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王曉松已經徹底明白了,劉國富,劉國旗兄弟倆,這一次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要好好協商解決這件事情了。→お℃
自己一直想要和平協商解決這件事情,免得讓縣上的那些企業主們,認為自己的改革,就是要革他們的企業的命。
不過現在既然這樣,那自己也不能畏畏縮縮的,軟的你們不吃,那就吃硬的好了。
中午之前,王曉松就去了梅樹林的辦公室,之前梅樹林曾經說過,這一次要給王曉松當堅實后盾,既然這樣的話,那這個后盾自己該用就得用。
梅樹林對于王曉松的到來并不意外,態度上也還說得過去;哦,是曉松啊,有什么事情?
是這樣的梅書記,現在我們的整改工作已經正式開始進行了,有一部分工作內容我自己拿不準,所以想跟您做一個匯報,另一方面,也希望您可以做一下下一步工作的指示。王曉松說道。
梅樹林嗯了一聲,就讓王曉松把情況跟他說一下,聽完了王曉松的講述之后,梅樹林心里也就開始盤算起來了。
這個叫做劉國富的,好像沒什么印象,按照王曉松的說法,劉國富唯一的靠山,無非也就是他那個當副鄉長的遠方堂兄劉國旗。
既然這樣的話,拿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路人甲來祭器,其實倒也沒什么。最關鍵的是,這樣一來,甚至有可能讓王曉松這個刺兒頭記著自己的好。自己也沒有什么損失。
想到這里,梅樹林微微一笑說道:曉松,以前我還夸你,說你是我們縣上的一員敢想敢干的干將,怎么現在碰上了一個小小的劉國富就舉棋不定了?
他的造紙廠,污染了塘南鎮的耕地,這份罪過,不追究他的刑事責任,已經算是客氣的了。現在居然還用這么囂張的態度,來對待跟他協商解決問題的干部,我看這個劉國富,就是一個標準的奸商。
既然這樣的話,我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很簡單,就是四個字,公事公辦,一切有我們的政策,法律來作為你的執法依據。
如果需要采取強制措施的話,你就去找工商,公安方面的同志一起聯合執法。現在我們的大整治行動才剛剛開始,決不能剛一開始就在這種人身上吃癟,要不然以后的工作還怎么開展。
明白了,有您這句話,我就放手去干了。至于聯合執法的事情,我在想,您是不是能給協同單位做一個批示?王曉松說道。
梅樹林思索一下,沒有立刻同意,說實話,對于王曉松的支持,梅樹林只想停留在兩個人的私下交流之中,如果讓自己去給工商,公安方面進行批示,那性質其實就不一樣了。
前者停留在口頭上,后面王曉松惹了任何麻煩,梅樹林可以很容易就撇清楚,但是只要梅樹林一個電話打到工商或者公安那邊去,那就是相當于公開了對王曉松的支持,以后想要做切割,就不太方便了。
看見梅樹林沒有說話,王曉松微微一笑:梅書記,現在工作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我是真心的希望,可以得到您的支持。
梅樹林心里哼了一聲,這個王曉松,不知道在哪兒學會逼宮了,不過說起來,也就是一個電話,而且這個劉國富不算是什么難搞的角色,打個電話就打個電話吧,就算只是做樣子,也不能一點成本都不攤啊。
梅樹林笑了一聲:別著急嘛,我就是最近工作有點忙,這人啊,有的時候就容易走神,沒問題,這個電話我打。而且這一次我一步到位,以后只要是符合政策,符合法律的行動,需要聯合執法的,你不用來找我,直接聯系他們就可以了。
說完,梅樹林就給工商局局長,公安局局長各自打了一通電話,讓他們跟王曉松去具體商量執法行動的細節。
離開了梅樹林的辦公室,王曉松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有的時候,甭管是好人還是壞人,那都是有可能給自己提供幫助的,他看得出梅樹林這一次有些不情愿,但是他沒辦法拒絕自己!
當天下午,王曉松就帶著田建斌跟自己一起跟工商,公安方面的人聯絡了,商量好具體執法的時間。
趙飛揚問王曉松:我說老大,按照你之前提供的說法,這個劉國富的事情,可不只是輕描淡寫的違規排污這么一點點。
按照新刑法的話,這個家伙夠判了。而且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他的兩個廠子導致上千畝耕地歉收甚至絕收的話,那就屬于情節嚴重,量刑標準說起來夠他姓劉的喝一壺的。
我不是說了嗎?人家梅書記都已經批示了,公事公辦。你怎么倒是這么瞻前顧后的。王曉松說道。
老大,我那也是為了你好!他梅樹林嘴巴兩片肉碰一碰,一個公事公辦就算是給你指示了,那到時候的反彈情緒,誰來替你扛?
一般情況下,像劉國富這種情況,你先去跟他談,沒結果的話,那就環保,工商,公安聯合執法,直接封廠子罰款。但是人還是以批評教育為主,畢竟做人留一線嘛。
只有到了這個家伙實在是不開眼,我們才會采取最后一步。我不是說怕這個劉國富,咱兄弟沒怕過誰,我擔心的是,劉國富要是進去了,你日后的工作不好開展,搞不好人家剩下的企業主,都用生死相搏的態勢來跟你博弈,那樣你就太難了。趙飛揚說。
王曉松想了想,微微一笑:飛揚,有些事情,你還是看的復雜了。我就用這個劉國富來跟你打個賭,如果劉國富進去了,你說是激起民憤,還是殺雞儆猴?來,你現場猜一個結果。
趙飛揚楞了一下,然后說道:行,老大我明白了,你的用意在這里啊。倒也是,畢竟搞改革,怎么會沒有一點反彈,這個劉國富,就當是拿他當了殺雞儆猴的猴子了!誰讓這小子不開眼,居然敢惹我們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