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直接無視了門口那些人,估計都是些地痞流氓,鴇子湊成的隊伍。
但警車穿過人群卻看到了一輛車,韓晶晶在車還沒挺穩的時候就跳了下來,險些摔倒在地,正好被高君看到了一幕,心疼的他恨不得立刻掙脫枷鎖逃出去。
執行任務中談戀愛,參進個人情感這是大忌,一旦人心中有了牽掛,就會帶來太多的影響。
幾年前高君為了抓捕一個躲在監獄里的間諜,也曾經蹲過苦窯,那時候他孑然一身,無牽無掛,樂樂呵呵的在監獄里當號長做龍頭,橫掃四方,日子過得比外面都逍遙。
而現在只是拘留,只是看了韓晶晶一眼,就讓他有了暴走的沖動,他這‘配合調查'一定嚇壞了韓晶晶,若是被扔進監獄,韓老師一定會崩潰的。
她是所有人中最傳統的女人,一心想守著老公孩子熱炕頭,關起門來過小日子,好日子這才剛開始,有個在同一所學校做老師的男朋友,還在周圍買了新房,結果出了這種事兒,對她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呀。
但現在局勢復雜,敵人反擊太過犀利,讓高君瞬間陷入被動,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只能進入拘留所等待事態進一步的發展。
“我要發幾個信息。”高君突然開口說道,身邊負責押解的仍然是張嬌,還有另外一名男性警員,而他這話并不是在詢問,而是告知。
張嬌自然不會為難高君,高君卻也不敢在張嬌面前給別的女人發信息,這才是最痛苦的。
他的手機早已設置成了屏蔽狀態,就是不想讓別人打進來,不想聽到女人們六神無主的焦急聲音,而他現在也無從解釋。
所以這條信息是直接發給安全部門直屬大領導的,第一次主動暴露自己的秘密,要求他們重點保護童玲,韓晶晶等幾個女人以及自己的父母家人,齊心月已經到了孕期關鍵時刻,絕對不能出岔子。
現在高君也顧不上自己腳踏N只船的秘密了,自己不在,她們的安全必須要有保障,而且,還要請專人對她們進行安撫,不能讓她們的精神出問題。
作為特工,對親人各種隱瞞和欺騙已經夠痛苦了,若是再讓親友誤認為自己是個犯罪分子,那對他們精神上的打擊和傷害更大,這是高君絕不愿意的,所以索性直接提出了要求。
領導很快給出了回復:“放心,注意戰斗新動向。”
隨后,所有來往信息自動刪除,高君關機后,將手機和身上的一應物品都交給了張嬌保管,并囑咐道:“注意安全,千萬要注意安全。”
張嬌不知道高君什么意思,但看得出他的凝重,這一次事情恐怕真的不簡單。
上個學期高君大殺四方,幾乎做到了異能者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殺出了赫赫威名。
所以這個學期開學才兩天,敵人就改變的套路,讓高君瞬間成了階下囚,更成了眾矢之的。
這其中最痛苦的是,網上的那些人,原本都是高君拼了命要保護的人,為了他們高君在與敵人廝殺,多少次出生入死,結果他們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胡亂的不負責任的發表言論,導致高君不得不妥協,陷入到了敵人的計劃中。
這讓人痛苦,更為那些吃瓜群眾感到可悲,如果一個人工作有序,生活幸福,業余生活充滿樂趣,整個生活都很充實,他是不會整天泡在網上,關注各類網絡新聞的,一個有知識,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成熟的人,更不會在任何地方隨意的對自己不完全了解的事情發表觀點和看法的。
說白了,只有那些閑著無聊的人才會天天泡在網上,現實生活中不如意的人,才積攢了一肚子怨氣,對這事兒看不慣,對那事兒不滿意,全身都是羨慕嫉妒恨的負能量。
而網絡恰恰又是一個可以說話不用負責人的地方,也自然而然成了這一類人發泄心中怨氣的地方。
我們能看到網絡上罵街的人很多,今天噴這個,明天罵那個,如果有一天不僅實名制,并且讓所有人公布自己的工作單位,家庭住址,電話號碼等全部信息,看看誰還敢在網絡上亂罵人,保證所有人都充滿正能量。
問問那些在網上亂發帖,不分青紅皂白就噴人的噴子,在現實中他們被領導無理訓斥敢申辯嗎,被那些滿身紋身的混子打一巴掌敢還手嗎,被丈母娘逼著要房要車要高額彩禮,除了回家擠兌父母,自己敢討價還價,敢分手嗎?
正是殘酷的事實逼迫他們在網絡上不負責任的發泄,其實有著功夫,幫電商刷刷信用,幫微商轉發,沒準還能賺點外快呢,何必浪費時間和精力呢。
警車在安靜的夜色中很快開到了本市拘留所,他現在屬于‘被警方控制'階段,這個控制和逮捕還不同,更有彈性和操作性,其實也屬于強制措施的一種,但操作不盡相同,可以是拘傳,取保候審,監視居住,逮捕和拘留。
高君的情況特殊,因為在外面可能會引起更大的輿情,甚至現實中死者‘親友'們的抗議,所以這對高君也是一個好安排。
這里是本市的第四拘留所,規模很小,只是用來關押那些短期行政拘留人員,還有刑期不滿一年,即將刑滿釋放人員的地方,就在城郊,周圍還有農莊,并不是很森嚴。
高君無所謂,甚至當成是度假,但張嬌心里很不是滋味,這樣一個英雄,卻被網絡輿情綁架要被關押,簡直沒天理。
“怎么,替我覺得冤屈啊?”高君看著張嬌說,見她點頭,立刻笑道:“那你身為執法人員就要加倍努力了,努力去發現法律和社會上存在的問題,然后積極的去改變它,去完善他。”
“你都要進苦窯了,就別教育我了。”張嬌沒好氣的說:“這算什么事兒啊!”
“心疼,要不你也進去陪我?”高君擠眉弄眼的說。
“呸,你還能有點正經不?”張嬌紅著臉啐道。
高君抬頭看了看四面的高墻電網,還有漆黑的農田村莊,道:“要不我晚上去找你?”
張嬌一愣,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她毫不懷疑,這地方根本關不住高君,因為是行政拘留的時候大門甚至都敞開著。
為了十幾天的拘留越獄,根本犯不上,那些被關押許久,不滿一年就要刑滿釋放的人,更是絕不會逃跑的。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盡管四五米的高墻拉著鐵絲電網,也絕對關不住高君這樣的人。
張嬌連忙警告道:“你別扯淡啊,尸檢正在進行,很快就會還你清白,出去踏踏實實接受各界道歉,美滋滋的做英雄,千萬別處幺蛾子。”
“其實問題很好解決,只要讓網絡將實名制細化一下,讓所有網友在后天上傳身份證,戶口本以及結婚證等證件照片,保證網上絕不會再有噴子。”高君笑著說:“另外就是警局門口示威的那群人,你現在帶人將他們全部抓了,我敢保證,其中有百分之九十的人是有案底和犯罪記錄的,還有一部分人可能尿檢會呈陽性,其中的幾個女人估計都有花柳病。”
張嬌心疼的看著高君,道:“你這怨念可真夠大的,要不今晚我留在這兒陪你吧。”
“好啊!”高君立刻笑道:“帶著女眷不一起坐牢,我恐怕是古今第一人吧?”
“你別嘚瑟,我留在這兒也是在警察值班室,你得在監室里,兩碼事。”張嬌哼道。
“這種拘留所相對來講,工作是很輕松的,管教和在押人員相處起來和很隨和,畢竟都是行政拘留,沒幾天就出去了,而且形形什么人都有,估計還能交個朋友。”高君笑著說:“最常見的就是管教偶爾會叫出幾個老實的犯人,幫忙打掃一下辦公室,做做衛生,甚至一起坐下喝茶聊天。
所以,你借一個值班室,可以把我叫過去,幫你紓解一下工作壓力,陪你聊聊天,陪你說說話,陪你睡睡覺嘛,想想我給你介紹的東瀛大片里,男獄警和女犯人,女獄警和男犯人的故事……”
“給他戴上手銬押進去。”張嬌實在受不了了,直接招呼同行的民警,公事公辦吧。
高君就這樣進了拘留所,張嬌負責去交接,來之前都打過招呼了,這里的警察也多少知道是怎么回事兒,拘留所和拘留所,屬于警察系統,正規的監獄屬于司法管理局,嚴格來說不屬于同一個系統。
所以只要不去監獄,拘留所張嬌還是很熟的,一些年輕警員更是受過她的培訓,尤其是今天值班的副所長,更是認識張嬌,尤其知道張嬌是省總隊司令員的閨女,所以對她很客氣。
這樣熱情的接待和如此多的熟人,讓張嬌有些動心,雖然高君沒個正經,但她能感受到,高君受了極大的委屈,心里憋著一口惡氣。
所以既然都是熟人,她想問問,有沒有單獨的監室,自己陪高君一晚也不時不行。