個方陣，每個方陣二百人。
整齊的程度差不多可以用繩拉出來。
秦瓊與李世民對視一眼，他們的眼神都變了，李世民玄甲軍的緊急集合速度是兩通鼓，秦瓊親衛的慢一點，但第三通鼓之前肯定集合完畢。
柳木的訓練營竟然在一通鼓就完成的緊急集合，而且穿戴整齊，人員整齊。
柳木搶過一只銅喇叭上前：“廢物，我就是來給你們找麻煩的。無裝備緊急集合是多長時間，半通鼓。你們差不多用了四分之三鼓的時間，給我改，把鼓點改變時間減半。現在都給我站直了，我就是來找你們麻煩的，在圣人面前讓你們丟臉的。”
李淵真想去踢柳木一腳，四分之三鼓的時間，全大唐也沒有這么快速度緊急集合的效率。
但事實上，柳木定下的時間就是半鼓。
因為后世在部隊中緊急集合就是五分鐘之內。然后根據不同的裝備，不同的隊伍有延時，最長的就是裝甲機械部隊。
柳木黑著臉，訓著這些人。
然后，柳木往最近的營房走去，一邊走一邊還罵：“這是誰的營房，內務要是讓我看到有問題，十里負重越野等著你們。”
小隊長小跑著過來，這里是兩伙一個營房，他這個小隊長就是兩伙的伙長。
李淵示站李世民等跟上來。
屋內，紅磚的地面一塵不染，干凈的可以比得上秦王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