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一路坎坷,但魂炎還是咬牙按照殘圖上記在的目的地前進,他必須要到達那里才能遇到牧易,哪怕不是為了寶物,只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得趕到,否則牧易可不一定會回頭來找他,畢竟之前兩人約定的地點就在那里。
第二天晚上,魂炎依舊遇到了危險,不過這次是一陣怪異的風,差點把他的身體吹散,畢竟嚴格的來說,魂炎乃是魂族,雖然擁有身體,但只是形態上跟人族一樣,內中的構造并不相同。
所以這種風對他的傷害格外大,而這一次,魂炎幾乎傾盡所有手段,才在那怪風中活下來,代價就是他的身上只剩下一枚柳葉,便是他自身,也因此受傷。
如果這個時候只有他一個人,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仙墓,當然,離開的過程仍舊會遇到諸多危險,但相比繼續往前走無疑要好的多,但現在,他卻別無選擇。
到了約定的時間,可是魂炎距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而且按照之前的經驗,想要走到那里至少也需要一天的時間,但他仍舊沒有放棄,想盡一切辦法趕往目的地。
只不過上天并沒有眷顧他,當他經過一個深坑的時候,里面突然飛出一根長槍,朝著他刺來,這一槍之下,虛空不斷粉碎,強橫霸道的朝著魂炎碾壓過來。
感受著長槍透出的氣息,魂炎已經渾身冰涼,心生絕望,甚至已經將最后那枚柳葉拿了出來,盡管他也知道這枚柳葉擋住這一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已經別無選擇。
就在這個時候,虛空一下子裂開,然后從其中伸出一只晶瑩如玉的手,直接將那根裂痕斑斑的長槍抓在手中,頓時間,虛空震動,方圓數里全都化為一片亂流。
也幸虧魂炎見機早,毫不猶豫的閃身離開,所以才沒有陷入那股虛空風暴中,可站在遠處,親眼目睹這一幕,仍舊給他難以想象的震撼。
這突如其來出現,并且將那長槍抓住的正是牧易,他趕到相約的地方并沒有見到魂炎,便知道他遇到了麻煩,便按照殘圖找了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如果他再晚來一會,恐怕魂炎就已經徹底隕落在那長槍之下了。
擁有不止一件至寶,牧易一眼就看出那長槍也是一件至寶,只不過已經殘破了,甚至比起玄冥泉眼都有所不如,此刻雖然爆發出偌大的聲勢,但不過是最后的悲鳴罷了。
盡管那長槍不斷震動,攪動著周圍的虛空,但仍舊被牧易牢牢抓在手中,并且以自身意志,不斷磨滅著長槍中蘊含的那股殺機,想要將其收服。
當然,牧易已經擁有薪燈,也沒有使用長槍的習慣,他只是想要將其收服后,然后煉入小世界中,哪怕長槍只剩下一點本源,可相信對于小世界而言,都有很大的好處。
“既然你的主人已經死了,而你也本應該隕落,又何必不甘心?”牧易的意志帶著他的意念直接灌入長槍去中,“眼下的你不過只是一絲執念罷了,并非真正的你,倒不如塵歸塵,土歸土,我也會為你選擇一個最好的歸宿。”
灌入執念后,長槍不但沒有順從,反而爆發出更加暴虐的氣息,竭力的想要反抗,為此甚至不惜燃燒僅有的一點本源。
見到這一幕,牧易眉頭一皺,直接冷哼一聲,他可以理解長槍的執念跟不甘,但正如他所說,塵歸塵,土歸土,可對方非要燃燒長槍中殘存的本源,就不是牧易想要看到的了。
畢竟他需要的就是長槍的本源來恢復小世界,一旦全部燃燒了,那長槍在他眼中跟一根破銅爛鐵沒什么區別。
這次,牧易沒有再留手,準帝級別的意志毫無保留的灌入長槍中,只聽見長槍中隱隱傳來一聲悲鳴,然后槍身上的裂痕也更多了,不過這一切,牧易像是都沒有看到。
最后,他另一只手一指點在槍身上,至此,長槍一顫,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位置化作粉碎,而剩下的部分也顯得黯淡無光,毫無疑問,這件曾經的至寶,已經徹底寂滅,只剩下一點本源。
而牧易也沒有客氣,面無表情的將長槍打入小世界,只見小世界隱隱顫動,直接把長槍吞噬掉,繼續恢復著自身,不過長槍中的本源畢竟太少,不能像玄冥泉眼那般,一次性讓小世界恢復十里,只是讓小世界的恢復再次加快了一些而已。
如果說原本需要一個月,才能讓小世界徹底恢復四十里,那么現在就只需要二十天,倒也不算是白忙活。
隨后,牧易意志橫掃而出,原本處于風暴中的虛空頓時像一面鏡子被抹平,不見絲毫異樣。
至于身下那個深坑,牧易也沒有放過,只可惜,那里面什么都沒有,便是那深坑,也是當年長槍至寶掉落時候造成的。
“多謝大人相救。”這個時候,魂炎飛過來,對著牧易恭敬的道謝,畢竟如果不是最后關頭牧易出現,他早已經死了,甚至連骨頭渣都不剩,哪怕有柳葉也不例外,畢竟那長槍可是至寶,能夠讓八重天就擁有巨頭實力的至寶,哪怕只是殘破,可最后爆發出來的力量,便是等閑巨頭也不能輕視。
更何況,那柳葉頂多只能抵擋九重天初期的攻擊,根本就保護不了魂炎,所以他能活著,全是因為牧易相救的緣故。
“不必如此,是我有事耽誤了,剩下的路我帶你走吧。”牧易說著,分出一股力量抓著魂炎,邁開腳步朝著目的地趕去,這一次,魂炎更深切的體會到牧易的強大,
因為一路所過,甚至都不見牧易動手,那些讓他都膽寒的存在便紛紛寂滅,這讓他心中對牧易更加敬畏的同時,也有種深深的失落,畢竟就在不久之前,他還能居高臨下的俯視牧易,但現在,轉眼之間,強弱易轉,他甚至都沒有絲毫信心能夠追上對方的腳步,恐怕連背影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