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一縷灰白氣流,以前不知。
如今卻感應到了,也收獲到了。
韓東面色不改,神態如常的送走了高位武將周展鵬,適才慢悠悠的回到家里,吃了兩口飯,最后坐在臥室床沿。
嗒嗒。
時鐘輕輕轉動,發出細微聲響。
臥室之內,彌漫異常靜謐的溫馨畫面,小茜不顧形象的躺在天藍顏色的床上,伸直了那雙白嫩白皙的小短腿。
韓東坐在床的另一側,暗暗思量。
“古代飛刀?”
“我以往倒也接觸過一些長劍長戟,但基本無有灰白氣流。哪怕蘊涵,也只是一絲。”
一絲與一縷,相差繁多。
布袋里的三柄飛刀,銹跡斑斑,鋒銳刀刃早已消逝在滄海桑田的歲月之內,甚至那刀柄已經破損,令人感到時光洗刷的痕跡。
“呼。”
韓東輕吐一口氣。
右掌碰觸古代飛刀,面色似乎感慨,眼眸似乎緬懷,但內心卻泛著驚濤駭浪。
喜怒不形于色,但心靈卻難能鎮定。
此時此刻。
臥室燈光之下,寧靜氛圍之間,韓東清晰感知到了蘊藏在古代飛刀內的灰白氣流,仿佛大量纖維的糅合,宛若棉絮絲綢的纏繞,儼然是前所未有的一縷灰白氣流。
這縷灰白氣流,看似是一絲的巨量集合。
位于飛刀內部的虛幻空間,灰白氣流打著轉兒,流騰不息,隱涵尤為厚重的韻味,構造不再簡潔,反而趨向于組織復雜的鏈條。
“一絲?一縷?”
“為什么以前沒有碰到過?”
韓東臉龐如常,只是思緒轉動,下定決心。
吸扯!
且先融入一縷灰白氣流,試探效果。
嘩啦!
三柄飛刀內部的三縷灰白氣流,變幻莫測,一閃而逝,瞬間融進了身體內部。
對待未知,人總是懷有敬畏。
直面神秘,人經常生出好奇。
早在剛剛接觸灰白氣流之時,由于這是韓東的希望倚仗,因此期盼與憧憬,遠遠強于擔憂與懷疑。
而如今卻有了點變化。
“我已是蓋世武將境,啟動瘋魔態甚至可以與尋常武宗對戰。”韓東閉上眼睛,靠著墻壁:“只希望不要產生什么惡性影響。”
他這擔憂,不無道理。
三縷灰白氣流的形態,好似構造精密的灰白棉絮,與簡潔明了的一絲灰白氣流,不可同日而語。
當習慣了一絲灰白氣流之后,再冒出另外形態的灰白氣流,實在讓韓東心緒不寧,忍不住猜想萬千,思緒運轉到了極限。
“唔。”
“我能感覺到……身體素質強了一點。無論筋骨經脈,還是血液肌肉,皆在增強!”
這一下,他徹底松了口氣。
三縷灰白氣流,大約等同上千絲灰白氣流的作用。雖然形態上更為玄奇,但具體作用與之前相同,只是奇效更為明顯。
“先擱下袋子。”
韓東睜開黑白分明的眼眸,將布袋擱在書桌里,順便上鎖,防止小茜拿出飛刀把玩,傷到己身。
實際上。
飛刀再怎么珍貴,他也不以為意。
真正重要珍貴的地方,在于這三縷灰白氣流。自去年三月開始,搜尋灰白氣流也快有一年的時間,卻首次感知到一縷灰白氣流。
“顯而易見。”
“灰白氣流的本質,仍然相同,無有區別。估計因為品質的巨大差異,導致了形態上的不同。”
一縷灰白氣流,奇效更強!
而且韓東察覺到自己的目力、耳力,似乎比之前強了一點。但他也沒在意,身體素質的增漲,肯定要帶動感官的提升。
“不過。”
“用于激戰妖魔鬼怪的飛刀,具有灰白氣流?而且與之前那些古董文物,差異極大。”
韓東沉吟片刻,略有明悟。
假如灰白氣流的產生條件,乃是歷史坎坷,命運波折——武術世界的變化經歷,定然高于現實世界,因為武術世界具有不可思議的玄奇力量。
那么。
一縷灰白氣流,即是承載武術世界的波折命運的物品?
“唉。”
理清了一切思緒,韓東才拉開窗簾,望向對面的漆黑樓房,內心情緒忽然有些復雜難言。
他在想。
師尊寧墨離,應該察覺到了自己的隱秘。
他對自己百般磨礪拷打,給予自己豐厚的習武資源,創造上佳的練武環境,且以其名震懾住了一些隱藏暗處的覬覦。
“唉。”
韓東嘆了口氣,閉上臥室燈光。
有這么一位師尊,不知究竟好壞。但不可否認的是,沒有寧墨離也就沒有如今的自己。
時間流逝,似水年華。
冬季寒風,席卷大地。
對于華國學生群體以及少部分教師,這是漫長且短暫的寒假,他們或是四處旅游,或是享受假期時光,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兒。
叮咚。
屏幕上多了兩條QQ消息。
張朦發了一張小貓咪瑟瑟發抖的圖片:“降溫啦,好冷{(_<)}”
“那你記得多穿點。”韓東拿起手機,囑托了一聲:“你家里沒有暖氣的嗎?真是可惜。”
張朦有點悲痛欲絕:“問過多少次了,你打擊我嗚嗚。”
夏季倒還好,但寒冷凜冽的冬季,卻著實凸顯了華國南北方的巨大差異。林河市屬于南北邊界處的偏南一側,并無暖氣,哪怕在家,也要穿上厚實棉服。
過了一會兒。
咔嚓。
張朦拍了張下半身的圖片,正披著毛毯,白絨絨的棉拖鞋,再加上深色棉褲,勾勒出了勻稱的腿部曲線,可以看到皮膚白皙的腳踝。
“看看。”
女孩兒悶悶不樂道:“你在蘇河溫暖如春,我在林河裹緊自己的小被子,瑟瑟發抖。”
“咦?”韓東驚詫道:“我給你買了兩臺冬季暖器,還沒收到?”
“什么時候?”
張朦掀開小被子,被驚喜砸中了。
她秀眸緊緊注視著QQ界面,唇角抿著羞怯的喜悅,內心既有憧憬期盼,也有矜持開心。
四五秒之后。
韓東發了條語音,困惑道:“上周就買了,順豐加急的物流信息已經顯示簽收了,我以為你一直在用。”
“啊?”
張朦有點小茫然。
剎那間,她恍然大悟的推門而出,扭捏了一會兒,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爸爸張羅宇,期期艾艾的問道:“爸爸,他給我發的快遞呢?”
“不知道。”張羅宇哼了一聲。
“親愛的老爸,你寶貝女兒的快遞呢。”張朦賣了一下萌。
張羅宇撂下書籍,指了指客廳窗外的退臺。
與此同時。
韓東同樣走出了家門口,站在單元門前方。
嗡嗡。
一輛車子,停在他的面前。
車窗落下,露出寧墨離那張褶皺老臉,遍布無情無緒的冷漠,抬了抬耷拉的眼皮,渲染兇獸睜眸的心悸。
“上車。”
“我們……回青山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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