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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零六章 肖月娥畏罪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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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最后一天,人們剛上班不久,便聽到一個驚人的消息:肖月娥跑了。

  為什么?這是人們的第一反應。

  隨即腦中便出現了答案:畏罪潛逃。昨天晚上會議結束時,好多人可是親眼看見肖月娥被人帶走了,那兩人是喬海濤手下。

  想到這一層,人們又不禁疑惑:可能是被有關部門控制了吧?

  就在人們議論紛紛的時候,好多部門一把手都接到了政府電話通知:九點半召開緊急會議。

  好久人們沒這么積極了,盡管時間緊迫,但在九點半以前,六十多名縣直委辦科局黨政一把手還是趕到了政府第三會議室,副縣長們也相繼到場。

  九點二十九分,縣長楚天齊到了會議室,坐下后直接就說“開會”。

  人們神情俱是一凜,都想聽聽縣長接下來的話,都想知道是否猜中了會議內容。

  楚天齊沒有直接講說,而是看著喬海濤:“到底怎么回事?”

  喬海濤也沒有直接回答,轉向胡廣成,點頭示意了一下。

  胡廣成點首回應后,沖著身后招了招手:“你說。”

  靠墻根一個小伙子站了起來,現場大多數人都知道,小伙子是肖月娥司機小龐。

  小龐神情略有緊張,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說話:“今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開車到了樓下,然后就打她的電話。她的手機一直響著,可是卻沒人接聽,打了好幾遍也是這樣,再打就關機了。我以為她可能睡過了頭,就到樓上去叫她,門鈴響了好幾遍,也沒人開門。敲了幾次門,她家門沒開,倒把對門住戶敲出來了。

  據對門大叔說,凌晨四點多的時候,他準備出門去晨練,正穿鞋的當口,聽到門口有響動,就扒著門上貓眼去看。結果看到對門出來一個拎著大箱包的人,盡管那人戴著大寬沿帽子,但在轉頭的一瞬間,他還是看清了,就是平時住對門的女人。聽這個大叔如此一說,我就趕忙向局辦公室岳主任匯報,岳主任讓我向公安局胡局長匯報,我就又給胡局長打了電話。”

  “昨天你最后一次見她,是什么時候?她說了什么話?有無異常?”楚天齊追問著。

  小龐回答:“昨天下午兩點,我還在宿舍,就接到她電話,說是馬上要出去,我立即小跑著到了樓下。當我剛把車開到樓前,她就從樓上下來,直接坐進車里,一上車就說了句‘亂彈琴,早干什么去了’。我以為是埋怨我晚了,就趕忙解釋,結果她說‘跟你無關’,讓我開車到縣政府。到政府大院的時候,她直接下車,什么也沒說,結果卻把挎包忘到了車上。我發現后,正準備去送,她又返回去,自己拿上挎包。在關車門時,好像還把衣襟擠到車門里,又重開重關一次,嘴里還罵了聲‘晦氣’。

  到政府以后,我就一直在車上等著,后來還睡著了一會兒,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六點多。我見人還沒來,以為她見我睡覺直接走了,當時嚇的夠嗆,趕緊下車去打聽。見其他司機也還在等著,說是還沒開完會,當時心里才踏實了,他們還逗我,說我一刻也離不開女領導。其實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我一看見她就害怕,從她調到單位那天就這樣,也不知道為什么。

  又等了一會兒,有的司機去門口吃飯,有的直接泡了桶面。我是不敢離開,也不敢在車上泡面,就一直守著,還負責幫離開的幾人關注散會消息。等那幾人都吃完回來了,會也沒散,我就又上等著。直到九點半,才見開會的人們從樓里出來,可是人們差不多都走完了,也沒見她出來。我以為又錯過了,就打她手機,結果提示關機。趕緊又向局里參會的副局長打聽,副局長說是在散會的時候,她讓兩個人叫走了,那兩人好像是政法口的。

  雖然副局長告訴我別等了,說是等也等不上,可是我怕誤事,就一直等著。在十點多的時候,大院要關鐵門了,我才開車離去,離開之前還打了一次她的電話,也沒有打通。從昨天下午在單位上車,一直到政府下車,我就感覺她情緒不高,總皺著眉頭,好像還有些急躁,也有些慌張。擔心被她怪罪,我一晚上都沒睡踏實,可是也沒敢再打電話詢問。今天早上我又早早起床,把車里車外徹底擦的干干凈凈,才又去接她,結果卻沒接上,就是這么個過程。”

  楚天齊“哦”了一聲,輕輕點頭:“行了,你忙去吧,這里暫時沒你事了。”

  司機小龐答了聲“好的”,又看了看胡廣成,得到點頭示意后,走出了屋子。

  看向胡廣成,楚天齊問道:“胡局長,你們那邊情況怎么樣?”

  胡廣成馬上說:“接到報告后,我立即安排警力四處查訪,并第一時間趕到交警指揮中心,調閱相關監控錄像。從錄像顯示來看,肖月娥是昨天晚上十點五十八分出的政府大院,然后步行沿著府前街、凱旋路、河沿街、陽光路回到住宅小區,進院的時間是十一點三十七分。在整個步行期間,她一直在撥打電話,目前電信的通話記錄還沒調來,不清楚具體通話號碼。小區監控也還沒調取到。

  今天早上相關監控錄像顯示,在凌晨四點二十六分的時候,一名戴著大沿帽子的女人從那個小區出來,二十九分時打上一輛出租汽車,向城南駛去。在即將出城時,女人從車上下來,站在路邊招手攔過往車輛。五點零七分的時候,攔上一輛河西省牌照的一三零汽車。剛剛兄弟局已經傳回消息,那輛車上僅有兩名二十多歲年輕男女,由男人駕駛汽車。

  據他們說,的確是拉過一名中年婦女,那名婦女言說家中老母病重,但當時又沒有過境班車,請求搭車。看婦女穿著打扮不像騙子,兩人允許婦女上車,還拒收了婦女給的一百元搭車費。在剛剛駛出縣境的地方,那名婦女下了汽車,一人拎著箱包,向一條岔路走去。從年輕男女描述的樣貌來看,那名婦女應該就是肖月娥。但是肖月娥下車路段的錄像還沒拿上,也不知道是否有錄像。

  其他幾路警力目前還沒有有價值發現,正在努力搜尋著線索。根據形勢需要,履行相關程序后,警方也進入了那個房間,從房間整個情形看,肖月娥就是匆匆離開了。在此期間,我們也向其同事及個別親友進行過了解,但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也沒人知道他的去向。”

  聽完胡廣成匯報,楚天齊沒有表態,而是目光緩緩掃視現場眾人,然后收回目光,沉聲道:“各位,本來有些事情不宜過早透露,但現在肖月娥忽然失蹤,人們一時議論紛紛,傳言四起。為了以正視聽,為了不影響工作,也為了相關案件的偵破進展,縣政府有必要向大家簡單通報一下情況。雖然現在還不清楚肖月娥去了哪里,因何離開,但種種證據表明,她的確是失蹤了。

  巧的是,昨天縣政府對財政局相關帳目審核發現,有大筆資金去向不明,而肖月娥是款項的直接調撥人,有重大作案嫌疑。今天當眾通報情況,既是希望大家正確看待這件事情,也要求大家及時匯報與肖月娥有關的線索。對于及時提供有用線索者,縣里會給予一定的獎勵,對于隱瞞窩藏者,則會嚴肅追究包括但不限于的刑事和法律責任。”

  我的媽呀,果然是畏罪潛逃。雖然早已經有這種認為,雖然胡廣成和小龐講述也證明了這點,但聽到縣長親口講說要求,那這事就是板上釘釘了。確定了這一點,人們又在心里八卦其它內容了,比如大筆資金是多少?到底是什么資金?這些資金去哪了,是肖月娥貪污,還是相好的用了,是哪個相好的用了?

  縣長楚天齊的聲音還在繼續:“由于情況特殊,也由于形勢緊急,要求警方立即啟動相關應急程序,不惜一切代價抓捕嫌疑人。要求”

  雖然并非針對自己,但聽著縣長鏗鏘有力的聲音,看著縣長鐵青的臉色,人們都不禁心頭震顫。..

  喬金寶臉色非常難看,他沒法不難看。

  雖然一直以來,喬金寶并不完全相信肖月娥,但他覺得她頂多就是收個仨瓜倆棗,占個小的便宜而已,絕沒想到她會這么干。雖然幾百萬錢款去向還不明晰,但肖月娥絕對脫不了干系,這次畏罪潛逃已經說明一切。

  喬金寶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后悔把肖月娥弄到財政局,否則就是撐死了撈,應該也不會涉案過百萬的。現在她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可卻把自己坑苦了,無論是從兩人的親密關系看,還是從這次大筆錢款流失看,自己都是絕對沾包的人。

  “臭娘們,王八蛋,你坑死老子了。”喬金寶咒罵著,一拳擊在了桌面上。

  由于用力過猛,桌上東西都被震的發出了響動。

  “篤篤”,敲門聲響了起來。

  等著桌上響動停歇,心情也平穩了好多,喬金寶才坐正身體,說了聲“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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