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給我殺了他。”
親王府中,還殘留著載灃的怒吼聲,不過牧易跟花千舞早已消失不見,那假山上,之前逃掉的圓滿級強者站在其上,目光望著慘死的老太監,臉上陰晴不定,甚至還有一絲悲哀。
同為圓滿級強者,在這座江湖中,雖然不算是巔峰,但也輕易不會被人殺死,畢竟只要不遇到絕境,或者圓滿之上的強者,基本可以橫著走,但沒想到,原本一場志在必得的伏擊,卻最終命喪黃泉。
也幸好,當時那東西捆住了對方,否則····
想到此,這名圓滿級強者心中隨之一寒,因為他很清楚,如果當時換做是他,恐怕也會落得一個相同的下場。
“沒想到這次會是你救了本宮。”
客棧中,燭火搖曳,光影下,花千舞的臉色仍舊顯得蒼白,之前蒙面的紗巾這會早已去掉,露出那副明顯帶著幾分異域風情的絕美臉龐,而且她的眼睛里也閃爍著絲絲驚訝。
剛剛,電光火石之間,兔起狐躍,轉眼間從她陷入絕境到牧易突然出現,以雷霆之勢斬殺圓滿級的老太監,再帶著她離開,牧易在她心中的形象也有了巨大的轉變。
原本以為自己在黃河古道中受益匪淺,實力進步了不少,可如今跟牧易一比,就顯得什么都不是了。
“舉手之勞罷了,真要說起來我也只是占了偷襲的便宜,否則想要殺死一個圓滿級強者,怎么也不會這么輕易。”牧易搖搖頭說道,心中有些可惜,一個圓滿級強者,如果用薪燈將其吞噬煉化,想來又會增加不少燈油。
不過在當時那種情況,他根本就來不及做這些,除了還有一個圓滿級強者外,場中也讓他生出一絲危險,所以他當機立斷,直接帶著花千舞離開。
“那老太監是載灃身邊最得力的依仗,如果當時我們留下,說不定能把載灃殺掉。”花千舞看了牧易一眼說道。
“不可能的,滿清不滅,他的氣數就不會盡,眼下想要殺死他很難,而且當時我也感覺到一絲危機,所以才直接帶你離開,更何況你的傷勢也不足以壓制那名圓滿級強者。”牧易看了花千舞一眼,實在不知道他心中哪來對載灃那么大的怨恨,一次次想要殺死對方。
只是心中雖然好奇,但牧易卻沒有傻到直接問出來。
“嗯,那老太監的掌力實在太過陰毒,想要驅除還得需要一段時間,所以這幾天我就先住在你這里了。”
原本牧易是想要花千舞離開,不料她臉色一轉,直接坐到牧易的床上,一副要牧易護法的模樣。
牧易本能的想要拒絕,倒不是因為孤男寡女,而是因為麻煩,可這個時候花千舞明顯已經入定,臉色也開始緩緩變化起來。
見此,牧易搖了搖頭,只能坐在那里,一半心神放在花千舞的身上,還有一半心神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畢竟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身邊一個圓滿級強者被殺,誰也不知道載灃會不會發瘋,直接派遣大軍進行搜捕,他倒是不要緊,卻不能因此打擾到花千舞療傷,而且真正讓牧易忌憚的卻不是載灃,而是那座紫禁城。
正如牧易所料,此刻載灃已經怒極,屋內的地上還放著老太監的尸首,只是被蒙上了一塊白布,載灃如同受傷的野獸,不斷在屋里怒吼著,房間里的家具,裝飾,全都遭了秧,但即便如此,也不足以讓載灃發泄心中的怒火。
但實際上,載灃之所以這么怒,除了因為身邊的老太監被殺,更重要的是被嚇壞了,好在這次是在他的親王府中,而且還事先埋伏好,可即便這樣,仍舊死了一個圓滿級強者,如果是在外面,驟然遇襲又會如何?恐怕今天碎掉腦袋的就不是老太監,而是他了吧?
因為驚駭,心中害怕,所以才會格外的憤怒,想要借此來掩飾心中的恐懼。
“不行,殺,一定要殺了他們。”載灃咬牙切齒,表情扭曲的說道。
“王爺,那敦煌古城的花千舞不足為慮,關鍵是后來出現的那人,實在太過可怖,尤其是他的法寶,一旦被捆住,恐怕連屬下也會被殺死。”之前使用細劍的矮小男子忍不住說道,他一副中年人的模樣,四四方方。
他叫張雄,乃是滿清供奉團的長老,奉命來保護載灃,卻不料出了眼下這檔子事,這對他而言也是有一定打擊的,不過他卻不是傻子,相比載灃,他更清楚牧易那等強者代表著什么。
只憑眼下親王府的實力,別說殺了對方,恐怕對方不再找上門來已經是萬幸。
“后來那人本王也認識,他叫牧易,朱雀掌旗使,同樣是本王的仇人,之前在黃河古道中便是他壞了本王的好事。”載灃又咬著牙說道。
而旁邊的張雄聽后只覺得一陣無語,眼前這位王爺實在太能惹事了,如果是一般的仇敵也就罷了,關鍵還都是圓滿級的仇人,整個天下才多少圓滿級強者?這光上門來尋仇的就已經兩個了。
原本還以為這次的差事輕輕松松,但現在,他卻有些后悔了。
“為了王爺的安全,還請王爺再求派一兩人。”張雄忍不住說道。
“這時機你讓本王從哪里找人?你當圓滿級是大白菜?”載灃頹然坐下,惱怒的說道。
張雄一聽,便在心中想道:“您也知道圓滿級強者不是大白菜還能一下子惹到兩個?”
雖然心里這么想,但張雄多少還要給載灃一些面子,畢竟這位乃是親王,在皇室中的地位很特殊,如今就連那位也多有依仗,否則也不會在這緊要關頭還派他來保護左右,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一場埋伏,一次刺殺,就折損了一個圓滿級強者。
如果平常時期,有供奉團在,再派遣一個圓滿級強者也不是不行,但眼下,供奉團早已傾巢而出,除非是把保護紫禁城的圓滿級強者調來,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那一位比誰都怕死,又怎么會做這種事情?
“既然不能再派人,那這段時日還請王爺不要離開王府。”張雄最后說道,畢竟王府戒備森嚴,雖然擋不住那些圓滿級強者,可至少也要比外面更加安全,再者,王府受襲,一旦鬧大了,紫禁城中也不會不聞不問。
“放心,忍一時本王還是知道的,不過等這次大事籌謀成功后,本王必定親率大軍,掃除朱雀堂,甚至親手將他手刃。”載灃此時也只能放著狠話,至于他的話,張雄壓根就沒有信。
一個圓滿級強者就算再怎么英雄遲暮,也不是旁人能夠隨意折損的,真要逼急了對方,恐怕這位王爺會第一個逃跑。
“王爺知道便好,其實只要這段時間王爺不去主動招惹那人,那么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幫王爺除去那人。”張雄突然神秘一笑說道。
“哦,你是說那件事?”載灃眼睛也隨之一亮。
“正是,他這個時候來京師,為了什么顯而易見,甚至關鍵時候我們可以幫他一把,到時他就等于一只腳邁入鬼王關,活下來的幾率絕對不足一成。”張雄說道。
“不錯,有那一位運籌帷幄,這次沒人可以幸免,定會被一網打盡,而我滿清也將重續龍脈,繼續輝煌百年。”載灃最后明顯變得志得意滿。
“雖然不能親手殺了他,不過能夠成為續接我滿清龍脈的養分,也算便宜了他。”
“王爺英明。”張雄至此才算松了口氣,只要載灃不出去,他接下來的任務也會輕松一些,剩下的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
時間推移,京師上空也陰云密布,根據錢空空打探到的消息,匯聚到京師的強者也越來越多,最起碼也是第二難,以及一流強者,而之下,根本就沒有資格參與進來。
不過牧易卻知道,這么多人,恐怕有一大半都會成為炮灰,歷來不管什么大事,都是如此,雖然同樣是棋子,但實力越強,擁有的自主性也會越大。
就好比牧易,甚至是冷雨,以及那些至今仍舊穩坐后面的那些大人物。
而這幾天,花千舞都住在牧易的房間,而牧易,無奈在旁邊又開了一間房,總不能孤男寡女,日夜同宿一間房吧?
花千舞多數時間都在養傷,不過清醒時,也會跟牧易交流一些修行經驗,讓牧易也獲益匪淺,甚至不知不覺,兩人的關系也更近了一步,從合作關系,慢慢轉向朋友。
好在花千舞的傷勢并不算太嚴重,幾天的時間也足以讓她漸漸痊愈。
“真的不再合作一把?”
傷勢恢復后,花千舞仍舊忍不住蠱惑牧易,想要聯手殺進載灃的親王府,盡管提議很誘惑人,不過還是被牧易拒絕了,眼下,并不是合適的時機,一旦動靜鬧得太大,恐怕對他也不利。
當務之急,還是搞清楚滿清的真正目的,以及地點,唯有如此,才能將其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