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清看了他一眼,冷聲說道:“換做是你,會隨便去趟渾水嗎?”
湛泓俊抱著胳膊,歪頭說道:“問題是,這件事爆發出來,誰都沒辦法獨善其身。”
樂嘉陽趴在桌子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可問題是他們都不知道。”
湛泓俊不置可否,顧海清嘆了口氣,“泓俊今天的試探有些冒失了,那對母子既然能夠一同住到頂層,必定和魏仲熏的關系不俗,你今天的一番試探,說不定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湛泓俊撓撓頭,以往這張臉無往不利,沒想到竟然會有失策的時候,這件事他的確是冒失了。
顧海清現在能堵的,就是魏仲熏不是易感知體質,不知道他的玄醫身份,不然到時候還不好引其上鉤。
“兄弟,你豁出去可以,你家不一般,我倆到時候可就慘了。”湛泓俊伸手搭在顧海清肩膀上,湊近他說道。
顧海清瞥了他一眼,說道:“參與這件事的可不只是你們兩家,青羽就算真的惱羞成怒,也不可能動的了這么多掌權人士,更何況,這對他們也未必沒有好處。”
“我們為什么不直接上門?”樂嘉陽也對這個問題感到好奇,“如果你表明了身份,青羽的人應該會考慮一下吧,總比現在這樣強,這很容易讓對方產生芥蒂。”
顧海清哪里會想不到這個問題,但是最大的問題就是他不能表明身份,盡管青羽是大流派,但畢竟是新生流派,就算他表明了,知道不知道還是兩碼事,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湛泓俊伸手彈了樂嘉陽一下,“傻吧你,他現在是以我表弟的身份出現在人前,要是能表明身份不早就表明了。”
樂嘉陽揉了揉被彈的地方,不高興地說道:“俊哥,咱們都長大了,不帶彈腦門了,這樣多幼稚,讓人看到了多尷尬。”
湛泓俊語重心長地說道:“在我面前,你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
樂嘉陽:“……”怎么覺得這話那么別扭?
顧海清拍掉肩膀上的爪子,說道:“好了,一條船上的螞蚱,既然決定了,我就說說我的計劃吧。”
雖然在這密閉的房間里,他還是壓低了聲音。
另外一邊,貝思甜的房間里,她和魏仲熏也正說著那三個人的事情。
在知道顧海清有問題的時候,魏仲熏就已經讓人去查了,但是查來查去都沒有查出這個顧海清的身份來歷。
“家族當中有兩個顧家,一個在江南,一個在東北,不過名聲不顯,族中沒有什么人才,有一家甚至已經衰敗,如果不是家族,很有可能就是哪個流派的人。”魏仲熏看著返回來的電子版資料。
“可是以現在的流派德行,但凡家族當中有這樣杰出的天才,八成都會四處宣揚,沒有不透風的墻,只要他在外行走,就不可能一點行跡不露!”
田智已經是相當低調的了,卻人就是聲滿天下。
正是因為這樣,顧海清這個人就顯得相當神秘,二十六七歲能夠點靈成符的天才,在青羽都是備受矚目的,更不要說其他地方。
“現在顧海清對外稱是湛泓俊的表哥出現在人前,但是就我們調查所知,湛市高官和玄醫往來稀少,可以說沒有,反倒是他的兒子湛泓俊,認識一些業內人士。”
中醫給人一種古板呆滯的感覺,作為升級版的玄醫來說,給人留下的大多數印象也是如此,只不過外加了神秘和高高在上兩種印象。
這其實只是大多數人的一種誤區,玄醫的手段盡管是在中醫的一些基礎上,但并不完全使用中醫的手段,再加上善用符媒,年紀輕輕有兩把刷子的大有人在。
這些人也有自己的興趣愛好,K歌跳舞撩妹,和正常年輕人一樣,也會去嗨,湛泓俊就是這么認識的這些人。
再加上湛泓俊有意結交,本身身份也不一般,出手大方又八面玲瓏,認識一些業內人士倒也不奇怪。
所以想從市高官那里找顧海清的線索,找到的可能性很低,只能從湛泓俊身上找線索。
“既然湛泓俊想要接近你,我們不如將計就計。”貝思甜說道。
如今姜鳴忠一點線索都沒有,周圍任何有可能的人和事都要多加注意,這樣莫名出現一個能夠點靈成符的高手在身邊,貝思甜當然無法忽略。
對方還大庭廣眾之下要找天降福上邊的醫生,對于知內情的人來說,和點名道姓也沒什么區別了,貝思甜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魏仲熏點點頭,“也好,看看這三個人到底要干什么。”
對方肯定是要找他的,他只管等著對方上門就好。
這樣居然相安無事了兩天,何文博得到指示不再來找貝思甜,鷹眼的人還在持續調查當中,關于姜鳴忠和那個禿頭女人仍舊是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
不過鷹眼倒是調查處,姜鳴忠是自動離開的,并非被綁架。
聽到這個,貝思甜不知道為什么就想到了德三,德三到底遇到了什么時候,就這么不告而別了?
人都說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德三離開的時間就算不想去多想都會忍不住多想,可是若說他和這件事有什么聯系,卻又聯系不到一起去。
貝思甜坐在一樓大廳后邊的休息區域,這邊離著假山流水比較近,流水的當中仰著不少錦鯉,游來游去,偶爾欣賞一下也不錯。
她在后邊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前邊大廳走進來一個女人,這女人一身西裝裙,將火辣的身材展露無遺,一頭短發也很干練,她走到前臺,說道:“麻煩給我撥通這個人的房間電話,我有事想找他。”
7開頭的房間是頂層套房,前臺服務員都是記憶過的,也不敢怠慢,看了那女人手里的照片一眼,看到上邊的人是顧海清,然后不同了0703的號碼。
那女人一直盯著她撥號,看到這個號碼,眼底劃過一抹笑意,服務員打過去之后,半天也沒有人接,那女人擺擺手,說了句下次再來就走了。
前臺服務員愣了愣,歪頭想了想,“這女人好眼熟啊。”
“像不像那些人查的那個禿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