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迅速讓開門口通道,到了一邊,楚天齊背過身去,假裝打電話,寧俊琦則盯著旋轉門處。
一個身著藍色脫袖長裙的女孩,經過旋轉門,進了餐館。女孩站在進門處,目光前視,對著耳旁手機厲聲講著:“成天就這德性,老婆在床上躺著,昏迷不醒,你不但不多加關愛,反而整天出去胡搞。現在好,被人開了花,可又成天嚷嚷報仇。報什么報?純屬咎由自取,惡有惡報。……你苦?我嫂子才苦,若不是那天嫁給你,能遇上那倒霉的事嗎?……人家經濟獨立、人格獨立,又是才女記者,用得著你養?多好的人,現在出事了,那是沒辦法,太可憐了。……我懶的理你,蛀蟲。”說到這里,女孩從耳邊拿開走機,招了招手,快步向前走去。
寧俊琦注意到,電梯口站著一位年輕男子,正向著藍裙女孩招手微笑著。待藍裙女孩過去,兩人親密談論著,一起進了電梯,轎廂門緩緩關上了。
“情況解除,走吧。”寧俊琦向著那個高瘦的背影說了話。
楚天齊轉過身,下意識看了看電梯方向,和寧俊琦一同經過旋轉門,出了餐館。
盡管已經晚上九點,盡管灼熱退去好多,但空氣中還有著絲絲熱浪,仍不免悶熱和潮濕,“桑拿天”的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
離開餐館,來在便道上,兩人緩步前行著。
餐館二樓,一間臨窗包間內。
并排坐著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女人四十多歲,化著濃妝,盡管臉上抹的粉很厚,但仍然無法遮蓋歲月刻下的痕跡。男人歲數要小一些,賊眉鼠眼,三十多歲,四十不到的樣子。
給女人倒上茶水,男人露出一副諂媚的笑容:“姐,請喝水。”
“媽的,狗男女。”女人沒有回頭,而是眼睛看著窗外。
“他們早走遠了。”男人伸手在女人手背拍了拍,“姐,別生氣,跟土包子生氣不值得。他能找什么有身份的?那個女人雖然有幾分姿色,估計也就是個村花之類的水平,充其量有個縣長或副市長爸爸擋住了。她還不見得是什么來路,也說不定就是個特殊行業從業者,你看……”
“別那么信口開合。雖然那家伙就是個土包子,不過女的看起來氣質高雅、青春靚麗,很有大家族女孩氣質,肯定不會是你說的那種地方人。”女人推開男人的手,“我看你是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吧?”
“姐,我是那樣的人嗎?我的心里只有姐,就想吃姐的……”說話間,男人伸出手,向女人衣領處放去。
女人臉帶羞色,打了男人手背一下:“別在這兒,一會換地方,貪吃的貓,總也吃不夠。”說到這里,女人話題一轉,“哼,現在甜言蜜語,前幾天就因為那么點破狗血,唧唧歪歪的,還威脅起老娘來了,沒良心的東西。”
男人還是把手伸進了對方衣領:“姐,過去的就讓過去吧。那時咱倆不是還沒合二為一嗎?那時候老弟也害怕呀,別看只是兩管血,要是讓醫院查到,我的工作真就沒了。姐,那兩管血到底去哪了,到底做了什么?”
“我也……跟你說,不該打聽的別打聽。”女人臉上有了慍色。
男人馬上賤笑起來:“好,我不打聽,不打聽。姐對老弟那么好,百般溫柔,老弟已經很知足了。早就不知道姐這么好,要是讓老弟早點嘗到葷腥,別說是個破工作,就是把命給你也再所不惜。”
“你就活這張嘴了,死人都能讓你說活,不知道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哎,明知你說的是假話,可就是心里受用,大概毒品就和你一樣,讓人欲罷不能吧。”女人任憑男人的手不老實,面帶著少女的嬌羞,“對了,你剛才說為了我,可以豁出命,是真的嗎?”
“啊,那還有假?要不我對燈發誓。”男人說的煞有介事。
“好啊,那你現在就把命給我吧。”女人攤開了雙手。
男人一楞,隨即“嘿嘿”一笑,從女人身上拿開手,解起了自己身上衣扣。
“你要干什么?”女人忙道。
“給你命呀,我的命都在衣服里,只有我把衣服都脫了,你才能看到命。”男人說話間,脫掉了上衣。
“你要死呀。”女人臉色通紅,看著屋門方向,面現緊張,“別胡鬧,小心讓人看見。”
“為了姐,我可以連命都不要,還怕這個?”男人雙眼閃著光,雙手已經放到了腰帶上,“在這玩更刺激。”
“現在不行,現在不行,我信了,信了。”女人趕忙抓住對方雙手,“我怕你了,行不行?”
“姐,老弟也怕你呀,你那么厲害。”男人發出一聲淫笑,趁勢把女人擁在了懷里。
“哎,孽緣呀。”女人搖了搖頭。
“姐,這不是孽緣,是前世修來的姻緣。”男人在女人耳邊輕輕吹了口氣。
“你呀……”話到半截,女人忽然發出了疑問,“那個女人來干什么?難道他們之間有瓜葛?”
“哪個女人?”男人接了話。
“你不知道,單位的事。”女人說話間,面頰緋紅,呼吸越來越急促,緩緩閉上了眼睛。
“涼菜來嘍。”隨著一聲響動,屋門開啟。
驚的女人趕忙跌坐在椅子上,低頭緊緊抓著敞開的衣領。
走出了很長路程,楚天齊停下來,說:“往哪走呀?”
寧俊琦轉過頭,看著對方,笑而不語。
楚天齊道:“你笑什么?”
“我在想,什么叫‘有情況’?”寧俊琦俏皮的挑了挑眉毛。
楚天齊一愕,隨即道:“那個女孩只是我單位同事。”
寧俊琦“哦”了一聲:“同事?同事能有什么情況?需要躲嗎?要是先前那個橫眉冷對的人,倒真該躲一躲。”
怪不得說女人愛吃醋,可這跟吃醋根本就不挨邊呀。楚天齊緩緩的說:“她是人事司綜合干部處處長明若月,她……”
寧俊琦插了話:“明若陽的妹妹?”
楚天齊點點頭,“嗯”了一聲,又疑惑道:“你認識明若陽?”
“我不認識那個花花公子,但我知道他。”說到這里,寧俊琦微微一笑,“明白了,你這是恨屋及烏,對不對?”
楚天齊搖搖頭:“什么恨屋及烏?”
“你是因為玉娜,才恨明若陽,進而對她妹妹也不感冒。”寧俊琦道,“沒事不要招惹明家兄妹,他們家的背景很大。”
楚天齊點點頭:“知道。我的報道手續是明若月辦的,平時也僅是遇見打聲招呼,和她沒有一點矛盾。”
“那就好,他們的爺爺可曾經是副國級,雖然那個副國級實權不多,但畢竟級別在那,而且他們大伯現在還是正部實職,明家在首都也是響當當的家族。”寧俊琦囑咐著,“也不要惹明若陽,雖然他是個混蛋。”
對方說的明家背景,在幾天前,楚天齊已經聽曹玉坤說過,當時確實是挺震撼的,也因此擔心了好幾天,擔心明家動用力量找到自己。
楚天齊遲疑的問:“你知道歐陽玉娜的事?”
寧俊琦點點頭:“知道,我還看過她兩次。”
楚天齊急問:“她現在怎么樣?好些了嗎?”
“對別人家媳婦好像很關心啊,看來你還真念舊。”調侃后,寧俊琦接著說,“她還是那樣,昏迷不醒,整個人就跟睡著了一樣,容顏還是那么漂亮,肌肉也沒有萎縮的跡象,每天都有專人做全身肌肉按摩。主要靠營養液維持體能,都是高級營養液,里面有很多人體所需營養物質。玉娜那么善良,我相信她會醒過來的。”
楚天齊是很關心歐陽玉娜情況,但絕非所謂的念舊情,他更多是因為心中的那個梗,總懷疑對方被撞與自己有聯系。尤其兩次見識過明若陽的德性,也讓他又替歐陽玉娜多了一份擔心。現在能聽到歐陽玉娜的情況,他既覺欣慰,也不禁為這個紅顏唏噓著:“我也相信她會醒來的。”
“天齊,等到機會合適的時候,我帶你去看看她。”寧俊琦善解人意的說,“也許你的出現還能喚醒她,可能又會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呢。”
“再說吧。”楚天齊語氣略有沉重,“希望好人有好報,她能盡快醒來吧。”
“會的,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緣分都是前世注定的。”說出這句一語雙關的話,寧俊琦伸出右手,去牽對方的手。
楚天齊下意識的躲閃了一下。這幾天他一直很矛盾,既希望自己真的不是徐家人,那樣就可以與俊琦結成百年之好。可事情如果不是那樣,如果是徐衛軍搞了鬼,那么自己就和俊琦是表兄妹,肯定就不能結成夫妻,而且必須要保持適當距離的。
寧俊琦當然理解對方心情,便再次一抓,拉住了對方的手:“天齊,你也太封建了,拉拉手有什么?親人,兄妹、姐弟都可以呀。”
楚天齊不置可否,但也沒有抽回手臂,而是牽著對方,緩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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