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擺手道:“不可,海小元畢竟是我的表弟,現在他已經死了,留下這孤兒寡母,我特別心痛,身為他的表哥,我有責任幫他照顧好他的女人,他的小孩,讓他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
說得大義凜然,臉,一點都不紅。
眾人大跌眼鏡。
馬乾道:“但他腹中的孩子并不是海小元的,是林更無的,跟海小元沒有一點關系!”
查理道:“但地是海小元的,不管是誰在上面撒了種,那長出來的東西也是海小元的,我就有責任把他照顧好!”就沒好說,沒事再幫他翻翻地,播播種。
眾人沒想到道理還可以這樣說,均覺意外,面面相覷。
查理也覺得理由有些牽強,干咳兩聲,道:“我是個正直的人,你們別想歪了!”
姜小白這時道:“大祭司,這個女人你不殺她,你已經對得起海小元了,至于照顧,黑暗神殿有的是人,應該不用勞煩大祭司親力親為了吧?再說了,這個女人畢竟是大祭司表弟的女人,如果大祭司親自照顧,恐怕會招來閑言碎語,影響大祭司的清譽,還請大祭司三思!”
馬乾忙道:“這位兄弟說的沒錯,不殺她已經以她格外開恩了,大祭司沒必要親力親為!我一定會派人好生照顧好她的。”
查理沒想到自己說得這么大義凜然,還是被姜小白看破了,也覺得難為情,長嘆一口氣,道:“既然有人照顧,那我就不摻和了,我就是因為太過重情重義,心里放不下,那好吧,馬護法,你派人好生照顧好這對母子,以慰我表弟在天之靈!”
那女人真以他是個重情重義而不重色的好人,感動得涕零淚下,連忙謝恩。
馬乾就揮了下手,道:“把她帶下去吧,派人好生伺候!”
就有人應了一聲,把這個快要嚇破膽的女人就帶了出去。
過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因為海小元不能來,其余三十五殿的殿司得到通知,就陸陸續續地趕來了,馬乾讓他們在殿外的廣場上等候。
等到人到齊了,查理才拄著祭天神杖從大殿內走了出來,身后跟著一大群人,連姜小白等人都要裝出很尊敬他的樣子,走在他的身后,特別是布休,一天都不敢打他罵他,感覺爽極了。
這些殿司對這里發生的事情并不知情,只是接到飛劍傳書,說是大祭司傳喚,心里并無準備,待看到查理拄著祭天神杖,人模狗樣地從大殿內走了出來,全部變了臉色,交頭接耳,詢問緣由,卻是問不出答案,心里不免忐忑不安。
查理走到眾殿司的面前,掃視眾人,就拿神杖在地上猛地杵了一下,厲聲道:“你們還認識我是誰嗎?”
眾人面面相覷,卻無人應聲,心里卻道,這家伙怎么爬上來了?不是死了嗎?
查理道:“林理無這個叛徒已經被我清理門戶了,從此以后,我才是黑暗神殿真正的大祭司!話,多說無益,愿意跟隨我的,站左邊。愿意跟隨林更無的,站右邊!給你們喝杯茶的功夫考慮,雖然沒有茶,但也就那么點時間!我這個人不喜歡強迫別人,強扭的瓜不甜,一切旦憑心意,不要勉強自己!”
眾人又不是傻子,表面上說是不勉強他們,但跟隨林更無,不就是死路一條嗎?況且他們見到連馬護法他們都已經投誠了,不管心里愿不愿意,先糊弄眼前這一關再說,所以眾人根本就沒有商量,也沒得商量,商量就有異心,這個道理他們是懂得的,所以不約而同地站到了左邊,右邊空無一人。
查理卻是臉色一變,神杖猛地一杵,這時由于動了怒氣,地上的石板頓時碎裂,怒道:“你奶奶的,都想與老子為敵嗎?以為你們人多,老子就怕你們了嗎?”
眾人嚇了一跳,不明所以。
眼看查理就要動手,馬乾連忙上前,小聲道:“大祭司為何如此?他們都已經表示愿意跟隨大祭司了呀!”
查理怒道:“既然愿意跟隨我,為何都站到右邊,左右不分嗎?”
馬乾哭笑不得,道:“大祭司是面對著他們,對大祭司來說,他們站的是右邊,但對他們來說,站的確實是左邊,大祭司若是不信,不妨轉個身看看!”
查理在心里回味一下,好像確實如此,也覺得尷尬,嘿嘿一笑,頓時和藹了口氣,道:“跟大家好久不見,我就怕大家心里緊張,所以跟大家跟個玩笑放松一下,現在是不是覺得很放松啊?”
眾人心道,放松個屁,嚇死我了!因為他們沒有目睹他擊殺了林更無的過程,心里都覺得奇怪,這家伙到底是憑借什么坐上了大祭司的位置?靠賣萌嗎?但此時形勢不明,大家也不敢把這種想法表露出來,紛紛表示很放松。
查理在心里暗自點頭,有權力就是好啊!放個屁人家都覺得有道理!想當初在死亡谷的時候,他的話說得再有道理,人家也覺得他是在放屁。就轉頭附在姜小白的耳旁小聲道:“兄弟,做傀儡的感覺真好啊!有你們在我身后掠陣,我連放屁都很有底氣!以前就不行,他們還會犟嘴,從沒有這樣聽話過,這種感覺真好,要不你們就留下來,一直傀儡我?”
姜小白氣得牙癢癢,瞪了他一眼,小聲道:“正經點!”
查理點了點頭,轉過身來,果然一臉正經,道:“既然你們都愿意跟隨我,我也不會虧待你們,從此以后帶著你們吃香的,喝辣的,今天晚上就都不要走了,我要大擺筵席慶賀一下!順便飛書回去,把你們殿的高手全部調過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眾人面面相覷,猜不透他的意圖,把高手調過來干嘛?
本來還在猶豫,馬乾卻喝道:“大祭司說的話你們沒聽嗎?”
眾人神情一凜,不敢再猶豫,齊聲應道:“遵命!”一刻也不敢再耽擱,就煞出飛劍,查理早已讓人備好筆墨,讓他們趴在地上寫了書信,一時之間,山谷上空飛劍如鷹,一哄而散,回去調人過去了。
查理很滿意,點了點頭,道:“你們不要緊張,我這個人很隨和的,你們慢慢聊,晚上我們好好地喝上一杯,不醉不歸!”
眾殿司見查理沒有扣押他們,反而給他們自由空間,懸著的一顆心才放松下來,連忙應承。
查理點了點頭,就帶著姜小白等人轉身入殿了,就讓他們在背后景仰他的傳說吧!
果然查理一走,眾殿司就慌忙找人打聽,要不然晚飯也吃不下去,太不可思議了,這種人都能坐上大祭司的位置,連馬護法都心悅誠服,實在想不通。
幸好這不是秘密,沒過一會,眾人便打聽清楚了,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震驚之余也不再覺得此事荒誕,想法與馬護法他們一樣,看來老祭司當年還是有眼光的,這貨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剛開始還覺得這家伙蠢鈍如豬,現在想想,原來這家伙一直都在扮豬吃虎啊。看來幾年前巢關和米茫的死,根本就是一場預謀。
眾人細思極恐,倒吸一口涼氣,幸虧當年造反的時候,他們只是站在后面搖旗吶喊,沒有沖在第一線,要不然今天就完蛋了。
大祭司本來應該住在祭天殿中,但查理嫌棄里面有林更無那死人的味道,暫時不想搬進去,反正不要他花錢,便讓馬乾重新裝修,自己則先住進一個景色怡人的小院。
小院中有八間房,足夠他們住的,馬乾已經派人收拾過了。
查理剛進小院,見四下沒有外人,便湊到姜小白耳邊小聲道:“兄弟,你別看我在外面挺風騷的,其實我對這伙人并沒有真正的征服,我們把他們留在外面,他們會不會私下一叨咕,然后像當年一樣造反啊?”
姜小白道:“我看你是被造反造怕了吧?”
查理道:“那肯定的啊,命都差點沒了,誰不怕啊?”
姜小白道:“你放心,造反不是過家家,是要預謀的,在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他們不會造反的。”
查理慌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找到合適的人選就要造反了?”
姜小白道:“造反這種事是要日積月累,豐滿羽翼的,現在人心不穩,正是互相猜忌之時,誰敢表露出有造反的意思?”
查理道:“你的意思是,等他們以后豐滿羽翼了,就會造反?”
姜小白白了他一眼,道:“你就這么點出息?對自己這么沒有信心?”
查理嘿嘿一笑,道:“有你們在,我自然是有信心的,但你們不在,那我肯定風聲鶴唳,覺也睡不安穩了,畢竟這伙人已經造反過一次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哦不,百年怕草繩!”
姜小白道:“我累了,隨便你,我要去休息了!”便不再理會眾人,自顧找了一間房,進去休息了。
幾個女人奔波一天,也是累了,也進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