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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絕對不敢。
直到他的身體被無數紙蝶穿透而過,他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十二月成立以來,不是一直都那么和諧。
大家都是吞噬者,早就已經拋棄了人‘性’的良知和道德,面對著強大的同類,誰又不想吞噬了對方來增強自己的力量呢?
對吞噬者來說,同類的味道就仿佛饑餓了一整個冬天的餓狼,看到一只‘肥’嫩的小羊羔,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而吞噬者要抵制住吞噬同類的‘欲’望,遠比餓狼要控制自己不撲向小羊羔艱難百倍。
經歷過一段‘混’‘亂’的彼此廝殺后,十二月終于確立了一個嚴格的規矩:成員之間守望互助,不得吞噬和傷害組織成員,否則必誅之。
十二月的規矩很少,畢竟大家都是異能者,而且是異能者中的吞噬者。都是無法無天的人物,誰也不愿意被人管控著。
之所以聚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共同的目的,抱團以及合作罷了。
而這一條規矩,便是十二月的底線。
一旦有人越過這條底線,組織成員將全力追殺此人,不惜一切代價,不死不休。
歷史上十二月一共發出了五次誅殺令,誅殺了五名破壞規矩的成員,時間都沒有超過半個月。
楚彥‘春’微笑著看著赤月那雙震驚不解的眼睛,十分善解人意的替他把沒有說完的話補充完整。
“你是不是覺得很驚訝,沒想到我真的敢殺你?”
見赤月的瞳孔微微動了動,楚彥‘春’又笑道:“可是你看,殺你們的是那些士兵啊,你是被子彈打穿的,不是我。”
楚彥‘春’說完,還好心的指了指赤月破碎的肚子。
被數不清的子彈擊中,赤月不僅僅是‘胸’部腹部,全身上下都布滿了彈孔,比篩子還像篩子。
唯有頸部和頭部因為楚彥‘春’帶著他升高之后,脫離了士兵們的‘射’擊范圍,還能保持完好。
這樣的身體狀況,誰能看得出赤月其實是先被楚彥‘春’的紙蝶所殺,然后才被上千發子彈穿體而過?
赤月瞬間也明白了。
楚彥‘春’之所以當著眾人的面扶著他一起飛上天空逃命,正是因為他也顧忌著十二月的規矩。
這條規矩嚴格來說可以分成兩個,第一個是守望互助,第二個是不得彼此殘殺吞噬。
赤月在楚彥‘春’身后,楚彥‘春’就不能夠逃,必須要保護他。
不然,楚彥‘春’獨自逃走的話,依然等于觸犯了規矩,會被十二月除名并追殺。
所以楚彥‘春’抓著赤月在眾人面前一起逃走,這樣誰也不能說他放棄同伴獨自逃生。
但是楚彥‘春’卻不是真心想要救赤月,身邊跟著這么一個失去戰斗力的廢物,還要時時保護他,楚彥‘春’還要怎么逃走?
不如直接吞噬掉他,吸收他的力量來強化己身。
楚彥‘春’臉上浮現冷酷至極的笑容,心下早就有了決意,本打算借助士兵們手里的槍殺死赤月,誰知赤月竟然還有抵抗的能力。
不得已,他只能‘操’縱紙蝶親手殺死了赤月,然后再借士兵們‘射’出的子彈破壞了他的身體,如此一來,誰也看不出是他楚彥‘春’動的手。
就算會引起金月等人的懷疑,但眾目睽睽之下,他們沒有證據,也拿他沒有辦法。
赤月感覺不到身體有任何知覺,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吃力的張開了嘴,眼神惡毒的看著楚彥‘春’。
“以我、阿蘭發之名……”
楚彥‘春’冷笑著看著自己抓著的一團“碎‘肉’”,好笑的說:“怎么,你要召喚血煞來殺我嗎?求之不得呢。”
他似乎真的很期待赤月能召喚出血煞,也不打斷赤月的吃力的‘吟’誦,真心實意的希望他能夠成功。
赤月的生命力在急速的衰退,聲音斷斷續續細不可聞,但他的嘴巴依然在張張合合,無聲的念誦著咒語。
在他斷斷續續的念誦聲中,他右手握著的黑‘色’鐵桿上的鐵環亮起了一道十分黯淡的黑光。
鐵環本就是深黑‘色’,那道黑光在上面幾乎看不見。
“……詛咒你——癲狂!”
赤月終于念誦完畢,漆黑鐵桿上的鐵環上,黑光如一道小小的箭頭,瞬間‘射’入了楚彥‘春’的眉心。
楚彥‘春’一愣,接著臉‘色’大變:“不是血煞,你對我施展了什么詛咒?”
赤月無聲的笑了起來,嘴里不停的流出血水,用嘶啞的聲音低聲說道:“楚彥‘春’,你將不得好死。”
說完,他直直的看著楚彥‘春’,臉上依然保持著猙獰的笑容,卻沒有發出一丁點笑聲。
楚彥‘春’‘陰’沉著臉,他知道赤月已經死了。
赤月用他最后剩下的生命力,對楚彥‘春’施展了降頭術,詛咒他——癲狂!
楚彥‘春’的紙翅帶著他已經飛出去了三公里遠,他在一處叢林中降落下來,提著手里千瘡百孔的赤月尸體。
“詛咒嗎?那就讓我嘗嘗你的詛咒是不是管用,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啊赤月。”
楚彥‘春’哈哈一笑,右手五指突然抓在赤月的頭頂上,五指用力‘插’入了頭皮之中。
只見赤月本就猙獰的表情越來越猙獰,越來越扭曲,整個臉皮都在急速縮小,還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響。
那是頭骨一點一點被磨碎的聲音。
過了約莫五分鐘,赤月的頭已經變成了拳頭大小的一團血糊糊的東西,被楚彥‘春’握在手心里。
楚彥‘春’扔掉了手里的血糊糊,先是皺了皺眉,隨即眉頭揚起。
他感受著一股股‘精’純的巫力匯入了身體里面,與自己原本的巫力匯聚、、排斥、然后融合在一起。
那一瞬間,楚彥‘春’覺得全身舒服的如同飄飄‘欲’仙一般,靈魂都像是飛出了天外。
他清晰的感覺到,身體內的桎梏開始破碎,一層層無形的牢籠被一一打開。
他看到了很多景象——那是他舉手投足之間,翻天覆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