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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九章 翻手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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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戰斗,齊長空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勝券在握,因為游走在軍陣中的牧易不但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反而顯得游刃有余,甚至時不時的停下,體會軍陣的變化及威力。

  但這個時候,他已經騎虎難下,唯有全力把牧易斬殺才能收場。

  “出手。”

  突然,齊長空高喝一聲,只見一道璀璨的光芒亮起,軍陣露出一條縫隙,讓那道光芒直沖牧易而來,極致內斂的力量,帶著森然的殺機,再加上突然,論起威脅來,反而還要強過齊長空駕馭的軍陣。

  這是一名純粹的劍修,舍劍之外再無他物,實際上,在上古有段時間,劍修也聞名天下,有過一段時間的輝煌,劍主攻擊,一劍可破萬法,甚至更有千里之外取人首級的種種傳說。

  總之,劍修講究的純粹到極致的攻擊,身便是劍,同等修為,劍修的實力明顯要更勝一籌。而且眼下出手的這名劍修,修為儼然達到了偽天人的極致,也就是所謂的霸主。

  面對這兇猛的一劍,牧易不閃不躲,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點在上面。

  “叮!”

  一聲輕響傳開,便是周圍的破軍軍陣也似乎為之一僵,雖然很快就恢復運轉,但作為軍陣的核心,齊長空仍舊感受到了那種變化,但最讓他震驚的無疑還是牧易如此輕描淡寫的接下了這一劍。

  要知道,即便是他自己,哪怕擁有千人軍陣的幫助,想要擋住這一劍也有些困難,可看牧易的模樣,仿佛做了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至于那劍修,更不是什么籍籍無名之輩,乃是青州集三大勢力之一,劍閣的閣主,劍九,乃是青州集中實力最強大的幾個人之一,可誰也沒有想到,劍九親自出手,居然被牧易輕易的擋了下來。

  便是連劍九,這一刻也瞳孔陡縮,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長劍直接彎曲,這把跟劍九性命交修的神兵乃是一件法寶,威力強大,如今不但連牧易的手指頭都無法破皮,甚至傳來不堪重負的聲音。

  右手輕輕一抖,長劍驀然消失,繼而劍九身子快速的出現在另一個方位,但沒想到的是,牧易如影隨形,在他剛剛站定的時候,就再度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一刻,劍九心中的駭然提升到極致,本能的再度全力斬出一劍,但這一劍,仍舊被牧易輕描淡寫的抵消,如今給劍九的感覺便是大人跟頑童嬉鬧,而他,則是那個頑童。

  “這到底是誰?哪里跑出來這么一個怪物?還有他的實力絕對不是什么偽天人。”劍九心思快速的轉動著,他對自己的實力有很清楚的認知,更何況此刻牧易還在大陣的壓制中,可即便如此,他在牧易面前都沒有半點抵抗之力,那對方的實力幾乎可以呼之欲出了。

  天人!

  唯有真正的天人才可以輕易的將他玩弄于鼓掌之間,也唯有真正的天人,才可以如此輕松的在軍陣中游走。

  當劍九心中生出這個念頭之后,便再也無法抹去,此刻他想的已經不再是幫齊長空對付牧易,而是有多遠逃多遠,偽天人跟天人之間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但兩者之間的差別,卻無異于天壤云泥,便是十個,百個他也絕對不是天人的對手。

  更何況,對方擁有傳說中的結界,那代表的更是天人中的強者,只是為何他從未聽說人族中還有這等強者?顯而易見的是,牧易絕對不是什么八大長老,那就有可能是人族暗中的底牌,或許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釋的通。

  但可惜,他此刻醒悟的已經太遲,當他對牧易出手的那一刻,形勢便再也無法回轉,哪怕心中充滿了悔恨,不該答應齊長空,也已經晚了,唯有怎么逃走,才是根本。

  劍九能夠想到的東西,自然也瞞不過齊長空,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明明是一只獵物,怎么轉眼間就掉了個個?如果早知道牧易有這等實力,甚至是那高高在上的天人強者,他又怎么可能得罪對方?

  這等存在就算當成祖宗供著也不足為奇,但偏偏,他成了那個有眼無珠之人,只要一想到之前的那些話,齊長空心中就有些恐慌,他已經無路可退了。

  “此人乃妖王所變,眾軍士聽令,施展禁術,不惜代價斬殺對方。”

  就在劍九想著如何逃走之際,半空中突然傳來齊長空決絕的聲音,那一刻,整座大陣似乎有了一絲停滯,但下一秒,一股更加慘烈的氣息從眾人身上爆發出來。

  他們沒有劍九跟齊長空的眼力,所以無法看出牧易乃是天人強者,而聽從命令早已成了他們的本能,盡管施展禁術代價太大,但是卻也不敢違背,更何況齊長空已經說明,牧易乃是妖王所變,那就算拼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妖王代表著什么含義,眾人全都明白,那可是相當于人族八大長老一級的存在,便是他們大統領也遠遠不如。

  如果說此刻三千青州軍在此,加上大統領駕馭,或許可以一拼,但只有三分之一的青州軍,絕對敵不過一個妖王,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齊長空的話,選擇施展禁術,甚至是犧牲自己。

  而他們此時甚至都來不及去想,如果牧易真的是妖王所變,那齊長空怎么敢帶著他們追來?之前那些話又代表了什么含義?本能之下,已經有人開始運轉禁術了。

  “齊長空,你敢。”

  劍九同樣聽到了齊長空的話,臉色頓時大變,他很清楚,一旦施展讓其得逞,或許對方擁有一線生機,可以逃離,但是他,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惹怒一個天人級別的強者,所代表的含義,沒人可以承受。

  但齊長空又怎么可能因為劍九的一句話就停下?在知道牧易的實力之后,唯有破釜沉舟,舍棄一切,舍棄劍九跟一千軍士的性命,他才有可能逃掉,只要逃回青州集,那就還有希望,到時候是非對錯,還不是由他一言而定?

  只可惜,他終究只是剛剛邁入偽天人,對于真正天人的手段無從想象,更何況牧易還擁有領域,也就是他口中的結界。

  與此同時,牧易臉上也多了一絲怒意,他沒有想到齊長空居然想要犧牲自己的手下,盡管人在危急之時,會不擇手段,但這種不擇手段卻不是牧易喜歡看到的,尤其是那一千軍士都是人族精銳,就算真的要犧牲,也應該是抗爭妖鬼的戰場上,而不是眼下這種為了一個自私的小人而無所謂的犧牲。

  “定。”

  牧易輕輕呼吸,隨著他的話,一道金色光芒以他為中心不斷朝著四周散發出去,瞬間便籠罩所有整個戰場,不但是那一千名準備施展禁術的軍士,就連劍九,以及齊長空,都瞬間被鎖定,再也無法動彈分毫,體內的力量更是如同被封印。

  這種手段并非全是力量領域的運用,其中摻雜著他的意志,畢竟眼下他的領域最多只能籠罩二十丈方圓,就算不惜代價,也絕對不會超過三十丈,而眼下,千名軍士足以占據百丈方圓之地,已經超出了他的極限。

  不過借助領域的力量,以意志壓制,這是他在研究軍陣,以及結合當初跟猿真大戰時候所領悟的戰斗方式所研究出來的手段,最適合這種大范圍施展。

  至于結果,正如眼下,一字鎮壓全場。

  盡管此刻如同被封印,但齊長空的意識還能夠運轉,只是他心中已然恐懼到了極點,這種手段,更是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就是天人的力量嗎?”劍九半跪在地上,有些失神的想著,原來他離著天人還有這么遙遠的距離。

  “散!”

  隨后,牧易又輕聲吐出一個字,如同言出法隨一般,整個破軍軍陣瞬間被破,但那種力量的反噬,卻沒有傷到任何一名軍士,便是之前已經開始施展禁術的那些軍士,也全部被一股強橫的力量壓回體內,卻沒有傷到他們分毫。

  這種手段,在某種程度上甚至還要超過之前那所謂的定字,至少在力量的掌控上,已經超過。

  當千名軍士茫然無措的時候,作為罪魁禍首的齊長空,同樣沒能逃掉,如果他能在牧易的眼皮子底下逃掉,那才是天大的笑話,此時齊長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攝住,直接落在牧易面前,顯得很是狼狽。

  “妖王?你是在說我嗎?”牧易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在場眾人全都聽的清清楚楚,同時變得清醒的眾多軍士也開始懷疑起來,畢竟之前齊長空謀奪牧易的結界他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而且堂堂妖王,又怎么可能輕易來他們青州集?甚至之前在青州集內都沒有傷害任何人?更何況進城之時所謂的身份木牌本身就擁有鑒別血脈的功能,便是妖族妖王,也無法藏匿,否則這么多年下來,妖王早就全部潛入人族巨城了,又哪還有如今人族生存的余地?

  所以,他們幾乎都斷定,齊長空說謊了,再聯想到之前齊長空打算犧牲他們,原本的一絲崇敬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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