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賓館不久,路大龍找到了劉楓,交給他一份厚厚的資料。路大龍哥幾個原本劉楓是打算用作安保的,但是有了逍遙小七少一幫人,劉楓就把他們派到了保山市。
上一次的聚會,對于胡焦的處境,兄弟們都很同情,只不過當時是有心無力,但是這一次借助中紀委的東風,想必給焦哥幫上一點忙,并不是什么難事。
劉楓向來就不是一個墨守陳規的人,借勢而為一向是他喜歡采用的手段。沒辦法,劉楓底子“太單薄”!很多時候,也只能是狐假虎威,否則就劉楓的勢力,誰會把他放在眼里?
現在劉楓對“好風憑借力”是深有體會,對乾坤大挪移的“借力打力”更是運用的爐火純青。這一次他就是要幫兄弟一把,而且是玩一把大的,絕不僅僅是讓胡焦在保山市扎根那么簡單。
劉楓把司國安叫上,倆人一起來到徐甲的房間,打開文件仔細研讀。這并不是路大龍哥幾個臨時搜集的資料,而是胡焦一年多的成果,果然,胡焦在這里并不是孤軍作戰,一個人是無法得到這些東西的。
這是一份那個陳主任買賣函授名額的記錄,而且不僅僅是函授名額的買賣,還有副處級以下官位的買賣,居然都是明碼標價的!這份資料實在是太重要了,如果一切屬實,那么調查組此次查訪的最大收獲就在于此了!
那上面記載著各行局正副領導的價目,不同的行局,被賦予的不同的價位。就連不同的鄉鎮一二把手的價位都有所不同,這份價格表讓劉楓幾個有了一種荒唐的感覺,那就是這像是一份商品報價單!
這實在是太搞笑了!
堂堂的政斧官位,公務員的職務,居然被當做是商品上架銷售,還尊卑高低有別,這也太——幾個人知道,僅僅是這份記錄,胡焦如果沒有得力的幫手,是決計無法做到如此的詳實。
沒等看完,司國安重重的一拍茶幾:“太無法無天了!真的把保山市當成他童志林自己的家了嗎?”
徐甲也是一臉的憤怒:“買官賣官,這大概是我們這一次遇到最大的蠹蟲!這件事必須和上級進行溝通,然后進行認真的調查取證,務必做到鐵證如山!”
眼下涉及到了正廳級市委書記,已經不是這個調查組能夠隨意決定的了,雖然徐公子的級別足夠,但是他并沒有那么大的權利。就算是江南省組織部長也沒有那么大的權利,因為這涉及到了中組部的權威。
三個人正談論間,“嘭嘭嘭,嘭嘭嘭”!一陣激烈的敲門聲傳來,還沒等三人開門,門已經被撞開了。六七個警察蜂擁而入,登時擠滿了標準間不大的空間。
肖遙和伍山聽到聲音,立即趕了過來,哥倆疾步搶到劉楓三人面前,面對為首的警察:“你們是干什么的?為什么強行闖入客房?”
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警督,一臉的正氣凜然:“你傻呀?沒看見這身警服嗎?”
伍山在旁邊嘴一撇:“這年頭假冒偽劣的東西太多了,穿警服的也不一定就是公安,有可能是冒牌貨!”
“少給老子唧唧歪歪的!”警督對伍山的態度很是不滿,“正常查房,懷疑有人探聽國家機密,有威脅國家安全嫌疑!”
肖遙一愣,隨即搖搖頭笑了:“厲害!佩服!這理由你們都想得出來?你們的證件,搜查證,統統拿出來,否則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
警督惱了:“瓜娃子!老子這身衣服就是證件,搜查證?那東西爺爺就沒有用過!你這憨貨,是不是港臺警匪片看多了?用不用給你叫上一幫律師?”
肖遙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辱罵,剛想發作,后面劉楓咳嗽一聲,肖遙聳聳肩,哈哈一笑:“不知道幾位大爺想要我們做什么?”
警督似乎很不滿肖遙得得瑟瑟的模樣:“身份證,工作證,介紹信,一切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都交出來,不要自誤!”
劉楓首先交出身份證,隨即司國安和徐甲也交出來,肖遙和伍山沒有動:“一個白山省松港市的,一個白山省春城的,還有一個燕京城的,你們是干什么?來這里秘密集會嗎?還打探國家機密,找死呀!”
劉楓和司國安的身份證還都是原先的,從身份證上面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1992年的身份證頂多也就算是一個憑據罷了,沒有什么實際意義,管理上也并不是那么嚴格。
“你們兩個!是不是沒有哇?看著你們兩個就不想好人,給我拷起來,帶走!”
肖遙和伍山都看向徐甲,這里畢竟他是老大,徐甲斜睨一眼劉楓,看劉某人似乎沒有一點慌張的樣子,心下篤定:“跟你們走可以,拷起來就沒必要了吧?身份證都在你們手里了,我們還能跑了不成?”
似乎覺得徐甲三人身上沒有什么威脅,轉頭看向肖遙:“這二人沒有身份證件,必須拷上,帶走!”
劉楓站起身:“走就走吧,拾掇拾掇東西,不要丟掉了。”
幾個人隨身只有幾件換洗衣物,劉楓更是簡單,他是不會洗衣服的,現在華夏的斌也管沒有洗衣服務,他幾乎是走一路買一路衣服。身上美女們給配備的品牌服飾,早就被他打包郵寄回去了。
眼下劉某人身上穿的,還是先前逛街的時候添置的襯衫短褲,哪里還有劉教授的飄逸灑脫,整兒一個燕京城夏曰街頭常見的頑主。徐甲和司國安都是西褲襯衫,保持著良好的風度。
肖遙和伍山扮相基本上和劉楓差不多,沒有一絲的軍人氣質外露,就算是那個警督也看不出這五人有什么特別。只是當他看到茶幾上翻開的資料,面色登時大變。
“如此重要的政斧機密文件,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我看你們就不像是好人,都拷上!帶走!”
說著話就想搶奪資料,這下子劉楓不干了,伸手一擋:“你沒有搜查證,就沒有資格從這個房間里拿走一張紙一袋垃圾!”
“哎呀!你敢拒捕?”
隨即手往腰間的手槍抓去,劉楓哪里還會讓人用槍指著腦袋?那種險死還生的滋味一生中有一次就夠了,劉楓可不敢再冒險,這種警方的敗類可是啥事都做得出的,就像當初的劉紅軍,不止一次以拒捕和逃跑的名義槍擊嫌疑人。
劉楓一把握住警督的手腕:“警察同志,你似乎太沖動了呢,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警督死命的掙兩掙,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文弱的男人,手勁居然如此之大:“你想干什么?”
警督明顯慌了,他可沒想面對亡命之徒,接到的消息也不過是有人瞎打聽消息罷了。如果這幾位真的是亡命之徒,自己的小命此刻就攥在面前這人的手里。
劉楓微笑著看向警督:“只要你不亂動,是不會有危險的。”
后面的幾個小警察沒想到會有人動手控制住了他們的領導,此時就算再想有所動作,他們的手中也沒有槍械,只有可以嚇嚇普通老百姓的警棍,如果真的面對的是匪徒,那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這邊劉楓一動手,肖遙和伍山立時占據了最有利的位置,一個堵門,一個擋在徐甲和司國安面前。任何時候不能讓保衛的對象涉險,要不是感覺這幾位沒有威脅,兩個人早就動手制服他們了。
警督終于明白早就遇上硬茬子了,雖然不知道人家到底是干啥的,但是僅憑人家專業的動作,面對自己幾人的眼神,他就知道,這些人根本就沒把自己當回事。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警督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面頰流下來,司國安踱到他面前:“你不是懷疑我們探聽國家機密嗎?怎么現在才想起問對象的身份?這就是山林縣警方查案的方式嗎?是不是要等到把人關押上個把月再調查核實?”
劉楓沖肖遙一擺頭,后者走到警督面前,先是給他出示了自己的證件,那碩大的國徽在證件封皮上顯得格外扎眼。警督就覺得面前一黑,險些暈倒在地,居然是公安部八局的!
也許警督并不是一個好警察,但是對于自己部門的編制還是門清的,他知道八局那是保衛部門。也就是說,這里面應該是有需要這位保護的對象!
需要八局出動保衛的干部?這是什么樣的大官?可是那個什么糾風辦主任應該是司局級吧?按理是沒有資格享受安保措施的,難道說那兩個年輕人中有高官?警督如今腸子都悔青了!
自己這一次怕是招惹上大神了!肖遙冷笑一聲,上前把警督的槍械拿下:“我有理由相信,這玩意兒在你手里并不安全,還是我來給你保管吧!”
從始至終,肖遙和伍山就沒有動用自己的武器,真的沒有那個必要。假如面對這樣幾個跳梁小丑還需要動用武器,身為八局精英的這哥倆,真的是沒臉見人了!
劉楓這才放開警督的手腕,警督看向自己的手,手腕子上紫紅的一圈,已經有點麻木了,感覺不到痛。房間里的電風扇似乎根本就不起作用,警督和幾個下屬的臉上,汗水淌成流了。
司國安拿出自己的工作證,展示在警督面前:“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當然,你可以不回答,因為這不是正式的談話。”
警督連連點頭:“首長您有話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肖遙和伍山把另外幾位警察帶到了旁邊的房間,這邊開始了“談話”。此時的警督哪里還會想到自己的權利?哪里還會想到為誰保密?面對來自中紀委的,還有三個來自八局的警界精英,他再沒有了任何的旖念,只想把自己洗脫干凈。
此時警督把劉楓也當成了警方高手,警督現在對那個舉報的茶博士恨之入骨,要不是他胡說八道,自己怎么會惹上這樣的大神!不能不說,幾個人的運氣極好,這位警督也算得上林縣有頭有臉的人物,知道的東西遠比茶博士要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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