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歸并沒有讓牧易等多久,甚至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就已經行動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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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現在你還有什么手段?”徐歸看著牧易,神態張狂的說道。
的確,從目前的形勢來看,牧易已經沒有多少反抗的余地。
牧易沉默,沒有說什么,因為眼下,逞口舌之利也不會改變眼下的局勢。
雖然表面上很平靜,但牧易心中卻無比著急,因為時間拖的越久,念奴兒的危險可能就會越大。
可是除了五雷符跟銅燈外,他還有什么手段嗎?
都說書到用時方恨少,但牧易現在的體會卻是所學太少,畢竟從他真正踏上修行到如今,也不過四五個月的時間,連半年都沒有。
而牧易的符箓之道能有現在的成就,一切還多虧了那些年走江湖的時候老道對他的教導。
可是這種教導總是有限的,牧易現在會的符箓一共就只有那么幾種,之前面對厲鬼,或者一般的局面還能應付一下,但比如現在的徐歸就有些不夠看了。
而且大威力的符箓牧易現在也就只會五雷符一種。
盡管這五雷符表面上看可以面對一切局勢,幾乎一符在手,天下都可去的樣子,但實際上,真正無敵的符箓或者絕招都是沒有的。
所謂無敵,永遠都是相對的。
至于銅燈,的確是件寶物,哪怕連當初賈光棍都為之動心,但好東西也得有足夠的實力才能配得上。
雖然牧易現在可以揮出一些銅燈的妙用,但他也知道,這僅僅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銅燈還有很多的妙用等待他去開。
除了銅燈以外,牧易就只剩下一桿殘破的鬼王幡,當初這鬼王幡在徐歸手中確實威風赫赫,但承受了一記五雷符后,本身就殘破了,而只有短短時間,也不足以讓牧易真正完全掌控它。
甚至就算牧易已經掌控了鬼王幡,但里面沒有厲鬼存在,威力自然也大打折扣,用來對付徐歸,更是妄想。
畢竟徐歸才是鬼王幡真正的主人,雖然只是一個前主人的身份,但牧易相信,對方對鬼王幡的了解肯定比他多。
而拋開符箓,銅燈,鬼王幡外,牧易實際上也就是個稍微強壯點的普通人。
毫無疑問,他缺少真正屬于自己的手段,而不是事事都依靠外物,唯有本身才是永恒的。
想明白這點以后,牧易驚訝的感覺到身體深處那股漣漪居然又出現了,甚至比上一次還要強烈的多。
漣漪掀起了一股波動,在牧易身體中震蕩開來,他最近身體瘋狂吸收的那些力量,終于不再如死水一般,居然多了一絲活力。
“自身,自身,難道這就是第二難之道?”牧易心底升起一股談不上明悟的感覺,實際上,對于第二難可以開自身潛力,牧易早已知道。
但也只是知道而已,并沒有太多的感觸,畢竟在他看來,這一切很正常,第一難激心神力量,第二難開身體力量,修行就應該如此。
至于說為什么會如此,牧易卻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甚至對于所謂的修行他也頂多只有一些模糊的概念。
畢竟老道離開的還是太早了點,而他也缺少人來領路,至于老道死前告訴他的那些話,當時覺得很多,但現在看來,還是太少太少。
那些東西相對于修行而言,頂多只能算是一本書的前言。
等真正修行以后,牧易現翻完前言,后面居然沒有了,后面等于全是空白頁,牧易想要修行,就需要自己在那些空白頁上涂抹。
雖然這樣一來牧易不會被那些條條框框所束縛,但從另一個方面來看,他也失去了走前人走過的路的機會。
不管前面是康坦大道還是泥濘小路,亦或是懸崖峭壁,牧易都需要自己去趟,去走,去經歷。
這也是當初牧易看到賈光棍那些筆記跟書籍高興的原因。
自從牧易達到心動第三步以后,就感覺到了茫然,因為他雖然知道第二難近在咫尺,卻不知道該怎么去突破他。
甚至他的身體想要吸收能量,他就瘋狂進補,一切都只是本能罷了,他壓根就不知道如何引動身體中積攢的那些能量,不知道怎么才能達到第二難。
直到如今,伴隨著這種不是明悟的明悟,牧易終于對第二難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外力終究是外力,唯有自身的力量才是永恒。
難道這也是老道不愿意在他剛剛修行的時候傳授他太多東西的原因?畢竟東西多了容易分心,也就失去了這種心無旁騖。
牧易不清楚,也沒有答案,除非現在老道活過來,否則他一切都只是猜測。
但不管如何,當修行路上那股迷霧散去的時候,牧易的心也終于平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一絲急躁,身上反而多了一股自信。
牧易的這種變化并沒有瞞過徐歸,只不過這一切都生在牧易心中,除非他能懂得讀心術,否則根本不可能知道牧易身上到底生了什么。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徐歸覺得此刻的牧易有些刺眼。
只是任憑他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現在的牧易到底還有什么依仗,他相信牧易身上的五雷符不可能太多,頂多還能有一兩張,但絕對不會過三張,不然剛剛牧易就不會只激了一張。
憑借對自身的自信,只要在這大殿中,他覺得再擋下兩記五雷符還是沒問題的,至于第三記,恐怕就會過他身體的承受能力,那個時候,不管他如何變化,都難逃一死。
說白了,牧易身上的五雷符還是太少,不然也用不著這么麻煩。
至于剛剛那盞銅燈,徐歸還是很忌憚的,畢竟一只厲鬼被那么一燒就直接燒的魂飛魄散,哪怕徐歸對于身體有自信,也不敢輕易的去嘗試。
但他也相信,牧易已經沒有多少心神力量來引動,不然他現在也就不會只站在那里。
想到這里,徐歸將心中最后一絲擔憂跟懷疑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