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了一些常規建議和注意的地方離開了病房。
“安沐——”
陸遠虛弱的開口喚了一聲。
只是叫了一聲安沐的名字,陸遠已經腦門上全是汗珠。
“你什么都不要說!好好休息。”安沐伸手想要握住陸遠的手,可她看不清楚陸遠的手具體在哪,只好忍住,輕聲說道:“你好好休息。醫生說你剛醒不能說太多的話。”
“嗯。”陸遠努力應了一聲。
安沐在一旁又陪著陸遠安靜的坐了幾分鐘后,這才出了病房。
因為陸遠剛剛醒來,所以醫生要求在重癥監護室還要觀察48小時。
等到確定沒有反復,才會同意陸遠轉到普通病房。
“軒。真好。陸遠醒了呢。”安沐高興的說道。
司徒軒見她這么高興,也應道:“是啊。真好。”
只要她高興的事,對他來說那就是好的。
晚上的時候,安沐比平時多吃了半碗飯,非但如此,還央求司徒軒幫她泡了一杯許久不喝的紅茶。
他知道,陸遠醒過來,她真的是高興極了的。
方樹兒晚上來了電話,強烈抗議安沐這么多天失蹤的事情。
并且明確要求,不管她在那,明天元旦必須要一起過。
最后沒辦法,安沐同意去方樹兒的房子聚餐。
放下電話后,給劉慧和田萌萌也撥了電話后,安沐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王漢呢?我差點忘了他了。”
“我已經聯系過他了,今晚最遲明天,他就能回來。”司徒軒說道。
“回來?他去哪了啊?”安沐不解問道。
那天出事之前,安沐記得自己是聯系過王漢的。
不過后來自己受傷昏迷,再加上眼睛出了問題,她就把王漢給忘了。
這會兒準備要打電話了,才想起了這個胖子。
“你們出事后他就一直在忙著做筆錄,應付警。察。還有陸遠的幾家店鋪,他也幫忙去做了員工安。撫。”
司徒軒說道:“生意場上,沒人會在乎你是不是受了重傷。員工也不會在意老板如何,他們最關心的是工資。”
安沐:“……”
“陸遠家的車行只有自己在打理,現在他出事,要是沒人出面幫他做這些,車行的信譽和口碑就會垮了,再想做起來很難。”
說完,司徒軒拍了拍怔怔的安沐說道:“總要有人默默做這些,陸遠才能安心住院恢復啊。”
是啊,總要有人默默做一些事情啊。
只是安沐沒想到做這些的是王漢。
那個遇見事就會慌亂,那個印象里總是嘴巴碎又有點膽小無主見的胖子,王漢。
“王漢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
安沐回了神,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只聽司徒軒說道:“每個人都會成長的。”
“嗯。”安沐輕輕應了一聲。
成長是必然的,每個人都會漸漸成熟,可這種成長是不是有點太慘烈了?
“你真的明天要去聚餐?”司徒軒問道。
“對啊。我這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我總得繼續生活吧。”安沐無奈的說道。
本以為兩三天就會有“奇跡”出現。
可實際是,兩三天之后又是兩三天。
雖然失望,但是安沐倒是想明白了,奇跡這東西如果隨隨便便就發生,那就對不起這兩個字了。
所以,她已經決定坦然去面對。
再說方樹兒她們都是自己好朋友,她覺得也沒必要瞞著自己眼睛的事兒。
早晨,安沐是被震天的炮竹聲給吵醒的。
“安陽大過年也沒這么吵啊。”安沐迷迷糊糊的抗議。
司徒軒被她閉眼不滿的樣子逗笑,手捂著她耳朵,輕聲說道:“醫院離市中心很遠,所以放炮的人有點多……”
B省市中心是不能放炮竹的,所以很多人會開車到郊區附近放炮仗。
這邊放炮的人多了,就變得格外的吵。
“醫院,學校要安靜啊!這些人懂不懂?”
安沐剛剛睡著,就被幾聲二踢腳給炸。醒了。
她干脆也不睡了,帶著起床氣兒說道:“出發!我睡不好,也要拉上墊背的!”
方樹兒打著哈欠,看到7點就出現在門口的安沐,頓時嚇醒了。
不過,嚇醒她的不是因為這么早安沐出現,而是……
“你怎么坐著輪椅?!你別嚇我啊?”
再轉眸看著站的筆直有范兒的司徒軒,方樹兒結結巴巴問道:“你倆這是什么情況?他好了,你坐輪椅?你倆這是玩呢?”
一邊說,方樹兒偷偷瞄安沐的腿。
“我的腿沒事啦。”
安沐“噌”一下子站起來,把正在暗暗觀察的方樹兒嚇的尖叫一聲,隨即拍著胸口罵道:“安沐!你想在新年第一天嚇死我嗎?!”
“好好的坐什么輪椅啊?!矯情不矯情?”
方樹兒氣呼呼的轉身上了樓,喊道:“司徒軒,你的腿什么時候好了的?”
司徒軒沒理樓上大呼小叫的女人。
方樹兒的房子是市中心的高級公寓,房間不大,一共只有70平米,不過建筑空間很高,所以她改成了上下復式的Loft風格的住宅。
上面是她的臥室和書房,下面就是客廳和餐廳。
雖然面積不大,但是五臟俱全,而且裝修的非常奢華精致。
這會兒聽著方樹兒在樓上大喊,司徒軒則是充耳不聞的扶著安沐走到了飄窗前,說道:“這公寓景色不錯。我們也可以買一套房子。”
“這是市中心,聽說一套房子要很多錢啊。”
“小傻瓜,我要是連一套房子都給不了你,那我也太失敗了。”
安沐其實想說她覺得那套別墅就很好了,不需要再買別的房子。
房子嘛,有的住就好了,要那么多干什么?
不過,不等她開口,身后傳來方樹兒的聲音:“司徒軒,你這話我愛聽。現在好多男人買不起房還嫌女人物質,你這話就該錄下來,給那些人聽聽。”
“給不了最好的可以退而求其次,為什么要嫌女人物質呢?有一處住所不是最基本的要求嗎?”司徒軒不太明白。
“因為次的也買不了啊。”
方樹兒和司徒軒的接觸并不多,也就是寥寥幾次。
這會兒聽到他說了這番話,一下子就拉近了距離,她笑著問道:“你們倆這么早來,是空著肚子的吧?要不要我給你們露一手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