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邇本想帶盛淺予去,但后來想想還是算了,史央清和蔡照溪都算很厲害的人,要是讓她覺得自己‘沒什么用’,那好不容易為她建立的一點自信可能會被動搖,這太得不償失了。
盛淺予最近也有點小情緒,因為陳子邇和史央清接觸的太過頻繁了,在得知他又要和這個學識和修養都極佳女人同行后。
她有些膩歪的問:“子邇,你是不是……喜歡史小姐?”
陳子邇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心里想著自己最近是不是太忙了而有些忽略她。
他趕緊否認道:“怎么可能?你不要多想了,我和她說的都是工作上的事,今天也是。”
盛淺予‘哦’了一聲,臉上卻沒什么高興的表情。
陳子邇把她摟過來,安慰著,“我想要留在身邊過一生的人是你,我甚至都從沒想過你說的事。”
甜言蜜語讓她的心安定不少,“那我等你回來?”
陳子邇眼睛一亮,“我回來都晚上了,你要等我……回來?”
“還是算了吧……”盛淺予想到了什么。
“別!我很快回來!”
史央清在開車的時候,余光掃了一眼陳子邇,“你今天怎么這么焦躁?坐立難安的。”
陳子邇若無其事的說:“啊?有嗎?沒有吧。”
史央清沒再說什么,她不八卦,刨根問底也不是她的風格。
蔡照溪的老婆是個叫施芬靜的大學政治老師,幾年前他離開金大來到中海工作多少有些遷就妻子的工作地點。
他是個極寵妻的人。
施芬靜并不多么美麗,只是很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當日陳子邇對蔡照溪推心置腹,早就說過要感謝人家。
今天趁著孩子滿月酒開門迎客,但滿月酒只是個說辭,事實上女人產后需要6-8周的休養,也就是俗稱的坐月子,四月初產女,到如今都是五月下旬了,一個月早就過了。
直至最近蔡照溪看妻子狀態恢復如初,她又一直念叨著感謝老板的事,這才有這么一次邀請。
史央清和陳子邇帶了簡單的禮物,到蔡家的時候,兩人已經做好飯菜,靜靜的等著了。
施芬靜大抵是有女人的比較心思,第一眼看到史央清的時候就覺得她氣質高貴卻不冷艷拒人,可再看卻又覺只可遠觀。
這是她頭一次見到氣質如此超絕的女人,不是臉蛋多么漂亮,就是覺得她很優雅、很有涵養、很有學識。
在這一層,她這個整日買菜做飯柴米油鹽的‘老媽子’是不如的。
第二眼再看她身邊的陳子邇,自信從容,平易近人,或許是身邊的女人太優質,他卻能帶來,隱隱間也讓人覺得,這個男人也是有魅力的,起碼是特別的。
客套之后,四人入桌,陳子邇給他們介紹史央清。
陳子邇問:“老蔡,你女兒呢?”
施芬靜答道:“我哄著睡了。”
“那我們得小聲點了,吵醒了小魔王,咱們四個一起上都沒用。”
蔡家夫婦應該是切身體會小孩子的吵鬧,此時也只能笑笑。
陳子邇又問:“取的什么名字?”
“蔡思思。”蔡照溪講的時候臉上洋溢幸福。
幾句聊完,蔡照溪舉杯,“今天感謝陳總的光臨,還有史小姐的到來。”
史央清未發一言,她主要就是看看陳子邇說的‘高級’財務總監是個什么人,這是以后重要的合作伙伴,多多了解總沒壞處。
施芬靜搭上話也是感謝陳子邇對丈夫的幫助。
陳子邇講:“應該講是我運氣好,布丁有了老蔡,財務方面真是清晰的一目了然,我甚至都覺得當時把‘2’改成‘5’還是有點保守,應該直接在后面加個0的。”
施芬靜聽到他夸丈夫,自然開心,蔡照溪謙虛道:“那個時候我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敢填2000這個數字,因為陳總當時的任務很簡單,我還怕你說我貪呢。”
史央清不知道這個梗,為她解釋一番之后她也覺得那個行為真的是很有的‘招攬人心’的效果。
她又想到,那對自己呢?他又使過什么招攬人心的法子?
不過隨后又覺得自己想太多沒用又無聊的東西了。
現在畢竟不是上班時間,又在家中,所以布丁的工作并沒有被過多的討論。
陳子邇得知施芬靜是教政治的老師,笑道:“我要說一句實話,我上大學最喜歡上政治課。”
“為什么?”史央清并不以為真,以為是討好,因為政治課枯燥無聊,說來說去都是那么老一套,能有什么意思?
施芬靜解惑說:“因為輕松唄,課堂輕松,考試輕松,偶爾還能逃課,而且即使逃了不少,一般也不會掛科。”
“原來老師都知道?”
“我也是從學生過來的。”
施芬靜舍了陳子邇又對史央清感興趣,說:“史小姐一看就是飽讀詩書的人,工作能力又強,我小時候可就是想成為你這樣的女強人的,可惜遇上了老蔡,只能給他當老媽子。”
史央清說:“我只是個算著成本與利潤的俗氣商人,你可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
陳子邇想起昨天插嘴道:“她還讀過圣經。”
史央清不服,“圣經是史上銷量最大的書,他的寫作時間跨越1000多年,由四十個不同職業不同地方的人所寫,其中有君主、哲學家、詩人,甚至包括農夫、漁夫,他們有著同一個主題。而且差不多所有的偉大作家都或多或少的在他們的作品中論及圣經對他們的影響。”
陳子邇開玩笑道:“將來人們會記住一個偉大的職業經理人曾經受過圣經的影響。”
蔡照溪和施芬靜都被逗笑。
回去的路上陳子邇問她,“由他做你的財務總監如何?”
“能力不知道,但品德應該沒問題。”
陳子邇笑著問:“就吃這么一頓飯,你怎么就看出他品德不錯了?”
“貧之難,不難在砥節,而難在用情。”
貧窮時依舊對人用情很真,很難得。
“你看出他對我‘用情’?”陳子邇問。
“不,對楊律師‘用情’,他在困難時與人真誠相交,楊小姐也才會用心替他活動。”
陳子邇心悅誠服。
另一邊,蔡照溪和妻子嘮嗑,施芬靜對陳子邇這個老板尤其滿意。
蔡照溪笑吟吟的看著她‘表演’,“我對你們工作上的事了解不足,理解不夠,只是看他言行,沒有老板的架子,很不容易。”
蔡照溪講:“我知道,你說過的。富之難,不難在推恩,而難在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