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的視線落在李明勇手里的茶杯上,茶湯金黃清亮,茶香沁人心脾。
毫無疑問,這是一杯千金難買的好茶。
不,用好茶已經不能形容,應該說是靈茶,含有天地靈氣的靈茶。
這方是末法世界,哪里來的靈茶?
除非……
柳夕看向秋長生,秋長生點點頭,伸手拿起八仙桌上的茶壺,給自己面前的茶杯倒水。奇怪的是,他倒了半天,卻倒不出來一滴茶水。
李明勇見狀頓時樂了,嘿嘿笑道:“不好意思啊兄弟,看來讓我倒完了。要不我給你勻點?”
說著,他把手里的茶水倒了一半進秋長生的茶杯里。
秋長生端起茶杯,淺淺的嘗了一口,茶香濃郁。溫度恰好的茶水進入嘴中,便化作一道溫暖的氣流,沿著四肢百骸蔓延向全身每一個毛孔,只覺渾身舒泰,如飄飄欲仙。
“靈霧茶。”他斷然說道。
柳夕沒有懷疑,其實只是聞到這股馥郁的茶香,獨有的九曲回旋般的茶霧,她已經知道了這就是修道世界大名鼎鼎的靈霧茶。
此茶在修道世界產量異常稀少,加之靈氣充裕,且有洗滌身心的功效,因而顯得十分珍貴,堪稱有價無市。
久而久之,靈霧茶在修道世界就變成了身份的象征。身份不夠的人,就算有再多的靈石,也換不來一星半點的靈霧茶。
靈霧茶規模很小,小到什么程度?整個修道世界就只有一株茶樹上才結靈霧茶葉。這株老茶樹據說已經生長了接近三萬年,已經產生了樹靈,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株靈霧茶樹已經是妖修了。
茶樹有靈,自然不會隨意讓人摘取自己身上珍貴的茶葉。然而這株老茶樹卻生長在一個修道世家的宅院內,免不得要與這家人打交道做交易。
雙方達成了協議,老茶樹每年允許這家人摘取三十斤茶葉。作為交換,修道世家要負責看護老茶樹,保護老茶樹的安全。
靠著這樁交易,這家人賺了個盆滿缽滿,在修道世界竟然一躍成為數一數二的修道家族。
然而,每年三十斤茶葉,諾大一個修道世界,成千上萬個修道宗門,數以百萬計的修士妖族,如何夠分?
不是沒人眼紅靈霧茶的生意,其中不乏大宗門的勢力和強橫至極的散修勢力。在他們看來,只要奪下了這顆老茶樹,哪里理會什么每年三十斤的屁話,每年三百斤都不夠呢。
每年三十斤靈霧茶就能讓一個不入流的修道家族一躍成為修道世界數一數二的修道世家,這樁生意的利潤該是何等的驚人?
然而這家修道家族之所以能夠保有靈霧茶這么多年,當然有其過人的謀略。
每年三十斤靈霧茶,其中有十斤茶葉送給了千機門,再有十斤茶葉送給了天道宗。
也就是說,每年真正出售在世面上的茶葉,只有十斤而已。
物以稀為貴,只有十斤茶葉,才真正成為了身份的象征,遠比極品靈石更加珍貴。
而如此賺錢的生意,因為有千機門和天道宗的支持,天下間沒有誰敢去招惹這個修道世家。至少,不能是因為茶樹的原因去找修道世家的麻煩。
靈霧茶,即是領悟茶,有提神開竅之效。
無論是鉆研秘術功法,還是閉死關沖擊境界,只要條件允許,修士一定為會自己備上一壺靈霧茶。
柳夕也喝過好幾次靈霧茶,往往是她在沖擊境界時,跑去天道宗宗主的屋里拿的。
整個修道世界,只有天道宗和千機門,才有如此多的靈霧茶,可以供應給真傳弟子和內門弟子閉關沖境之用。
八仙桌上的這壺靈霧茶,來源不言自明,必然是前輩修士們從修道世界帶過來的。
想到這里,柳夕看向秋長生,隨口問道:“你帶靈霧茶下來沒有?”
秋長生沉默了一會兒,神色淡淡的回道:“沒有。”
柳夕沒有說話,只是撇了撇嘴,以示鄙夷。
秋長生笑了,若有所指的看了柳夕一眼:“雖然我是千機門真傳弟子,擁有隨意支取靈霧茶的權利。可惜啊,我一次都沒有拿過。沒辦法,誰讓我從修道第一天起,就沒有遇到過任何瓶頸和難關,需要借助靈霧茶突破。”
柳夕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秋長生微微一笑,看向柳夕說道:“要不,我也回宗門取一些靈霧茶,就說我資質魯鈍,需要靈霧茶開竅?”
柳夕的臉徹底黑了。
該死的秋賤人,本仙子誓與此獠勢不兩立!
她咳嗽了一聲,沒有接秋長生的話茬,看向秋長生茶杯里殘留的茶水,疑惑道;“靈霧茶雖然貴重,不過能夠來到末法世界的修士,每一個都是各自宗門的佼佼者,都有資格獲得靈霧茶。如此一來,就很難判斷到底是誰將靈霧茶帶到了末法世界。”
“并不難。”
秋長生開口道:“雖然能夠來到末法世界的修士都是不同凡響之輩,攜帶一點靈霧茶不算什么。但是,攜帶超過一斤的靈霧茶,就不是人人可以做到的了。”
柳夕皺眉道:“你怎么看出這位修士前輩攜帶的靈霧茶超過了一斤?泡這么一壺茶,最多只需要三片茶葉,充其量也就兩三克而已。”
秋長生敲了敲手里的茶杯,又敲了敲桌上的紫茶茶壺,解釋道:“你看茶杯和茶壺的顏色,這是一套茶具,沒意見吧?”
柳夕點頭,這套茶具,用普通人的眼光來估量,那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秋長生繼續說道:“但是,一套嶄新的紫砂茶具,剛出爐時的顏色并不是這樣的柔潤,顏色帶點鐵青色,算不上特別好看。但是,只要經過長時間的用手摩挲,再加上每天養一壺茶水,久而久之,紫砂壺就有了古玉色。”
秋長生指給柳夕看:“你看,這個顏色就是古玉色,而且是古玉中的上上色,價值連城價值連城。這說明有人長期用茶來養壺,才會養成如今得天獨厚的模樣。你信不信,就光是這個紫砂壺加這一套紫砂杯,你和我就不虛此行了。”
柳夕對紫砂壺沒什么研究,也不怎么感興趣,說道:“你還沒說怎么推斷那人有超過一斤的靈霧茶呢?”
秋長生放下紫砂壺,無奈的說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想要把紫砂壺盤成古玉色,而且如此溫潤厚重,必然是每天泡一壺好茶養壺。只泡不喝,如此持續一年,直到茶壺里茶香濃郁經久不散,便算是養成了。”
“養壺的茶最好是單一品種的茶葉,非常忌諱用各種不同的茶葉來養壺,這樣一來,會導致茶香復雜散漫,而且茶味不濃,極易散掉。最最重要的是……”
他看了柳夕一眼,將自己面前裝有茶水的呃杯子遞到柳夕面前,示意她仔細看看,然后說道:“這壺茶里面沒有泡茶,你看倒出來的茶水,沒有一絲半點的茶渣和茶葉,就可以看得出來。所以,這壺已經徹底養成了,即使不用泡茶,只需要倒入開水,倒出來的便是原汁原味的茶水。”
“倒出來的是靈霧茶,那只能說明養壺的茶也是靈霧茶。至少養了三年以上,每天一壺茶絕對不喝,你仔細算算,是不是對絕對過了一斤?以我估計,最少這名身上擁有十斤左右的茶葉。而且我還知道,逍遙書生非常喜歡靈霧茶,他失蹤的那一年,千機門內沒有任何人喝到過靈霧茶。”
能夠隨身攜帶超過一斤茶葉的宗門弟子,在整個修道世界,也就天道宗和千機門才能做到。
柳夕沉吟了一會兒,嘆息道:“原來是逍遙書生的茶壺,看的出來,他一定很喜歡這個茶壺,那他為什么要留在這里?”
李明勇已經喝光了手里的那杯茶水,仍然覺得有些口渴,于是他不死心的拿過茶壺朝自己的茶杯里倒,心想也許還能倒出一口茶水來。
話說回來,這黃金色的茶水也不知道什么茶,他還是第一次喝到這樣的好茶。
誰知他本是隨手倒了倒茶壺,結果真的從茶壺中倒出了一條金黃色的水龍……
秋長生:“……”
柳夕:“……”
李明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摳了摳腦袋,一臉疑惑的問道:“咦,有水啊,你剛才怎么說沒有?”
他就隨口問問,并不期待秋長生回答。
李明勇一把拿過茶壺,然后在自己杯子里倒滿一杯,如飲瓊漿玉露,一飲而盡。
喝完他還不盡興,又倒了一杯金黃色的茶水,再次一飲而盡。
一連喝了三杯,李明勇這才放下茶壺,滿意的打了一個保哥,隨手撕開一袋靈石,慢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柳夕和秋長生誰也沒有說話,兩人的視線都落在八仙桌上的茶壺上,臉色都有些陰郁。
過了一會兒,柳夕伸手拿過茶壺,朝一個空杯子里倒茶水。結果很讓人失望,跟秋長生剛才一樣,沒有到出一滴茶水。
柳夕不動聲色的放下手里的茶壺,面色看上去還挺正常。
李明勇見柳夕提了茶壺卻不倒水,便非常有紳士風度的接過紫砂壺,然后在柳夕杯子里倒滿了溫度適宜的金黃色茶水。
看到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的紫砂茶壺,柳夕的眼角不自覺的抽了抽,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秋長生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說法和動作,只笑嘻嘻的恭喜李明勇。
一件空間儲物戒指,而且內部空間一定非常的大,才能奢侈到用來裝無限量的水。
空間儲物法寶,一直是柳夕心里的痛。
她自己做了一些儲物戒指,雖說空間狹小,而且過程稍微有些……那個啥,異想天開。不過好在幾乎沒有使用門檻,成本和銷售價格都很低。
俗話說,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柳夕手上套著的七八個玉指環,與李明勇手里富貴氣息逼人的乾坤壺一比,頓時連狗屎都不如。
太自卑了,太脆弱了。
話說回來,這黃金色的茶水也不知道什么茶,他還是第一次喝到這樣的好茶。
誰知他本是隨手倒了倒茶壺,結果真的從茶壺中倒出了一條金黃色的水龍……
秋長生:“……”
柳夕:“……”
李明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摳了摳腦袋,一臉疑惑的問道:“咦,有水啊,你剛才怎么說沒有?”
他就隨口問問,并不期待秋長生回答。
李明勇一把拿過茶壺,然后在自己杯子里倒滿一杯,如飲瓊漿玉露,一飲而盡。
喝完他還不盡興,又倒了一杯金黃色的茶水,再次一飲而盡。
一連喝了三杯,李明勇這才放下茶壺,滿意的打了一個保哥,隨手撕開一袋靈石,慢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柳夕和秋長生誰也沒有說話,兩人的視線都落在八仙桌上的茶壺上,臉色都有些陰郁。
過了一會兒,柳夕伸手拿過茶壺,朝一個空杯子里倒茶水。結果很讓人失望,跟秋長生剛才一樣,沒有到出一滴茶水。
柳夕不動聲色的放下手里的茶壺,面色看上去還挺正常。
李明勇見柳夕提了茶壺卻不倒水,便非常有紳士風度的接過紫砂壺,然后在柳夕杯子里倒滿了溫度適宜的金黃色茶水。
看到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的紫砂茶壺,柳夕的眼角不自覺的抽了抽,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秋長生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說法和動作,只笑嘻嘻的恭喜李明勇。
一件空間儲物戒指,而且內部空間一定非常的大,才能奢侈到用來裝無限量的水。
空間儲物法寶,一直是柳夕心里的痛。
她自己做了一些儲物戒指,雖說空間狹小,而且過程稍微有些……那個啥,異想天開。不過好在幾乎沒有使用門檻,成本和銷售價格都很低。
俗話說,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柳夕手上套著的七八個玉指環,與李明勇手里富貴氣息逼人的乾坤壺一比,頓時連狗屎都不如。
太自卑了,太脆弱了。
太自卑了,太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