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打草驚蛇,杜鈞干脆帶著牧易來到密室,這密室就位于杜鈞臥室床的下面,加上機關,可謂是安全無虞,只要派人守在這里,妙手空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盜走邪佛都有些困難,可偏偏杜鈞自作聰明,覺得邪佛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全一些。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所以盡管他也找人守在臥室門口,但因為做完是除夕夜,要全家一起吃團圓飯,干脆就一直留在大廳中,他覺得,自己只要一整夜都留在那里,邪佛肯定萬無一失。
而妙手空空既然說了除夕夜盜走寶物,一旦過了時間,就不會繼續出手,以后邪佛也就安全了。
可沒有想到,那邪佛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沒有的,甚至直到現在,杜鈞都不知道邪佛是什么時候被盜走的,等他下半夜發現不對勁的時候,邪佛已經丟了。
偏偏臥室這里,卻什么都沒有發生,密室中更是沒有丟任何東西,哪怕他專門弄了一件價值連城的玉馬放在那里誤導對方,也絲毫無恙。
杜鈞掰動機關,床榻頓時分開,然后露出一截樓梯,沿著樓梯而下,便是杜鈞用來盛放家財寶物的密室,那密室更是建的無比堅固,想要從地下挖洞進入,根本就是異想天開,那里也是杜鈞為自家留的一條后路。
進入密室,周圍點著油燈,卻絲毫不覺得氣悶,整個密室就如同上面的房間,一里一外,很是寬敞。
在外面密室中,墻角堆著幾個大箱子,幾乎問就能猜到那里面是什么,而一旁的架子上,擺放著諸多珠寶以及古玩字畫,這些東西同樣價值連城,就算杜家遭逢大難,只要有這些東西,也足以東山再起。
不過在朝里面走的時候,杜鈞明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率先走了進去。
等牧易也跟著進去,才明白剛剛為何杜鈞會顯得猶豫,只因為這里面擺放的東西實在有些犯忌諱,因為這里是一件件盔甲,長刀,長矛,甚至還有好幾箱火槍。
作為一個商人,家中儲備了這么多武器軍火,如果被人知道了,也會有些麻煩,不過想到如今滿清的局勢,杜鈞這種準備也就可以理解了,實際上,現在恐怕不單單的杜鈞,但凡有點勢力,都會悄悄給自己留條后路。
萬一哪天真的天下大亂了,最不濟憑借這些武器也能自保,否則杜家這偌大家產,在別人眼中就是最好吃的肥肉。
見牧易臉上沒有露出異樣,杜鈞才算放心下來,然后他來到墻壁前,掀開掛在那里的一幅畫,露出后面的機關,用鑰匙開啟,杜鈞從里面抱出一個盒子。
“道長,之前邪佛便一直盛放在這個盒子中,而且已經多年,您看看有沒有用。”杜鈞說著直接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只晶瑩剔透的玉馬,一看就價值連城,顯然,杜鈞原本的打算就是讓妙手空空認為這玉馬便是杜家的至寶。
只是沒想到妙手空空壓根就沒有來這里,他精心設計了這一切,最終卻把自己給套了進去。
不過眼下,這價值連城的玉馬卻被杜鈞隨意拿出來丟在一邊,甚至都沒有認真看上一眼,玉馬雖然珍貴,但在他心中卻不及那邪佛萬一。
牧易伸手接過盒子,頓時間,一股冰冷傳入他的身體,牧易的神情隨之一震,臉上露出一絲吃驚。
因為他能感覺到,當這股冰冷的力量傳入他的身體后,原本巍然不動的琉璃金剛身突然有了一絲輕微的波動,這種發現立即讓牧易明白,這邪佛的來歷恐怕非同小可,甚至跟他所修煉的琉璃金剛身有一定關系。
琉璃金剛身乃是佛家神功,而且還是最頂尖的那種,平日里,牧易也只能一點一點苦修,絲毫走不得半點捷徑,但現在,邪佛蘊含的力量,卻能讓琉璃金剛身有所波動,這又怎么能讓牧易不激動?
如果那邪佛真的可以催化琉璃金剛身,那么他的實力絕對可以再度增加,正好他不久之后要前往京師,正是努力增強實力的時候,如今,剛剛瞌睡枕頭就來了,這便是所謂的機緣,當然,邪佛是否真的有用,還要等到找到了才能知道。
所以,牧易更加堅定了找回邪佛的決心。
“有用。”牧易干凈利落的說道。
聽到牧易說有用,杜家父子的忐忑也立即化成欣喜。
“走吧,先去把邪佛找回來。”牧易托著盒子就往外走。
原本還想見識一番道家神通的杜家父子只能趕緊跟上,心中倒是有些遺憾。
尤其是杜鈞,他以前可是見過道士做法,卻沒想到牧易直接看了一眼就走,難不成靠鼻子聞?不過杜鈞也沒有傻到問出來。
離開密室,牧易就直接往后院走,杜家父子一開始還好奇,但到了后面面色就陰沉下來,因為牧易此刻所去的方向,乃是杜家女眷所在之地,盡管現在杜家的女眷只有一個杜小山的妻子,但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
兩人當然不懷疑牧易的用心,但牧易此刻卻是去找邪佛,難不成邪佛在那里?
想到這個可能,杜小山立即緊張起來,那邪佛可不是什么好東西,連他當年都被吞噬了精氣神大病一場,如果事情發生在自己有孕在身的妻子身上,那后果才是真的不堪設想。
至于杜鈞同樣緊張,畢竟杜小山是他唯一的兒子,也就是說,陳愛蓮肚子中是他唯一的孫子。
最終,當牧易邁入陳愛蓮所在的院子后,杜小山終于忍不住,率先朝著屋內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喊著,“小蓮,小蓮。”
里面之人似乎也聽到動靜,一個婦人走了出來,“少爺,老爺。”
“小蓮呢?她怎么樣了?”杜小山焦急的問道。
“少爺,少夫人正在屋內歇息呢,您···”還不等婦人說完,杜小山已經繞過她闖進屋里。
“少夫人可曾有不適?”杜鈞倒沒有貿貿然闖進去,而是問著婦人。
“老爺,昨天少夫人趕路動了些胎氣,大夫開了藥,叮囑好好休養,如今少夫人剛剛喝了藥正在床上歇息呢。”婦人看著杜鈞說道。
“嗯,我知道了,這里沒你事了,你先下去吧。”杜鈞聽到兒媳婦沒事才松了口氣,打發婦人下去。
“等一等。”
就在那婦人準備離開之際,卻不料牧易突然開口說道,不但是那婦人,就連杜鈞也愣了一些,有些不明所以,不過當他見牧易盯著婦人看的時候,心中豁然一驚。
“妙手空空。”杜鈞指著婦人大聲叫道,而旁邊的牧易也沒有否認。
“老爺,您說什么?我手上沒東西啊。”婦人滿臉錯愕跟不解,甚至抬起雙手,只見她雙手的確干干凈凈。
這下子,杜鈞有些不敢肯定了,他剛剛一直盯著婦人,尤其是在叫出妙手空空的時候,對方并沒有任何慌亂,只是滿臉的茫然,這不禁讓他懷疑起來,難道是認錯了?
不由得,他將目光投向牧易,想要看看牧易怎么說,畢竟是牧易把她叫住的。
實際上,杜鈞也多少有些不信,想那妙手空空是一個男人,怎么能扮成女人?而且眼前的婦人他很熟悉,在他家中已經多年,而他并未看出有什么破綻。
“之前聽江湖傳聞,妙手空空一手易容術出神入化,原本還有些不以為然,如今卻是讓人佩服,至少在這方面,閣下絕對可以稱得上大家。”牧易看著婦人不疾不徐的說道。
而杜鈞卻露出一絲愕然,還有濃濃的不敢置信,難道這婦人真的是妙手空空假扮?
“道長是說愚婦嗎?”婦人更加茫然了,甚至還像是受到了驚嚇。
“不承認也不要緊,等把你扒光,看你還怎么狡辯。”牧易微微一笑,然后就朝著對方抓了過去。
只見那婦人眼神突然銳利起來,雖然還是那個人,但氣質卻隨之大變,接著她便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牧易的手穿過婦人的殘影,等再看時,對方已經站在數丈之外。
“禹步?”牧易眼睛頓時一亮,這禹步又名踏罡步斗,恰好牧易也曾修習,只是還未大成罷了,沒有想到抓捕一個妙手空空居然見到了大成的禹步。
其實,禹步流傳甚廣,但真正能將其大成的卻少之又少,至于圓滿,卻從未聽說過。
剛剛妙手空空輕輕一晃,但實際上,卻已經深得禹步之精髓,這才能躲開牧易那一抓,雖然牧易只是隨意一抓,但就算沒有融合薪燈,他的實力也足有半步圓滿,但卻沒有抓到對方。
也難怪妙手空空偷盜半個天下,一直以來都沒有被抓到,光是這一手,就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除非是遇到圓滿級強者,否則想要抓住他幾乎很難。
而圓滿級強者,雖然不少,但放到整個天下,就鳳毛麟角了,很多一流高手一生都未必能見到一個圓滿級的強者,只要妙手空空不去紫禁城,不去那些千年大派,甚至不在圓滿級強者的眼皮子底下偷盜,基本大可無憂,整個天下,也大可去的。
“咦,小道士有點見識,難怪能找過來。”妙手空空終于開口了,而且也不再是女聲,聲音有些蒼老,但誰也不知道這是否他真正的聲音,但想來肯定不是。
“如果你偷了東西就逃走,這天下之大,我或許難以找到你,可偏偏你太自信了,認為別人找不到你,所以偷了東西后,留下來看好戲,以滿足自己的某些癖好,所以也就給了我機會。”牧易緩緩說道。
“不錯,這次是我大意了,不過就算你找到我,可是你能抓住我嗎?”妙手空空得意的看著牧易,不但沒有繼續逃,反而略帶挑釁。
“是嗎?”牧易輕笑,然后也一步踏出,他的身子微微一模糊,等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妙手空空面前,一只手繼續朝著他抓去。
“吆喝。”妙手空空驚呼一聲,身子已經同時消失,不過剛剛牧易那一步還是讓他嚇了一跳,如果不是早早戒備著,恐怕就要陰溝里翻船了。
“沒想到小道士也會禹步,而且年紀輕輕就有這等火候,不壞,不壞,你的師父是誰?”妙手空空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院子里一棵樹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牧易。
“想知道我師父是誰?恐怕你還不夠資格。”牧易身子再次閃動,依舊緊隨不舍,這個時候,牧易并沒有融合薪燈,而是單憑禹步的造詣來追趕對方。
只不過,對方的禹步明顯要強過他,所以哪怕牧易有半步圓滿的實力,一時間也難以追上對方,這禹步大成之后,的確可以依靠它獨步天下,這也是妙手空空敢留下的最大依仗。
“小道士狂妄,就算紫禁城那個老怪物,我妙手空空也曾見識過。”妙手空空立即反擊,兩人一追一逃,僅限于這個院子中,兩人的身影不斷移動,在杜鈞眼中,已然花了,根本就跟不上兩人的速度。
那妙手空空似乎也發現牧易想要在禹步上跟他一較高下,原本打算離開的心思也就淡了,加上牧易一副高傲的模樣讓他不爽,他決定給牧易個教訓嘗嘗,讓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天人掌控天地,掌出便是領域,就算你的禹步達到圓滿,也休想逃離天人的領域。”牧易雖然沒有直接反駁,但這番話無疑也是在打臉,諷刺妙手空空吹牛。
“沒想到小道士知道的還挺多,連領域都知道,不過我雖然沒有見過那個老怪物,但當年的確從紫禁城中偷出一樣寶物。”妙手空空似乎被激起小孩脾氣,滿是不服的辯解著。
“紫禁城那么大,隨便從哪個角落撿塊磚瓦,都可以說是從紫禁城中偷了東西。”牧易不屑的說道。
“好好好,小道士,你今天是打算跟爺爺杠上了?今天就讓你看看什么是大成的禹步。”妙手空空似乎被牧易氣到了,哇哇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