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茅山派的后山。
混沌珠第一次從茅山派上空飛過的時候,周園園差點笑噴了。
茅山派茅山派,周園園還真沒見過這么直白的門派。
茅山派范圍內的幾座山上,種的全都是茅草。密密麻麻,一蓬蓬,一簇簇,漫山遍野的茅草,生長在山嶺間、地頭上、小溪旁。
茅山派的修士們住的屋子,一律以茅草為頂。一間間,一棟棟,無一例外。就連茅山派掌門大殿,也以青石為墻,以茅草為頂,端的是質樸又······寒酸。
和金玉堆砌的玉山派比起來,周園園對茅山派的第一個印象是:“窮”。
好吧!周園園承認,她對茅山派的第二個印象,還是:“窮”。
周園園不明白茅山派為什么要種這么多的茅草,她只覺得,沒有其它樹木的點綴,在漫山遍野的茅草映襯下,茅山派顯得有些荒涼。
此時正是秋季,山上的茅草已經枯了,枯黃色的茅草叢東一蓬西一蓬的,點綴在整個茅山派的山頭上,讓茅山派像是“種”著一顆顆頭發亂蓬蓬的人頭似的。
周園園第一次見時,覺得有些驚悚。再次見到,則是有些忍俊不禁。
請原諒周園園這個對修真界一點都不了解的修真小白吧!茅山派的茅草可不是普通的茅草,而是“靈茅草”。
茅山派的靈符,在修真界赫赫有名。
制作靈符需要符紙,茅山派這漫山遍野的“靈茅草”,就是制作符紙最好的原材料。
說來也怪,這種“靈茅草”,只有在茅山派才長得這么旺盛,出了茅山派的范圍,“靈茅草”長的稀稀拉拉的,品質要比茅山派的低了幾個等級。
偏偏制作符紙的時候,“靈茅草”的等級越高,制作出的空白符紙,在畫符的時候成功的幾率也越高。
這樣一來,茅山派的空白符紙就成了其它門派修士爭搶的好物件。
茅山派的靈符,那更是貴的驚人。
靠著靈符和符紙的獨門生意,茅山派富得流油。茅山派弟子們的修煉資源,比玉山派弟子還要強上兩分。
因此,茅山派的人喜歡住茅草屋不假,可未必如同周園園想象的那樣,真的個個都是窮光蛋。
起碼,毛大玲就不是窮光蛋。
作為茅山派的天才修士,又有個元嬰師傅罩著,毛大玲的身家,在茅山派算是數一數二的。當然啦!以毛大玲的地位,就算茅山派真的窮,也肯定窮不到毛大玲頭上。
毛大玲的閨房,是一座有著前后院的小院,雕花的窗欞,白色的院墻,墻角邊一兩叢修竹,院子里花木扶蘇。除了屋頂由青瓦變成了鋪的厚厚,截的整整齊齊的茅草之外,小院的修建,還挺有江南庭院的韻味。
基于上次無端端放出神識,造成了茅山派弟子們一陣人仰馬翻的教訓,這一回,周園園沒敢這么簡單粗暴地直接使用神識掃描,而是站在半山腰上,靠著自己一雙銳利的雙眼,往山谷里張望,試圖從山谷中找出上次見過的那堆奇怪的“茅草”。
結果,茅山老祖那頭黃中帶白的標志性頭發沒找著,周園園只用了一眼,就喜歡上了毛大玲住的院子。
和周園園目前見到的那些“破舊小屋”相比,毛大玲的小院顯得干凈而雅致。
此時的毛大玲,正在院子里給花草澆水。
絕美的身姿,我見猶憐的容貌,機械的動作,木然的表情,讓周園園心中生出了幾分憐意。
憐香惜玉是人的天性,周園園看多一眼神情木然的毛大玲,心中就對害了毛大玲的凌笑天,增添了幾分憎恨。
周園園決定,呆在茅山派的這段日子里,她就在毛大玲的小院里安家算了。一來,說不定毛大玲在她這個“樂觀開朗”之人的陪伴下,心情會變好起來呢?二來,周園園也算是毛大玲的“救命恩人”,實在是不忍心毛大玲好好的一個女孩,因為人生中一次無可避免的傷害,就這么消沉下去。
此時此刻,周園園選擇性地忘記了,她救毛大玲的時候,根本沒有露面,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個無名英雄罷了。
可再次見到自己救過的女孩,周園園的心中還是充滿了興奮。哦,不,周園園記起來了,上次聽玉山派的修士們八卦時,說這個毛大玲今年已經一百多歲。一百多歲的女孩?算了,她還是稱呼毛大玲為美女吧!不管多少歲的美女也是美女。妥妥的!
再次看了一眼目標中的小院,和小院里如詩如畫一般的美人,周園園抬起雙腿,興沖沖地往小院飛奔而去。
毛大玲的小院里,布置了一個“聚靈陣”。
小院里的靈氣,比外面要濃郁上一倍左右。小院里的花草,也比外面的長勢要好上幾分。可惜,現在的毛大玲,根本沒有修煉的心情。
毛大玲的心中充滿了焦躁和仇恨。偏偏,她還要把這份仇恨埋藏在心底,不愿意向親近的人表現出來。
毛大玲的修為,已經從原先的筑基大圓滿,倒退到了筑基中期。毛大玲知道,她失去的那些修為,都被玉山派的現任掌門“劉景玉”給吸走了。
毛大玲沒有“c”女情節,更不會對奪取了她清白之身的凌笑天產生什么愛慕之情。她的心中,除了恨還是恨。恨凌笑天,也恨姚美玉,更多的,還是恨自己的不識人心,錯把毒蛇一般的姚美玉,當成了貼心貼肺的閨蜜。
半年前從玉山派脫身后,毛大玲一直不能靜下心來修煉。只要一閉上眼睛,毛大玲的腦海里浮現的,就是一張張猙獰的臉,姚美玉的,還有凌笑天的。
毛大玲知道,自己有了心魔。
毛大玲的心魔,就是害了她的玉山派的掌門凌笑天和她的“毒閨蜜”姚美玉。
要是不能除掉這兩個仇人,她毛大玲這輩子,修為再難寸進。
毛大玲知道,只要她說一聲,弟弟毛一符肯定會傾盡茅山派之力,替她報仇。
毛大玲不愿意把茅山派卷入自己的仇恨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