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河市。
一輛出租車疾馳在高架路上,前往 韓東神色淡然,靜靜坐在后排,伸手摸了摸肩部的崩裂傷口,竟然已經愈合,根本不影響正常動作。
他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灰白氣流具有全方位增強身體素質的奇效,不止是力量,自身的恢復性也得到了彌足增強,堪稱高效愈合。
這也屬于武力的間接性提高。
假如日后身體自愈能力再增強數分,興許激戰之時,能讓傷口漸漸愈合,絲毫不影響搏殺。
嗡嗡。
出租車駛出高架路,那司機看了眼后視鏡,搭話道:“你這是打算選一家武館,練習武術?”
韓東從宏盧武館出發,前往 司機以為韓東正在挑選一家適合自己的武館,準備練武。但他曾偶然得知武館的練武費用,高的離譜,不禁有點好奇。
“不。”
韓東收回目光,搖搖頭。
司機笑呵呵道:“我就說嘛,武館練武那么昂貴,那些在武館練武的年輕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真是錢多得沒處花。”
“呵呵,也不算貴。”韓東敷衍道。
不算貴?
那司機暗暗咂舌,忍不住道:“你恐怕不清楚武館的收費。我有個朋友想練武,結果你猜怎么著……他到武館詢問練武費用,月費十萬華國幣。”
“只是一個月啊!”
“這么貴的費用,誰去練武,那可真是閑得慌。”
韓東沒搭話,繼續望向窗外。
普通人不知曉武術世界,所以不理解為什么要花費重金練武,這也實屬正常。至于練武花銷是否昂貴,也要因人而異。
至少對他而言,不算貴。
單單銀行卡的存款,就有上百萬的華國幣,更遑論他即將接收宏石的遺留財產。
那司機看韓東沒心情聊天,索性專心開車。
嗡嗡。
車內重歸安靜,只有發動機的嗡鳴與外界的鳴笛聲。
韓東望著窗外的街道,車水馬龍,行人熙攘,心情也放松了些,驀然想到了上次收了大伯的那臺禮物,還沒來得及提車。
但駕駛證是個問題。
前世記憶對開車比較熟稔。而且以目前的身體素質,耳聰目明,拳腳靈活。不論是考駕照、還是駕車上路,都沒有任何難度。
可也不能仗著武者身份,就無照上路。
韓東沉吟了一會兒,掏出手機:“董區寒應該有辦法。考駕照太耽誤時間,讓他想辦法給我辦一張。”
唰唰。
他簡練地發送了兩條微信消息。
不到三分鐘,董區寒就給了回復,只需身份證的正反面拍照,明天便能辦成。
咔咔。
韓東拍了兩張照片,發了過去。
緊跟著,手機又是振顫兩下,正是張朦的QQ消息。自從韓東前往宏盧武館開始,每隔半小時,都有兩三條來自張朦的未讀消息。
十余個文字消息與四五條語音,蘊涵焦灼。
韓東翻了兩遍,抿著嘴。
沉思了一會兒,他發了兩條比較標準的回復,免得讓張朦平白擔心自己。
韓東嘆了口氣,揣好手機,望向車窗外不斷退后的高樓大廈,怔怔出神,忽然冒出一個困惑迷茫的念頭。
“前世記憶,真的可靠?”
“為什么我總覺得,這才是屬于我自己的真正人生。”
這條街道上,同樣空曠清幽,那略顯樸素的武館門面,卻有著一股厚重感。
微風吹過,陽光普照。
韓東下了出租車,大步流星地走向武館正門。
無論盧征洋是否與宏石商議,企圖針對自己,他都必須親眼確認一番,至少要給盧征洋一個警告。
韓東推開玻璃門,走進 進門之后,映入眼前的乃是簡潔的乳白前臺,站著一位身穿休閑正裝的年輕女子。繞過前臺,即是寬闊的練武場地。
前臺女子正在勾勒眉線,看到韓東,急忙撂下化妝盒。
“您好,這里是名浩武館,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您的?”她臉上浮出禮貌微笑。
“讓盧征洋出來見我。”韓東微笑道。
“您想見我們盧館主?請問您貴姓,預約過嗎?”前臺女子眨了眨眼睛,客氣問道。
“沒有。”韓東搖頭。
“抱歉,沒有預約,我也無法幫您約見盧館主。這是武館規定,還請您理解一下。”前臺女子連道。
“不必,我喊他出來。”
韓東嘴角勾勒冷笑,繞過前臺,走到寬闊的練武場地邊緣,兩側皆是一間間辦公室、更衣室、洗漱室。
練武場上。
一位面色枯黃的中年男子,正在悉心輔導七八位青少年,練習比較高深的武術樁功。
“廉叔,站樁累死了,能不能歇會兒。”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孩子軟言軟語,香汗淋漓,沾濕了泛黃泛棕的秀發。其他練武的青少年也大口喘息,累得不行。
廉布正要搖頭:“不行——”
剎那間。
一道鏗鏘有力的暴喝,彌漫寒意,響徹練武場:“盧征洋,出來見我!”
聲音回蕩,巨大無比。
這么一聲暴喝,嚇慘了慌張跑向韓東的前臺女子,那畫著淡妝的臉龐登時煞白,驚愕駐足原地。那些正在站樁的青少年,也嚇得渾身一個激靈,樁功散掉,心臟狂跳。
他們站樁本就不穩。
再加上聽到如此有力的喝問,腦海都在亂嗡嗡的。
“他是誰?他,他怎么敢?”秀發似黃似棕的女孩子,瞪大了一雙杏目,有點小惱火。
她絲毫不怕。
站在自己身旁的廉布,乃是一品習武人士,可以空穿木板,跺一跺腳都好似重物砸地。
那膽敢無禮喧鬧的青年,定要挨打。
恰好此時廉布心情不佳,恐怕藍色短袖青年的下場,必然凄慘,指不定要頭破血流。
場地邊緣。
韓東背負雙手,臉龐滿是冷冽之色,淡漠佇立。
“恩?是你!”
廉布怒氣沖沖,正想怒叱,扭頭看到韓東卻是猛然愣住,這位可是寧墨離的弟子。
寧墨離的兇威,沒誰膽敢忽視。
況且上次遭到韓東不講道理的暴打,廉布還記憶猶新。
另一側。
前臺女子倒吸了口涼氣,隱約明白韓東絕非犯瘋莽撞的挑釁她們名浩武館,而是有所依仗。
“我還是乖咪咪的回前臺為好。”
她抿了抿剛剛涂抹唇膏的朱唇,退后兩步,回到前臺,小心臟噗通噗通狂跳不止。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踢館?
嘩啦。
前臺女子有些慌亂,玉手翻動武館宣傳手冊,眼睛卻時不時地瞄著練武場。
與此同時。
韓東上前兩步,掃視周圍:“廉布,讓盧征洋出來。”
廉布瞇著眼睛,沉聲問道:“韓東,你有什么事?你應該清楚我師尊乃是何等身份,這么無禮,是不是太過分了?”
此言一出,那些練武的青少年盡皆愣住。
他們家境富貴不凡,有著嚴格至極的教育,瞬間感覺到了廉布的忌憚態度,不由自主的面面相覷,有些慌張。
“怎么回事?”
“他的名字是韓東?他竟敢直呼盧館主的名諱,恐怕家世顯赫。但蘇河市似乎沒有韓姓的高官富豪。”
他們低聲議論。
那染發的女孩更是瞪圓了一雙杏目,心有不妙預感:“我本以為他定要頭破血流……但廉叔竟然認識他,而且這么慎重。”
練武場,籠罩一股緊張氛圍。
宛若黑云壓城城欲摧的凝重。
廉布緊緊盯著韓東,左手一揚:“今天練武暫時結束,你們先回更衣室。”
那些青少年聞言,相互對視了兩眼,也不遲疑,急忙快步回到更衣室,只留下一條縫隙,悄悄觀察練武場的情形。
“好了。”
韓東背負雙手,隨意打量著周圍:“盧征洋不在武館?你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
廉布搖搖腦袋,沉聲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強自忍耐滔滔憤怒,師尊身為高貴的武者,豈容肆意呼喝?除非寧墨離親至,否則單憑一個狂妄登門的韓東,萬萬沒資格打擾師尊盧征洋。
韓東踏出一步,漠然道:“宏石已逝,我找盧征洋談談。”
廉布一怔。
上半句,他沒聽懂。下半句卻聽得清楚。
“好,我會師尊。但請你立即離開。”廉布咬咬牙,想到寧墨離的兇威,補充了一句:“放心,師尊應該不會拒絕你的求見。”
“恩?求見?”韓東皺眉。
“師尊很忙,你還有什么問題?”廉布壓抑著憤怒。
當然有問題。
韓東吐了口氣,一步一步,走向廉布:“問題很大,我想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咔咔!
廉布身形微動,雙臂伸展如若鵬鳥,擺出嚴謹以待的姿勢。
“韓東!”
“這里是名浩武館,難道你想挑釁我師尊?”他聲音低沉,眼眸流露出凜冽憤怒,區區二品而已,難道韓東以為自己是武者?
驀然間。
韓東右腳驟然定格,旋即猶如巨石落地,轟隆一聲踏在練武場的漆黑膠底地面,踏的地面猛地炸開,塑膠破爛,顯得聲勢浩大。
他身形好似幻影般,沖到了措手不及的廉布面前。
啪啪!
韓東連出兩道右拳,輕易打散廉布的防御雙臂,緊跟著右掌一把抓住廉布的肩膀,仿佛堅固鐵鉗,一拎一提,最后向地面狠狠一摜。
這,這何止二品!
廉布面色巨變,感到無可抗衡的蠻橫勁道,眼前的視野好似天旋地轉般,重重摔在了練武場的地面上。
蓬!!
練武場傳出一道沉悶響音。
廉布臉龐慘白,胳膊當場脫臼了,哆哆嗦嗦,勉強抬頭看向蹲在自己旁邊的韓東。
他可以肯定。
韓東不是二品,絕對是一品。尤其是如此狂猛的勁力,恐怕在一品品級里也屬于鳳毛麟角的存在。
旋即。
“你剛剛沒聽清楚?”韓東盯著廉布,輕聲道:“宏石已死,我要找盧征洋談一談。”
“好,好好。”廉布狂點腦袋,心底冰涼。
與自己師尊同為武者的宏石,竟然死了?恍惚之間,廉布猜到了令他窒息的真相……韓東打殺了武者宏石!
咯咯。
廉布渾身顫抖,上下牙毫無間歇的互相敲擊,抬起左臂,打通了盧征洋的電話:“師尊,韓東在武館這兒,想要見你。”
盧征洋沉凝了片刻,似乎在仔細傾聽。
“唉。”
他嘆了口氣,掛斷電話:“好,我馬上過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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