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
丸山健看著遠處靜靜停著的打撈船。
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這哪里是什么打撈船。
簡直就是一頭趴在海面上的巨獸,你以為它人畜無害,和善可欺,可別人卻擁有噬人的能力,任何輕視它的人,都得付出代價。
比如。
遠處越來越小的火光。
“父親,對面怎么說?”丸山美月對遠處的那艘船極度好奇起來。
丸山健瞇著眼,說道:“它會護送我們去紐約,此次護送和武器消耗的收費總額是五百萬美元,另外,還要給一筆謝禮。”
“那也不算貴。”丸山美月對錢也沒多大概念。
“嗯,亮太,準備回紐約。”丸山健對身邊的船長命令道。
“是。”
船長走后。
“父親,那邊是不是還有生還者?”
丸山美月指著遠處已經陷入漆黑海域,那艘炮船,已經挖完全沉入了大西洋,按理說,剛才的攻擊是有反應時間的,船上肯定會有幸存者。
“也許吧,不過,關我們什么事?”丸山健冷笑道。
他從來就沒打算去救人,這些人想殺自己,死有余辜,而且救上來也不一定能審問出什么,還會增加安全隱患,何必呢。
丸山美月也認同自己父親的決定。
接下來。
在船長的組織下。
救援船的船員們開始緊急的搶修。
洞是補不上了,那么大,需要返廠維修才行。
現在只能檢查一下這次爆炸是否影響到船上的其他設備和構件,排除安全隱患,最終發現,除了受到波及的艙室,其他地方并未受到影響。
雖然船有點斜。
但還是能開。
而且在另一面灌滿了一個水密艙后,船又恢復了平衡,只是重量的增加,讓航行同一段距離所需要的燃油消耗會增加,船速變慢。
好在船的柴油是夠用的。
再說了。
就算不夠,遠處打撈船上的油料隨便分一點,就能讓他們的油箱再次變滿。
折騰了半小時。
救援船跟在打撈船后面,朝著紐約開去。
后方海域。
看著兩艘船離開。
根本不救他們,一個個臉上露出了憤恨之色,還有淡淡的絕望,把自己等人留在這里,他們的生還幾率不會超過百分之五。
這還是算上了自己身上有信號發射器。
組織會及時來救他們的基礎上。
剛才的沉船帶起的漩渦又把幾個人拉了下去,現在飄在水面上的,只剩下五個人,而且身上只有救生衣,沒有皮劃艇。
隨著海浪不斷起伏。
這樣的水溫。
他們的體溫堅持不過兩天。
“隊長,怎么樣?”看著光頭美國男手里的衛星電話,一個隊員不住問道。
回答他的還是搖頭。
“云層太厚,信號干擾太強了,打不通。”
“那我們。。。”
剛說著。
忽然。
在他們眼前。
“咕咚。”
兩個隊員像是被什么東西扯下去一樣,瞬間就消失在了海面上。
一股寒氣從腳底冒到頭頂。
“MYGOD,什么東西在下面。”一人被嚇得大吼道,向著旁邊游過去,可還沒游多遠,又是‘咕咚’一聲,消失在了光頭男兩人面前。
“嘶。。。”
要死了。
這是兩人此時唯一的想法。
半分鐘后。
這片海域恢復了平靜。
只剩下大浪起伏。
三天后。
美國。
西海岸。
打撈船在美國領海外就停了下來。
這里已經能看見各種船只,回到文明社會,丸山健心里很是激動。救援船上的大洞,也吸引力沿途船只的注意,有的還問需不需要幫忙。
“丸山健先生,我只能送你到這里,前面是美國領海,打撈船不方便進去。”唐青站甲板上,對丸山健說道,打撈船平常其實是沒有大型武器的。
不過丸山健不知道。
“謝謝,等我回到島國,你的人隨時可以來辦理明重航運的交接手續。”丸山健也覺得理所當然,這船開進美國領海,可不是好玩的。
又寒暄了幾句。
兩人結束了通訊。
至今,丸山健都不知道唐青的名字,不過相信明重航運交接的時候,他就能知道了,這樣的‘神秘人物’,丸山健是越來越好奇。
這樣的人。
他也想好好結交一下。
打撈船一個拐彎,再次向著大西洋深處駛去,救援船直直地朝著紐約開去。
站在船尾。
丸山健盯著越來越渺小的打撈船。
神色迷惑。
他這幾天也通過衛星電話,讓手下調查了一下這家打撈船所在的公司,發現其成立時間很短,還是從一個窮困潦倒的美國人手里買的。
看其注冊的照片。
兩者很不一樣。
整艘打撈船肯定都經過了大改。
而且改了以后并未向美國的相關部門備案,同時,丸山健還發現,這艘船在美國以及各大西洋沿岸的港口都沒有加油記錄。
這玩意兒肯定不是核動力的。
那么只有一個原因。
就是由于船上的武器比較敏感,改裝也未備案,等于說各種證件都沒用了,所以不好在各國領海停靠,連加油都得用專門的運輸船。
救援船靠近港口的時候。
“父親,奶奶的電話。”丸山美月走了上來,遞上了自己的手機。
到了近海。
就有運營商的信號,只是丸山健的手機被水泡壞了。
丸山健接過女兒的電話。
“母親。”
“準備哪天回來?”
“后天,美國這邊有些朋友需要見一見,我還有些安排需要做,您放心,我會注意安全的。”丸山健的葬禮都舉辦了,很多美國朋友都去參加過。
這個不知道算不算是烏龍的事件。
需要打上一個句號。
“那就好,你的事情董事會已經知道,都在等你回來,不過,我希望你在回來之前,想好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事情,他們最近很不安分。”
聞言,丸山健臉色就陰了下來,沉聲道:“我知道,母親您放心,既然我沒事了,他們就翻不起浪。”
他們家的問題很簡單。
豪門內部的權利和財產爭奪。
由于他的父親意外離世。
丸山健和堂兄開始爭奪起了會社的控制權,不過丸山健一直保持著優勢,只是沒想到這次堂兄會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