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延綿不絕的高聳宮殿,嶄新的墻壁,宛如一個個天宮中天兵天將那明亮的甲胄,反射著冷漠無情。
  以宮殿群為圓心,朝著方圓200里外輻射,隨便彎腰,都能采摘到一株靈藥。
  再往外擴散,2萬里之內,依舊是郁郁蔥蔥的大地,只要愿意費點力氣,也不愁找到一些價值千金的靈藥。
  甚至還有幾處礦脈暴露在地表,暫時還無人問津。
  最邊緣的20萬里邊界,雖然沒有密密麻麻的靈藥,但也充斥著不少天才地寶。
  各種小動物呼吸追逐,各種鳥雀嘰嘰喳喳,一片生機盎然。
  誰都不會相信。
  這一片生機勃勃的土地,在7天前,還是一片貧瘠漆黑的廢土,寸草不生。
  這里是北界域的奇跡。
  在20萬里疆域的邊界處,駐扎著不少天賜宗弟子。
  當然,還有無數黑漆漆的澤研巨炮!
  短短七天。
  天賜宗有上萬煉氣境紛紛突破到巔峰,往日稀少的煉氣巔峰,隨處可見。
  而那些筑基境也收獲豐厚,有不同程度的突破。
  在天賜宗的地域之外,卻又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20萬里疆域外的土壤,雖然不至于多么枯寂,但也沒有什么生氣。
  金極皇庭的居民時不時來窺視著天賜宗,他們望著遠處那煙云浩渺之內的高聳大殿,忍不住贊嘆。
  神跡!
  短短7天。
  天賜宗就建造起了一座座巍峨大殿,這種速度,簡直將奇跡詮釋到了極致。
  而天賜宗弟子們時不時回頭,遠遠望著中央,瞳孔熾熱。
  在中央大殿之巔,一輪月弧狀的氣運之石,還在源源不斷的散播著濃郁的祥瑞氣運。
  驕傲!
  天賜宗弟子內心升騰起前所未有的驕傲感情。
  這7天。
  諸國紛紛送來賀禮,絡繹不絕。
  天賜宗原本就有錢,沉府升布置下傳送陣之后,第一時間雇傭北界域最優秀的建筑師,打造了巍峨的中央大殿群。
  7天時間過去!
  以天賜殿為中央大殿,一座座高聳的建筑還在以驚人的速度朝著遠方輻射而去。
  在天賜殿旁邊,是一尊更加豪華的大殿。
  少宗殿!
  從少宗殿一字排列下去,是一個個還沒有命名的大殿。
  一座不知名的大殿!
  床板吱呀吱呀亂響,仿佛一個不堪重負的騾子,再也承受不了這種徭役。
  床,是百年寒柳木打造,百斤大錘都難以撼動分毫。
  可這么堅固的床,被搖晃成這樣,只能說明搖床人的恐怖。
  這種恐怖,肆虐了整整7天。
  “娘子,你還真是口是心非啊,明明嘴上說不要不要,身體卻誠實的很!”
  閉門鎖殿,整整7天。
  此刻田剛蒙蒙亮。
  巨床一陣瘋狂顫抖,幾乎散了架,就連地板都被震其一塊塊碎石。
  紀東元顫抖過后,摟著滾燙的嬌軀,陷入了賢者時間。
  他捏著兩塊軟肉,思索著人從哪里來,又要到哪里去,浩渺的星空,有沒有盡頭,大地到底有多深,趙楚和老師有沒有戰斗!
  一團又一團無聊的問題,此刻卻出奇的有意思。
  思維開闊,念頭通達。
  紀東元感覺自己看穿了古今的一切。
  澎湃過后,小生就是圣賢。
  這就是男人的賢者時間。
  “相公,你剛才說什么?我沒聽清楚!”
  劉月月小鳥依人,匍匐在紀東元懷中。
  她剛才渾身痙攣,一瞬間陷入了假死狀態,大腦一片轟鳴,感覺死了一次又復活了一次。
  “我說,我的小娘子。你口是心非,明明嘴上說不要不要,身體卻誠實的很!”
  紀東元深邃的目光,宛如看穿了浩瀚寰宇,也看穿了女人的心。
  “紀東元,你還好意思說我口是心非?是誰叫囂著,要弄哭我、弄暈我、弄死我……還要把我弄到床頭柜里,弄蹦起來,弄的不要不要的……然后,三分鐘,某人就開始思考人生?是誰口是心非?說!”
  劉月月一腳將紀東元踢下床,怒氣沖沖。
  敢嘲笑老娘。
  片刻后。
  紀東元閑著時間逝去,七情六欲充斥腦海,他輕輕舒展了眉間愁容。
  “記住我的名字,以及我弄你的所有姿勢!”
  紀東元一拍大腿,腳下大地龜裂,他的胳膊,已經抱住一個全世界最滾燙的肉身。
  “今天我要弄哭你,誰說話都不好使!”
  雄風一展。
  紀東元如狂風暴雨中的柳枝,開始瘋狂搖擺。
  再次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反抗之聲。
  “相公,都7天了,趙楚還沒有醒來,不會有什么問題吧……啊……”
  劉月月用玉指撥開被香汗黏在額頭的凌亂發絲,有氣無力的問道。
  “那小子命大,我懷疑他現在正在和老師戰斗……”
  紀東元一個翻身。
  “坐上來,自己動!”
  “看我能不能把你弄上天,和太陽肩并肩。”
  紀東元再次翻身,換姿勢。
  “嗚嗚嗚……嗚嗚嗚……”
  劉月月哭了。
  “哭吧,娘子!”
  “從今天開始,只有我弄你的時候可以哭,其他時間,不準哭。”
  “娘子,昨天好像有個萬劍宗的人來找你,你什么時候回去?”
  “成了家的女人,哪能拋頭露面。找段雪寒要幾桶仙基液,還了萬劍宗恩,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劉月月狠狠在紀東元肩膀上,留下一排牙齒印。
  大床悲鳴。
  這里的場景,再偉大的作者,都寫不下去了。
  少宗殿!
  澤妍花用溫度適宜的濕毛巾,仔細的替趙楚擦了擦額頭,她嘴角帶著一抹滿足的微笑。
  時光飛逝。
  一年時間,他們夫妻,似乎又回到了當初無悔城。
  趙楚昏迷不醒。
  自己照顧他的一切。
  沒有人打擾。
  只有我們倆。
  澤妍花在趙楚的額頭,輕輕的親了一下。
  在天賜宗很安全,沒有無處不在的密探,沒有痛苦,沒有困難。
  從知道自己是半人妖之后,這7天,是她最快樂,最放松的日子。
  “趙楚,你快點醒來吧,我們敘敘舊。”
  澤妍花握著趙楚的手掌,喃喃自語。
  與無悔城的重傷癱瘓不同。
  這7天,趙楚呼吸平穩,體溫正常。
  他只是在沉睡。
  段雪寒說趙楚太累,他需要徹底休息一次。
  “沉宗主已經將靈靈安置妥當,你可以放心。”
  澤妍花想了想又說道。
  清晨了!
  一抹陽光從窗口穿刺進來,一瞬間驅散了所有昏暗。
  澤妍花走到窗邊,看著一望無際的碧綠,心情無比的舒暢。
  她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整個人都沉浸在清晨的朝霞里。
  側臉金黃。
  澤妍花就像朝霞下所有花朵中的一員,散發著溫和的美。
  照妖鏡內!
  趙楚的神念盤膝閉目,沉浸在玄之又玄的狀態中。
  對于趙楚來說。
  他沉睡的時間,照妖鏡也在孜孜不倦的鞏固著修為。
  突然間。
  趙楚雙目猛地睜開。
  頓時間,他雙目之內,有兩團紫色火焰蔓延,
  隨后,兩條紫龍于火焰中咆哮而出,在空中畫出一道道紫色匹練。
  足足過了十幾秒,那紫龍才緩緩消散。
  “不知不覺,筑基大圓滿了!”
  接下來,趙楚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丹田之內。
  趙楚的基臺已經穩固到不可思議。
  原本他就服用了大量仙基丹,再加上經歷無數次生死之戰,對潛能的壓榨及其恐怖。
  特別是金鼠皇一戰。
  雖然陷入瀕死狀態,但趙楚畢竟撼動了金鼠妖接近99拳。
  福兮禍所依!
  這其實也是一場大機緣。
  原本趙楚要壓榨好幾年的潛力,被一次性榨干。
  渾身每個毛孔的靈力都被壓榨出來,在金鼠皇的殺機之下,趙楚已經歇斯底里,油盡燈枯。
  說到底……筑基境的修煉,不過是將基臺壓榨到極致。
  簡單,粗暴,但也難上加難。
  筑基境的修煉,不僅僅是枯坐,還需要大量實戰,大量生死之戰。
  這樣才能快速修煉。
  和弱者對戰,根本就是浪費時間。和同階對戰,對基臺的壓榨有限。和高階廝殺,容易被直接轟殺。
  而與長輩對戰,長輩忌憚你的實力,怕誤殺,也怕重傷,根本無法施展出極限壓榨,效果其實和同階對戰一樣。
  所以,筑基后期之后的鞏固期,是最難,也是最耗費時間的。
  就這樣!
  機緣巧合下,趙楚得到了金鼠皇的極限威壓,幫助他提前走完了筑基境后期的壓榨期,提前大圓滿。
  “下一步……該考慮金丹了。”
  深吸一口氣。
  “如果沒有意外,袁瑯天嘴里說的那些苦修士,也該來天賜宗等我了吧!”
  趙楚身體還在沉睡,需要一個小時左右,才能徹底達到巔峰。
  已經沉睡了7天,趙楚的神念也不著急蘇醒。
  當初在妖域枯壁前,袁瑯天曾經說過。
  在北界域,有一群特殊的人。
  他們自稱是苦修士,是北界域最古老的種族。
  每逢千年浩劫,這些苦修士似乎能冥冥中算到虞白婉要屠殺元嬰,便會紛紛出世,尋找渡劫的人皇。
  一千年前,袁瑯天就是苦修士們找到的人皇。
  當然!
  從太倉北引來虞白婉這個禍害以來,苦修士斗爭了萬年,就根本沒有成功過。
  每隔一千年,所有元嬰強者,都會被虞白婉輕描淡寫的殺盡。
  但這個苦修士種族,固執的像頭驢,就是不肯放棄。
  據袁瑯天講述。
  在萬年之前,北界域曾經在下九天世界,也輝煌過,這些苦修士,就是當年輝煌下的遺民。
  虞白婉斷了北界域的根,使得北界域萬年無法翻身。
  這些苦修士,就是尋找宿命之主,要徹底恢復北界域的榮光。
  當然!
  在袁瑯天看來,這就是一幫執著的妄人。
  不過,這些妄人是最佳的助力。
  他們不與北界域任何勢力有牽扯,他們忠心耿耿,只要認定你是人皇,你讓他們去死,他們都毫不猶豫。
  當然!
  這些苦修士脫離了主流世界,清貧苦修,修為真心更一般,金丹都數不出一巴掌來。
  或許!
  人皇圣宮還有一個元嬰坐鎮,袁瑯天不確定那個苦修士是否還活著。
  但這幫苦修士戰斗力超強,往往能以一敵三。
  袁瑯天的原話是這樣的:窮苦家的孩子,身子骨結識。苦修士打起架來,一般都不要命的。
  人皇圣宮,就是這幫神秘的苦修士支撐著。
  趙楚想了想!
  堅持了一千年,這些苦修士,還真是忠心的可愛。
  “有了這批苦修士,我就可以放心的創造幾個元嬰圣境,不用再擔心背后被捅刀子!”
  “金極皇庭,金蒼羅……我允許你再多活一個月,一個月后,我要用你的人頭,告訴整個北界域……”
  “我趙楚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