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是怎么引發頭疼的?”
戴維教授通過自己的學生李茹詢問,付鑫睿望了眼陳墨和田小暖,他們那天偷偷把閃閃帶出去看醫生的事情,他沒有跟母親坦白。
昨天沒說,現在更不好說,畢竟李茹在這,讓李茹知道自己對她不信任,實在太尷尬,更何況李茹為了給付閃閃治療提供良好場所,找私人醫院出面借來了治療室,還要定期來著坐診。
此事不能說,付鑫睿眼神堅定,至少不能現在說。
“昨天我們帶閃閃去兒童公園玩了一上午,吃了飯后閃閃累了,自己睡著了,睡著睡著突然引發頭疼。”
“頭疼的情況說的具體些。”戴維教授記錄下時間,繼續追問。
“就是睡著后,很安靜然后突然頭疼,表情有些難受,還喊出頭疼的聲音,再然后我們就叫醒了閃閃,又怕頭疼有什么問題,去醫院做了檢查,腦部沒有問題。”
戴維教授昨晚記錄后詢問付閃閃,還記不記得昨天自己頭疼的事情,這讓田小暖和付鑫睿提心吊膽地看著付閃閃,深怕她說出什么別的來。
不過可能因為付閃閃年紀太小,昨天的事情她都記不得了,就記得去公園玩,還有那個欺負他的小哥哥,可能這對她來說是比較重要的事情,其他一概問不出來。
見問不出什么問題,付太太再次提出自己擔心的事情,為什么女兒的主人格不出現,這個第二人格也沒有漸漸消失,或者與主人格融合,女兒徹底清醒。
這個問題戴維教授也回答不了,在付太太的堅持下,他同意讓另外兩個教授對付閃閃進行催眠,然后通過潛意識喚醒她的主人格。
他愿意為付閃閃留在華夏國進行治療,那是因為付閃閃的多重人格本就是他研究的心理疾病,而且付閃閃這個病例十分特別,所以戴維教授打算把工作重心暫時轉移到華夏國。
可是普朗教授和史密斯教授,他們在本國還有病人,家人也都在自己國家,所以他們其實也與戴維教授溝通過,希望能盡快結束,正好病人家屬的要求,符合他們的需要。
這也是戴維教授痛快答應回復付閃閃主人格的原因之一。
三位教授帶著付閃閃進入治療室,付閃閃很聽話地進去,她認得這三個外國爺爺,戴維教授問付太太要不要一同進去,付太太想了想拒絕了。
這出乎李茹的意料,按說閃閃的主人格回來,付太太應該十分期待,怎么她不肯進去看,田小暖也不明白原因。
既然付太太不進去,大家都沒進去,給教授們一個安靜的工作環境。
田小暖挨著付太太坐在一邊兒,她看到付太太的手緊緊捏著手包,透露出她內心的緊張。
“阿姨,您為什么這次不打算進去了?”
“鑫睿說到閃閃頭疼,我有些害怕,我現在見不得閃閃受一點苦,要是一會兒催眠中,閃閃難受什么的,我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再影響教授們治療。”
原來是這樣,田小暖點點頭,陪著付太太坐在外面安靜地等待著。
里面是李茹和三維教授外加付閃閃,李茹主要是做翻譯,畢竟五歲的閃閃已經聽不懂英文了。
一開始能聽到里面傳來的低低說話聲,漸漸地安靜下來,大家心里想,閃閃應該被催眠了。
田小暖抬起頭望著緊閉的門,閃閃的第二人格時不時有問題?它會甘心被主人格代替嗎?一會兒見分曉。
“啊!”
尖銳的叫聲劃破平靜,付太太一下子站了起來,立刻反應過來,這是女兒的聲音,“怎么了?”
果然有問題,當擔心的問題變成現實,田小暖心中那一絲僥幸沒了,取而代之是她嚴肅甚至有些冰冷的面部表情。
付鑫睿二話不說,推門而入,付太太緊隨其后,四個人全都進去。
打開門口,付閃閃痛苦的聲音更清晰了,好似被卡在喉嚨里,或者說痛的她都叫不出來。
付閃閃本來是靠在沙發上,因為疼痛她無意識地晃動,身體滑下來平躺,可她身體緊緊蜷縮在一起,兩只手死死抓著褲子兩側,無意識的呻吟,臉上已經皺成一團。
“閃閃?李老師……閃閃怎么了?”
戴維教授在那邊兒用急速的英語跟兩個教授說著什么,李茹勸阻了焦急的付太太,“閃閃頭疼,普朗教授催眠過后,由史密斯教授激發她潛意識里的主人格,可史密斯教授剛剛開始,她就開始喊疼。”
“現在怎么辦?”付太太慌了神,她是個遇事冷靜的女人,可此刻她慌張萬分,抓著李茹仿佛抓著救命稻草。
田小暖立刻打開精神力,發現付閃閃身上的灰氣就好似能收縮的網,本來細細纏繞在她周身,現在跟一張網似的,想要包住她的頭部。
田小暖雖然不清楚怎么會發生這種變化,但那縷灰氣不是代表病痛就是晦氣,如果是病痛,那也就是說,這是第二人格的反抗,它不愿意消失。
“小姨,是不是閃閃的第二人格不愿意消失,所以它在和主人格爭奪這具身體的主導權?”
李茹飛快地用英文詢問史密斯教授,在潛意識里出現問題十分麻煩,一個不小心,病人也許會造成精神錯亂,那就真的是神經病了。
史密斯教授用英語呼叫著,自己也不清楚,他讓戴維教授判斷,戴維教授也束手無策,他也不停地問史密斯教授,為什么潛意識喚醒會出現這種問題,還試圖讓普朗教授能不能深度催眠。
“疼!啊!頭……好……疼!”
付閃閃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巨大的壓力,疼得她開始翻白眼,因為人沒有醒過來,翻起來全是白白的眼珠子,看起來十分嚇人,真的就跟那些犯了精神病的人一般。
田小暖一狠心,咬咬牙放出自己的精神力,迅速籠罩在付閃閃身上,本來付閃閃的氣場就比以前單薄,所以田小暖沒有遇到絲毫阻擋。
那股灰氣被田小暖氣場籠罩后,迅速避開與田小暖氣場的接觸。
本來叫疼的付閃閃,突然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