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淑可根本不在乎許平心的叫罵。
她掃了眼屋內。自顧自走到沙發邊上,把上面放著的一個行李包隨手扔在了地上坐下了。
“我剛才在門口看到了你和丘明誠不對盤吧?”安淑可問道。
“關你什么事兒?”許平心擰著眉沒好氣兒回道。
看著沙發上噙著一抹笑的安淑可,許平心吃不準這個中年女人到底找他是什么意思。
“要是我猜的沒錯,你喜歡過那個叫蘇秀的狐貍精吧?”安淑可又問。
許平心關上了屋門,站在門口問道:“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果然是喜歡過啊……你們男人啊,就喜歡那種裝腔作勢的臭不。要臉!”
安淑可狠狠罵了一句,斜視著眼前的男人說道:“我看你和丘明誠不對付,就是來問問你,要不要坑他一回!”
“坑?怎么坑?”許平心坐在了凳子上。
“我可以讓你玩一回蘇秀,然后我們倆一起坑丘明誠一筆錢!”
安淑可惡毒的笑著,說道:“就看你有沒有膽子做了!”
“你不是丘明誠的前妻么?剛才不是還哭著喊著要和他復婚么?怎么又要坑他了?”許平心提防的問道。
“復婚?他和那個狐貍精已經結婚領證了,我找鬼復婚啊?”
說起‘復婚’這個詞,安淑可就氣的半死,喊道:“既然丘明誠不仁,那就別怪我安淑可對他不義!你——到底要不要和我聯手啊?”
許平心仔細觀察著安淑可臉上的表情。
見她剛才說起丘明誠眼神里燃起的惡毒和憤怒不像作假,這才沉吟道:“說來聽聽。”
丘明誠狂奔回家,一進門就看到蘇秀站在陽臺窗前,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在出神。
她消瘦的背影像是隨時會被窗外濃烈的黑色吞噬,看的丘明誠心驚肉跳。
“秀——”
他沖過去一把從后面緊緊抱住了她,心疼又愧疚的說道:“對不起!是我沒用,讓你又受委屈了。”
蘇秀能感覺到丘明誠身上從外面帶進來的冷意,讓她身上都隨之起了一層寒意,她也跟著心一疼,拍著肩膀上擁著她的手臂,溫柔說道:“你和我還用說這些嗎?不是說好了一起經歷世事滄桑和風雨?一起享受生命的美好?這一年時間我感受到了美好,現在也該經歷下風雨,這才是生活啊。”
“秀——是我不好!你……我……”
懷中的蘇秀越是通情達理,丘明誠鼻子越是發酸,心中一陣陣的泛著疼。
這一年時間,哪里來的什么美好。
每個月發了工資他倆都要算清楚還多少外債,給安淑可多少生活費。
剩下的柴米油鹽加上日常開銷,兩個人到了月底只能啃饅頭咸菜。
有一次,學校一位老師家中裝修,丘明誠過去幫忙,無意中問了下做裝修的工人一個月能掙多少,當他聽到大概的數字時,他真是苦笑了一天。
回來后他和蘇秀還自嘲過,他這個堂堂第一學府的教授,現在每個月的生活費還趕不上一個裝修工人。
可蘇秀當時一邊笑一邊寬慰說道:“咱們現在就是在體驗不同生活啊。你就當咱倆這段 時間去偏遠地區支教不就好了?”
她說完看到丘明誠還是愁眉苦臉,指著自家屋頂說道:“咱們可比支教的那些老師幸福多了,這房子冬暖夏涼的,而且還有電視,喏——還有Wifi,比起人家那些老師啊,咱們倆真是應該惜福才對。”
也是奇怪,明明還是饅頭咸菜的清苦日子,可自從蘇秀這么開導了一番,丘明誠竟然覺得自己是個幸福快樂的人。
“秀——以后不會了,以后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丘明城越想著過往的一幕幕,他將手臂又收了收。
他怕,怕他一不小心就丟了蘇秀這樣美好的女人。
蘇秀感覺到了丘明誠手臂加重了力量,她甚至被勒的呼吸都有點困吶,可她還是笑著應道:“一定會好的啊。真心相愛的人在一起,任何困難都能扛過去的。”
“嗯!會的!一定會。”丘明誠喃喃重復道。
安沐回到宿舍,突然感覺到一陣疲憊。
生活真是奇怪,你拼命想要逃離一個圈子,避開一些人,可偏偏怎么逃都逃不掉。
她就沒想明白,安淑可一直在安陽呆著,怎么就突然跑到了B省,還那么精準的找到了教務處的辦公室呢?
“安沐?想什么呢?趕緊去洗澡吧,一會兒熱水要沒了。”
方樹兒見到安沐回來后就癱坐在椅子上發呆,出聲提醒了一句。
“嗯。”
安沐應了一聲,起身進了衛生間。
“她怎么了啊?說話說一半跑出去,回來又像是丟了魂一樣。”戴佳聽著衛生間門關上,不解問道。
“可能晚上打架的那位丘老師和她有什么關系吧?”方樹兒若有所思的說道。
“有什么關系?難道——安沐喜歡大叔類型的?”戴佳睜大眼睛,三八的低呼出聲。
方樹兒翻了個白眼,罵道:“戴佳,你要不要考慮轉去中文系啊?你這邏輯推理奇差,腦洞又奇大,以后去寫言情小說比較合適!”
“是你說她和那位丘老師有什么關系的啊?怎么又成我的邏輯推理奇差了?”戴佳氣鼓鼓不滿說道。
“上次許平心叫我們寫檢查,還要給處分的事兒你忘啦?”方樹兒沒好氣兒的問道。
“記得啊,怎么了?”
“安沐說這件事她想辦法,然后許平心不就沒再追究?”
“嗯。對啊,怎么了?”
方樹兒無語扶額,轉身盯著斜對角床鋪上的戴佳又問道:“你真的不考慮去中文系嗎?你這腦子真的不適合金融。”
“我去——方樹兒,你別上升到人身攻擊啊,我這叫單純,單純懂不懂?你以為都像你一樣活成人精了?”
戴佳擺手催促道:“趕緊說!再不說我吼你啊!”
“你想想許平心為什么會不追究了?”方樹兒嘆了口氣繼續引導戴佳。
“嗯……是不是良心發現了?”戴佳想了幾秒回道。
“靠!”
方樹兒氣的差點從床鋪上跳起來,拍著床鋪的欄桿喊道:“那肯定是安沐找了那個叫丘明誠的,然后丘明誠又找了許平心說情了啊!戴佳?你的大腦是不是打了去皺針了?啊?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