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龍突然間從血海之中成型,狠狠的向寧月沖殺而來。血龍未至,濃郁的血腥之氣便已經沖入鼻息。每一滴血,都蘊含著可怕的力量,而一條血龍,威力更是驚世駭俗。
寧月雙指并劍狠狠的揮動,一瞬間,萬道劍氣如孔雀開屏一般肆意展開。劍氣如雨,萬劍齊飛,銀亮的劍氣仿佛機槍掃射一般向血龍轟擊而去。
寧月的武學早已經登峰造極,每一道劍氣都能斬破山河,碎裂天地。但是,對方的血龍卻異常的堅韌,任由劍氣轟擊,它依然如故的向寧月咬來。
眼看就要撞到面門,血龍在劍氣的轟擊下終于不甘的發出一聲悲鳴。血龍爆開,化作無數血霧,血霧席卷,如云卷云舒。擊潰血龍,寧月應該能松下一口氣。但一瞬間,寧月的臉色驟然間大變,臉上更是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的驚詫。
“業火紅蓮?”寧月驚懼的叫道,此刻的心底卻已翻起佛驚濤駭浪。業火紅蓮是什么?那可是天地三大奇毒,就是一滴,也能讓一個武道高手身死道消。但是此刻,這么多鮮血之中,竟然全部蘊含著業火紅蓮之毒。
雖然寧月已經突破問道之境,對于業火紅蓮之毒也不是這么畏懼。但是也架不住多啊,眼前的血海翻騰無邊無際,這么多業火紅蓮毒就是神仙來了也架不住。
“該死!”寧月終于明白了,當初在圣山看到的業火紅蓮之血,想來就是血神的血海功法遺留下來的。正在寧月內心掙扎的時候,突然間,眼前的血海再一次沸騰了起來。
這一次,突然間出現了十條血龍,四面八方十面埋伏的向寧月沖殺而來。一條血龍的強悍,寧月已經領教,十條血龍的轟擊,寧月只感覺背后發麻。
無數劍氣從周身激射而出,仿佛雨打芭蕉一般向四周的血龍轟擊而去。血龍依舊,冒著寧月的轟擊瘋狂的前進。在沖到寧月近前只是,寧月也才堪堪擊毀三條血龍而已。
來不及細想,身形一閃化作閃電躲開,七條火龍猛烈的撞擊在一起,無數血花飛濺。寧月的輕功乃咫尺天涯,方寸之間可以隨心所欲。
但是就算寧月的輕功再精妙,如今卻被困在血海之內無處逃脫。而寧月能躲開血龍的轟擊,這一點倒是讓血神很是意外。血龍再也沒有出現,一聲輕咦卻在血海空間之中回蕩。
“這是什么武功?竟然速度可以如此之快?”血神語氣之中充滿了好奇。血神乃軒轅古皇的兒子,他所身處的時代也是武學萌芽的時代。
武學在萌芽之初雖然強大但也野蠻,追求力量詭異殺傷力但卻對功法精細化忽視了。輕功的出現,還是在戰國時期諸子百家爭鳴之時。血神不知道輕功,所以看到這種神奇的武功竟然連攻擊都忘了。
寧月趁此機會偷偷的輸出一口氣,看到血神現身,哪里還有半點客氣?一道劍氣成型于指尖,瞬間向血神激射而去。血神的臉色瞬間陰冷了下來,一道血海浪濤席卷,竟然生生的將寧月激射的劍氣卷動消失于無形。
“既然你這么不識趣,也罷!”血神淡漠的說完,身形緩緩的退入血海之中消失不見。而在那一瞬間,四周的血海突然間劇烈的翻騰,無數血龍密密麻麻的掙扎著仿佛要沖破血海。
看到這一幕,寧月的臉色瞬間變得雪白。雖然知道血神也許很變態,但這也太變態了吧?自己好歹也是問道之境的強者,普天之下也是頂尖一流的人物。就說不能戰而勝之,但要說打一場僵持戰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現在,從交手的一開始自己就被血神全面碾壓,這種感覺,從寧月突破武道之后就鮮少體驗過了。仙宮都不能拿自己咋地,你一個早該死了三千年的人……憑什么?
寧月心底的怒火瞬間被勾起,一道金色的氣勢噴涌的席卷而出。金色氣勢仿佛熊熊燃燒的火焰,火焰中帶著五彩的霞光。手輕輕的握上劍柄,那一刻,整個天地都變得靜止了起來。
“翁——”天地蜂鳴響起,無盡的道韻從太始劍周身激射而出,蕩漾的瀲漓,吹皺了周圍翻騰的血海。無數的血龍在血海之中定格掙扎。
“太始劍?”血王這時候才在意到寧月手中的劍,沉睡了三千年,想不到這么快就和軒轅古皇用盡天材地寶鎮壓天地氣運的上古神器見面了。
“嗤——”一道金色的劍光沖破云霄,粘稠的血海也無法抵擋太始劍的金色鋒芒。太始劍出鞘,天地之法降臨。寧月的氣勢,在太始劍的加持下不斷的拔高,漸漸的沖破天際飛上云霄。
這一刻,寧月就仿佛是神,這一刻,在寧月的眼前沒有什么不能被摧毀。也在這一刻,寧月的太始劍轟然間斬落。無盡的血海被劈開,滔滔的血水化作蒸汽向兩邊激射而去。這一劍的光芒,就算在百里之外也能清晰看到,而這一劍所造成的天地變幻,所有看著這一幕的人也永遠不會忘記。
天地平息,萬物靜止,包圍著寧月的血海已經消失不見。周圍的景象變得清晰了起來,而四周的一切都仿佛一成未變。眼前依舊是這個峽谷,面前依舊是帶著金色面具的神秘血王。
寧月手中的劍輕輕的垂下,斜斜的指著地面散發著金色的光芒。一身白衣,在月光中微微搖曳。血神依舊抱著雙手,在寧月面前靜止不動,眼神卻不斷的注視著寧月盯著他手中的太始劍。
“太始劍是我父皇打造,乃是我太古皇朝之物,你是不是該物歸原主了?”過了許久,血神才淡淡的開了口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是不是三千年前的人都那么天真?太古皇朝都沒了,那里來的原主?神器有靈,有緣者居之。話說,打了一架,舒服多了。我看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寧月臉上突然升起了笑容,一臉皮懶的說道。
血神的修為超出寧月預料的太多,自己一個人估計干不過。寧月推斷,至少也需要千暮雪和自己聯手才能拿下血神。寧月也不是一根筋的倔驢,打定注意,瞬間轉身就要腳底抹油。
“想跑?本王允許你跑了么?”血神的眼神驟然間變得冰寒,話音落地,一身氣勢再一次噴薄的激射而出。
“本王要走,需要你同意么?”寧月最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裝逼,尤其是開口一個本王!太陽王了不起?太古皇朝都已經覆滅了三千年,他這個本王根本就是一個笑話。真正的王爺在這里都沒這么得瑟,你算個啥?
話音落地,寧月輕輕踏出一步。一步踩下,虛空的腳尖出突然仿佛時空碎裂一般出現了一點裂紋,以腳尖為中心瞬間向四周炸開。
但是寧月的臉色卻在此刻驟然一變,因為自己發動的咫尺天涯,竟然失效了。臉上瞬間露出了驚恐的錯愕,看向血神傲然的眼神充滿了不信。
“本王不準,你就別想走!”血神冷冷的笑道,突然伸出手臂,一個小鈴鐺出現在血神的掌中。鈴鐺劇烈的旋轉,在血神的手中急速的變大。
眨眼間,鈴鐺變成了一人多高的一口大鐘。大鐘散發著青色的光芒,如絲帶一般在周身纏繞。大鐘靜靜的懸浮在血神的身邊,無盡的氣勢仿佛泰山一般向寧月壓來。
“當——”血神一拳狠狠的敲在大鐘之上,一聲幽遠的鐘聲響起。伴隨著鐘聲,一道肉眼可見的音波仿佛海嘯一般席卷開來。而處在音波之中的寧月,一瞬間只感覺腦袋炸裂。
在音波席卷過處,無數空間紛紛爆碎。音波的威力,甚至不在寧月的太始劍之下。血神看著寧月變換的臉色,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戲謔的笑意。
手再一次揮下,鐘聲再一次響起。接連不斷的鐘聲當當當的響起,無盡的音波仿佛狂風中的海浪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寧月周身的空間,不斷的破碎不斷的被修復。
寧月的身影不斷的倒退,腳下的虛空,也被踩出了一個又一個蜘蛛網一般的裂紋。就仿佛在寧月的腳下,有一個玻璃道路一般。
無盡的音波激蕩著寧月的內府,寧月的氣血也隨著音波不斷的沸騰。而此刻寧月的心,卻不斷的下墜不斷的跌落谷底。再這么下去,自己定然會身受重傷,一味的防御,還不如來一場華麗的進攻。
想到此處,寧月也不再猶豫,手中的太始劍驟然間散發出絢麗的金芒。盯著音波的沖擊,一道劍氣沖天而起。寧月雙手持劍,狠狠的迎著天空斬下。
劍氣所到之處,空間紛紛碎裂。劍氣斬落之地,音波被生生的劈開。而隨著劍氣的斬落,血神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終于,血神停下了敲擊,緩緩的將荒古鐘抱在身前。雙手張開,化為展翅。
“轟——”雙掌用力的拍在荒古鐘之上,一道幾乎凝為實質的音波沖出荒古鐘狠狠的向劍氣沖擊而來。
“轟——”強烈的爆炸,帶著無盡的余波橫掃天地,一瞬間,整個夜幕星辰也變得扭曲了起來。接連的爆炸響起,寧月再也無法壓制氣海的翻騰,一口鮮血沖出化成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